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曹操的兵势来的极快,只在消息传入下邳城第二日,便已经进入到了徐州地界,高举着“报仇雪恨”四字的素白大旗,纷纷亮起了刀锋,杀气直冲霄汉,倒是真有几分不尽屠徐州之民誓不罢休的态势。而徐、豫交接地域的民众,之前早因为阚宣暴乱及徐州黄巾复起之事十室九空,纷纷逃往下邳城中避难,倒是也侥幸的躲过了这无妄的一劫。
徐州牧陶谦府上,因为陶谦在城门口晕倒后一直昏迷不醒,群医束手无策,群“龙”无首之下,纷纷乱作一团。作为此事始作俑者的大公子陶商,在好容易想起了被自己关在府上案几之下的张闿,发现其“尸身”不见之后,一切都明白了过来。只是事已至此,便是借给陶商一个脑子,也已然绝无挽回之计,这位平日间嚣张之极的陶大公子,也只能呆呆的跪坐在陶谦病榻之前,整个人都仿佛丢了魂似的,不发一语。
“大哥,这事是不是你做的?”二公子陶应此时也没有了往日优雅的姿态,那方被其整日拿在手中的洁白丝帕也早已经不知了去向,此番见陶谦听到消息后便变成了现在这般状态,而陶商又是这么一副绝望的神情,便是傻子也看的出来这中间陶谦陶商爷俩肯定有事情,陶应阴沉着俊脸,同跪在陶谦塌前,低声问道。
“这……这怎么可能?”陶商还欲狡辩,但床榻上人事不省的陶谦,下邳城中乱作一团的态势,以及随时都有可能杀到的曹操兵势,也由不得陶商再耍弄平日间狂妄的性子,在陶应的逼视之下,蛤蟆眼乱转了几下,最终还是神色慌乱,懦懦断续的说道:“的确不是我干的,是那张闿,对,就是那张闿奸贼所为!谁也想不到啊,这张闿这次招惹的人,竟然是兖州曹操之父,等我将此事告诉爹爹的时候,才知道了那丧命于其手之人,竟然是……”
“该不是爹上回病倒那回,就是因为此事?”对于陶商当时都已经确认是曹操他爹“死”于张闿之手了,竟然还能像是没事人一样丝毫不将这事放在心上,也不知道这大哥是没脑子啊,还是没脑子!当下强自喘匀了气息,没好气的对陶商说道:“那张闿人呢?现在在何处?可已经知道了那人的身份?处理干净了没有?”
“那张闿本来不知道的……”陶商提起这事,皱着眉头脸现懊恼之色,狠狠的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讪讪的说道:“本来爹爹令我尽快除掉张闿以绝后患,是我念在他多年的功劳份上,准备了毒酒想给他留个全尸!谁料想这厮在我面前喝干了毒酒竟然还能没事,诈死骗过了我!当时正值爹爹发病,我见这奸贼已然没有了气息,便没有再去管,谁料想……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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