向阮没空搭理他,只说了一个字:“乖。”
而后便又去打报告了。
CCD-029,咕咕,危险性低(暂定),人格化程度高,收容措施未确认。
将照片上传后,向阮提交了报告。正好外卖来了,向阮跟咕咕在小桌子上面对面撸串。
牙口还挺好。
咕咕的人格化程度很高,目前看来危险性比较低。
但最后收容措施还是要CCD基金会高层来评估。
“你很饿?”向阮问着对面一串串吃的不停歇的小狗。
“都两天没吃东西了。”东西点的多,但按照咕咕这样的吃法,应该只能是勉强够。
两天?
向阮有些惊讶,目前见过混的最惨的超自然生物,就是眼前这位了吧。
毫无威严,而且生活贫苦。
饭后,咕咕酒足饭饱,趟在床上继续看电视。
他似乎对狗血爱情片情有独钟,看的津津有味。
向阮想起自己还没带衣服,便回了趟宿舍去拿。何怡姝不在宿舍,她也没多想。收拾好了衣服便出门去了。
而在楼下却看见了程妩跟何怡姝在一起。
何怡姝手里攥着手抓饼,只啃了两口,露出里面青青新鲜的生菜叶。
两人贴的很近说着什么,声音不大。
“向阮。”程妩看见了她,面上一点异色也不带,熟稔地打招呼,“这么晚还出去吗?”
向阮只淡扫一眼,没搭话,嗯了一声便与二人擦肩而过。
何怡姝眼色复杂。
向阮走后,程妩浮现出一丝讥讽,“这种事影响不太好,上次向阮说家境困难的时候,我应该多多照顾她的。”
何怡姝看向程妩,她真挚又温柔,似乎有些泪花闪闪,几欲滴泪。
“……”
虽然何怡姝心里也生出几分疑问,程妩是不是在演。
但都是学生,心性单纯,程妩也不至于这般吧。
打消了心头这样的疑虑,何怡姝一边心里有些鄙夷,一边又心疼孔霖。
孔霖一腔真情,居然错付给这样的女人。
向阮回到房间,洗完了澡,头发湿漉漉的,蜿蜒泛着波光。咕咕还趴在床上看电视,专注有神,眼睛都不眨。
里面正放到女主角整容回来,痛快报复伤害自己的前夫,一巴掌结实地落在小三脸上,pia——清脆有力。
咕咕看的起劲,脸上露出了痛快一笑。
是的,一条狗嘴角勾了起来,眼睛瞪大,看起来狂喜。
向阮觉得还挺有趣,问他,“你真身是什么?”
咕咕白了她一眼。
“反正你看不到。”
“怎么说?”向阮稍作回忆,之前他几次变身,确实都没亲眼所见。
“用你们地球人的话,大概就是薛定谔的猫。”
一条狗躺在床上看着狗血复仇剧还一边侃侃而谈薛定谔的猫。
“被观察时,你会坍缩成地球生物?”
咕咕又白了向阮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扭头看电视,“你还不算太笨。”
向阮素手轻扬,把咕咕从床上抖落下去。
落地的咕咕撇了她一眼,记仇的女人。
算了,又打不过,只好认了。
向阮睡前很少玩手机,只会简单看一下之前跟进的任务有什么进展。
目前藤蔓怪还没有其他消息公布,并且秦睿提交的报告也都需要更高等级才能查看。
而校园论坛的一条消息倒是抓住了她的目光。
标题更是触目惊心。
【本校女大学生逃课逃考试,还有豪车接送】
照片里女生面若皎月,身姿挺拔俊丽,般般入画。
穿着简单的白T,头发乌黑。
正是向阮。
上的那辆车正是温墨白的车,那辆线条极好看的迈巴赫。
光亮的流线型彰显着车主不凡的身份。
【女神就这样上了别人的车!】
【又是向阮……最近被她刷屏了啊……】
【人品差没得洗】
【这瓜吃的好饱啊】
【向阮那天考试考了一半就走了,全场第一个交卷!】
【京大居然也有混子】
【所以金主是谁呀~楼主怎么不爆出来?】
下面是楼主的回复。
【这是碰巧拍到的,车里是谁不知道~】
楼主的ID——NYY,很眼熟,上次向阮的成绩单也是她贴出来的。
对于这样的谣言,向阮丝毫不在意,只是想到与温墨白扯上了微弱的联系,她眉头微皱。眼眸深邃,有些躁意。
咕咕已经睡着了,在凳子上窝着,小小一团,不注意看倒像个糯米团子。
就是开口的时候不怎么可爱。
一口一个老子,一嘴一句TMD。
向阮拿了条浴巾,给咕咕弄了个简单的窝。
虽然困意袭来,但向阮脑子里仍然是被温墨白抓红的手腕。漆黑的房间里,借着窗帘里透入的月光,她看着光滑的手腕,透出皙白。
在沼泽地里,他是如何在藤蔓怪的重重攻击下救出她的呢。
比起这个,向阮更在意,他用的何种姿势。
背着还是抱着?
……
无论哪种都让人面红耳赤。
轻薄之徒。
细微的感激之心,也早淹没在黑夜里了。
***
翌日早晨,上午没课,向阮睡到自然醒,掀开被子,看到门边累趴了的咕咕。
“你在干嘛?”
白色毛茸茸一团,在门边四脚大张,趴着喘气。他没好气地质问向阮,“你放了什么在房间里,你个臭女人……”
“哈……哈……累死老子了。”
向阮指了指门口上方的小型摄像头,“昨晚放的,防止你跑。”
早上一睁眼,咕咕就顿觉不妙。
本来只想蹭吃蹭喝一顿,结果还睡了一夜。看向阮还没醒,他本打算变化成人出门,谁知道试了半天,都没法恢复到不确定态。
原来是还有个摄像头在盯着!!
小耳朵耷拉在脸上,咕咕看起来蔫儿吧唧的。“臭女人,你要带我去哪?”
咕咕还记得被按在实验室仪器里的恐惧,那么粗的针头,看着就要晕过去了。没日没夜地被关在房间里,只有个小窗户可以看外面的蓝天白云。
窗户也不给开,就闭上眼,想象着外面的风吹和花香。
向阮洗漱完出来,不施粉黛而颜色若朝霞映雪。
“实验室。”
向阮殷红的唇瓣轻动,无形的针扎的咕咕心疼。
“咕咕——咕咕——呜呜——”这还是见到咕咕以来,他第一次收起了爪牙。仿佛脆弱又柔软的肚皮展露在了向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