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搞大事情
“杀了我？就凭你？”
魔王脸上出现了一丝诧异，他并不知道枫谨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胆敢和自己这样说话。
“当然，这是无法挽回的最后一步，毕竟我就只是个商人，我追去的也就只是赚钱和收集信仰，如果魔王你愿意与我合作，你可以得到天下，我可以得到信仰，这是你我双赢的局面，如果你不愿意与我合作，那么我也可以以利益交换的方式与你进行交易，如果你两种都不愿意愿意的话，那么我就只能杀掉你，然后用你的头颅来为我换取等价的知名度。”
枫谨微微摇头无比无比严肃的向魔王解释了起来，和魔王这种级别的怪物交流，强势是必须的，哪怕是外强中干也要做出能够掌控一切的那副样子来。
“你是在威胁我？”
魔王被枫谨的话气得哈哈笑了起来，住不住笑意的向枫谨问道。
“并非是威胁，而只是在公开坦诚的告诉你接下来我要干些什么。”
枫谨微微摇头，然后无比严肃的向魔王说道。
“被这样威胁了，你认为我还会答应你的要求么？”
魔王浑身的气势变得无比强势，浑身魔力涌动的他已经做好了对枫谨的攻击准备。
“我并非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告诉你真相而已，这些事哪怕我不做，你也会被其他人如此威胁，而另外的人所将使用的手段将会比我更加残忍，你该不会认为除了我这样好说话的神使以外，其他神使会对你和颜悦色吧？”
完全不怕魔王浑身杀意的枫谨优哉游哉的向魔王继续解释了起来，他可不是危言耸听，如果真让其他神使发展起来了，这个魔王的战力还真不一定够看的。
“......”
浑身杀意的魔王身上杀意全无，枫谨的话完全说道了他的心坎上。
“事实证明就是如此，其他神使和我有仇，我毁掉了两个神使的神器这件事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所以，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而我便是你的朋友，神使的战力绝对比你想象中还要强很多，而我却又办法将他们全数诛杀。”
见魔王被自己说服了，枫谨立马趁热打铁的向魔王继续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如果你能够说服我，并让我觉得可行，那么我便选择与你合作。”
魔王长叹一口气后冷着脸向枫谨问道。
“这事对我来说极其简单，找一间只有你与我的房间，我来给你慢慢的讲...”
枫谨见魔王完全放弃了对自己的敌视，露出微笑向他微微行礼后向他说道。
而进入到大殿一侧的小房间的三个小时后，一直到太阳完全落山后枫谨这才意犹未尽的从小房间里走出来，并微笑着向站在大厅仿佛一动未动的克洛莎莉走去。
“谈好了么？”
克洛莎莉看着心情大好不过却越发虚弱的枫谨，连走上前伸出手扶住了他后向他问道。
“谈好了，不过具体还需要真真正正的魔王来做定夺。”
并没有拒绝克洛莎莉搀扶自己的枫谨得意非凡的向克洛莎莉炫耀着。
“真真正正的魔王？”
克洛莎莉愣了愣，然后不敢相信的向枫谨问道。
“当然，我认为真真正正的魔王应该不是那个老先生，从最开始进来我就看到他只是站在魔王王座一旁，并且他也从不自称自己的魔王，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我感觉到的魔王的那种智慧感，我只感觉他像个尽职尽责的管家。”
枫谨微微一笑无比得意的向克洛莎莉炫耀着自己猜测到的事情。
“......“
“呵呵，不光是这样，我甚至还打听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一件能够轻易让卡迪亚帝国灭国的消息...”
