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泰晤士河下游,商船鳞次栉比,夕阳烧得正旺,将河水也烧得通红,或许只有莫奈才能挥洒出这强烈的光与色的瞬间。
夜幕悄然落下,企图置天地于一片黑暗。可城市的灯光不甘输于太阳,张扬的吐出自己的光辉。
“嘟……嘟嘟……”刺耳的警笛给原本喧闹的街道更添嘈杂,有些小孩和女士们捂住耳朵,一脸厌恶。
几辆治安车绕过繁华的街道,驶入被死亡笼罩着的使馆,这里刚发生了一起暗杀事件,死者是意大利驻英大使。警察们迅速拉开了封条,将前来围观的人都隔离开了,口中还在训斥着。
此时,警察已经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死者身体已经被白布覆盖。
在死者跟前站着的,是一位约摸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他的体型健硕,蓝色瞳孔里面充满了疑虑,这一位就是管辖这一片区域的威斯特警长。
威斯特警长环顾了房间的四周,房间内毫无打斗过的痕迹,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他来到了窗前,然后用手轻轻的拉开窗帘,一个直径为3毫米的微创锥形圆孔出现在眼前。
“薇莎,看看死者的伤口在哪里?”威斯特警长微微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女法医问道。
薇莎,吉利女法医,在这次案件中被上级派来协助破案。
薇莎戴着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白布从死者的头顶处向下拉,而后她仔细的寻找了一番死者身上的伤口。“警长,死者被子弹直击心脏致死,伤口直径为3毫米,而且···”薇莎顺着她的神色开始慌张了一下。
“而且什么?”威斯特警长没有转身,他观察着窗外建筑的最高点,或许凶手就是在那里作案的。
“死者的胸口边放着一枚和之前死者一样的蓝玫瑰。”
屋内突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警长转过身,犀利的眼神盯着那具尸体,仿佛要让他开口说话。
死者胸口上放着死亡标志,那么也就是说凶手曾进过这间房并全身而退。
“谨冽,箫绰,你们有什么看法?“威斯特警长单手托着下巴,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朵蓝玫瑰。
李谨冽、箫绰,从内地派来的国际刑警,仅两年时间,他们俩在玫瑰杀手案里面成为了警长得意的左膀右臂。
“窗上的小孔和死者胸口的子弹孔直径一致,那么当凶手瞄准死者的时候,窗帘应该是拉开了的,而刚刚警长是拉开窗帘才发现小孔的。”李谨冽说着他的手不自觉的就指向了窗边。
“将领事馆的监控记录调来,警长。我们似乎可以回局里了。”萧绰微微一笑,他将跟班写的报告拿在了手中,然后走出了房间。
威斯特警长看着萧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紧接着他对着剩下的人命令道:“保持现场原型,我们随时随时会回来的。”
待所有人都走出了房间,李谨冽轻手关了房门,随即他的步伐就赶上了前面的人。
“谨冽,你永远都是那么细致喔。”萧绰搭着李谨冽的肩头并排走出了大使馆。
大队人马像很有收获似的走进小型会议室,与其说是会议室不如说是聊天的地方有事没事都可以进去说说。
“萧绰,将拿到的监控录像放一遍。”威斯特警长坐在会议室里面的中间位置上,他指着萧绰说道。
录像带被萧绰放入进了专用的仪器里面,里面的图像呈现在投影仪上将画面拉扯的过大。
监控录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直到画面内一个服务员推着一车食物进去了,没过多久他就出来了。
“停!!”威斯特警长大声叫了一下,他接着又说:“这个画面的准确时间是什么时候。”
萧绰认真的回答道:“回答警长,录像带上放大显示他出来的时间是20点08分45秒。”
威斯特警长接着说道:“我们去的时候是晚上九点,死者看起来死了大约一个小时,那么......”
“放大录像上的人,洗出照片,第二组的人秘密搜捕。”李谨冽将目光锁定上了照片上的人,他端详了许久。
“是!”第二组的人齐声说道。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从大使馆开始查,时间,三天之内。”萧绰丢掉了平时嘻哈的模样,语气认真坚定。
“什么?三天?”第二小组的人有些不可置信。
“萧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玩猫捉老鼠。”
“大家伙,有压力才有动力,破案是讲究在一定范围内,天色不早了先回去休息,明早开始行动。”萧绰微微一笑十分淡定。
威斯特警长点了点头,“那就按照萧绰说的做,大家都先回去吧。谨冽,萧绰留下。”
所有的人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洪亮的喊了一个“是”就紧挨着出去了。
会议室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白炽灯有些耀眼,桌子上乱扒着一些照片和几张文件纸,从窗户望出去,依稀可以看到远处的灯火通明。
“上头已经下指示了,必须捉到凶手,不然我们几个都要收拾收拾东西走人了。”威斯特警长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喝了几口咖啡。
“最近这两次谋杀,所杀之人都是国际上的重要人员,无疑是想挑起国际争端,影响欧洲的和平发展。如果不尽快找到凶手,不久就会死第四个,那我们就玩完了。”李谨冽翻动着一张一张有联系的照片,企图从中发现一丝线索。
“我们去查一下伦敦的花店吧,贝克街。”威斯特警长放下手中的咖啡,冒出一句有点不找边际的话。
李谨冽,箫绰两个人暗笑了一下,他俩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对方。
“每次死一个人,死者伤口那儿就会有一朵蓝玫瑰,或许在花店可以问出点什么。”威斯特警长继续说道。
李谨冽点了点头,“明天我和箫绰带着第三小组的十个人去贝克街的各个花店。”
威斯特警长点点头,他挥了挥手,示意着他们两个都回去。
夜晚的风有些凉意,已经接近12点了,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显得有点孤独,这里的人是很有时间观念的,一般这个时候都已经安睡了。
车子的引擎声渐渐熄灭,金属的碰撞声有些清脆,门被打开,一阵凉意席卷而来,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
李谨冽打开灯,倒在纯白的皮质沙发上,双手揉了揉太阳穴。
屋子内是纯白的一片,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雕像,白色的旋转楼梯······连电器也全部是白色的,初进来,会让人感觉到刺眼。
白的过了头也许就等于黑暗。
真凶到底是谁,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李谨冽群发了一条消息:明早八点,议会大厦旁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