在克洛莎莉沉默下来时，猜不透她究竟怎么了的枫谨露出得意的笑容继续说道，说完便忍着疲惫快步朝大殿外走去，他需要赶时间，敢在事情被平息之前去把问题给搞大！
--------搞大事情--------
“骑士大人！骑士大人！看！我们替你扎的花环！”
胜利后回归的路途相比出征前显得无比的宁静。
一名骑在一匹高大马匹上走在最前方的年轻骑士在路边三名小孩开心的笑颜下停下了缓缓前进的马匹，而随着他的下马，跟在他身后出征前数万，可是回来却只有数千名的士兵也全都整齐划一的停下脚步。
“隔壁村子里过来我们村子唱歌的大哥哥告诉我们，说守护我们不被其它种族以及其他帝国欺负的骑士大人是我们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一名像是孩子王的女孩举起脏兮兮的手举着那刚刚采摘下来的野花与藤蔓编织而成的花环，那大大的双眼中满是对那名脸上有着细密的胡茬，一头金发已经过肩显得有些狼狈的骑士的憧憬。
“呵呵，亲爱的孩子，你同样是我所想要守护的最亲近的人。”
那名骑士缓缓取下头顶那本应象征他那高贵身份，可是此时却破损染血弯曲的纯金皇冠，缓缓低下头让那名女孩替自己带上了那本应该是带在脖子上，可是却编小了只能待在头顶的花环。
“骑士大人！骑士大人！我们也可以成为一名骑士么？露娜也想要和骑士大人们一样强大！一样可以靠自己来保护家人！”
那名穿着朴实，裤子上有着细小补丁的小女孩看着那名年轻骑士身上镶嵌着各色宝石与魔晶，在阳光下无比华丽的银色铠甲，大大眼睛中的向往神采越来越深。
“当然，亲爱的孩子，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足够努力，那么，你便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骑士，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是每个卡迪亚帝国公民的权利。”
那名满脸胡茬的年轻骑士微微一愣，然后抬起头看向了有几个农夫正慌张的看向这边的简陋村子，抬起右手按在那名女孩的小脑袋，并抬起另一只手抚摸在自己左胸，仿佛是砸替她祷告一般豪迈大笑着向她说道。
简单的对着那名少女行使赐福后，年轻骑士将手中的皇冠收入怀中，头顶着那枚看起来有些脏兮兮花环转身翻上那匹背部生长着折合在一起的洁白羽翼的骏马。
露出善意的微笑在那三名小孩羡慕的目光中率领着自己的士兵缓缓的远去，而一些路过的士兵，因为对自己孩子的思恋，以及带着对牺牲战友的责任，如同在传承一般在路过那三名小孩时都会伸出穿戴着铠甲的手抚摸在他们的头顶小声祷告向他们赐福...
“十年了...卡迪亚圣都，我们履行了离开时的誓言回来了...”
远征而归的年轻人目光刚毅的看着那依靠一座巨大山脉修建而成的巨大白色城市，看着城市中那座巨大的城堡仿佛想起的种种美好的回忆，那双刚毅的双眼不由露出了怀恋与眷恋的神采。
“回去吧！如同英雄一样回去吧！我的英雄们！！！”
微微摇头将自己对父母的怀恋，对恋人的眷恋，对弟妹的思恋全都压下，回过头看向离开时整整五万，可是回归时却只剩下两千不到的士兵，被思绪塞满的眼中被痛苦与自责盖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至少这里所有人都不曾后悔过。
守城圣都手持士兵看着那骑在洁白飞马上那名离开圣都十年有余的皇子，在一连串惊呼声中，城门缓缓打开，然后在没有接到任何通知的情况下惊慌失措的迎接着这名太久太久没有回来的皇子。
“不是吧？新王刚刚登基一个月不到，继承人便回归了？”
“唉...圣都势必会大乱...”
“那时候我就说现在的皇帝名不正言不顺，呵呵，看来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名正言顺的「太阳之子」重新夺回王位了！”
骑在飞马上的年轻骑士头上戴着那白色花瓣已经微微变黄的花环眉头紧皱的前进着，没有花瓣从城墙与楼房上洒落的迎接，也没有民众的欢呼，更没有父母亲人的迎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新皇登基？自己不才是皇子么？在自己没有回归时就另外确定了国王，难道...
在满心都是对自己父母与弟妹的担忧中，年轻皇子在将士兵们带回到军营，并下令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离开军营，与其他士兵保持距离后，他这才骑着飞马回到自己离开了十年的‘家’。
“赫利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驱使着飞马来到那巨大的白色城堡大门前后，年轻皇子翻身跳下飞马，此时的他依旧取下了头上的花环带回了象征他身份的破损皇冠，而迎接他的则是负责照顾他一切的老管家汉克。
“汉克，父王母后怎么没有出来迎接我？为什么子民们全都一副认为我已经死了的样子？为什么会有新皇登基的谣言？”
年轻皇子几步就走到那名满头大汗的老管家面前，那是满是疑惑的双眼让那名老管家额头上的汗水变得更多了。
“殿下...新皇登基那不是谣传，新皇是殿下您的弟弟，斐瑞陛下，而先后正在寝宫陪着先皇...您...您回来得太晚了...”
老管家看着身材完美容貌英俊的年轻骑士，十分不甘心的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可是却又无可奈何的松开了捏紧的拳头。
“是么？是斐瑞么？父亲他究竟怎么了？”
离开了十年有余感觉所有一切都变了的赫利眉头紧皱的询问着自己父亲的身体状况。
“虽然有神官与牧师替先皇治疗，可是超劳过度的先皇身体还是每天都在衰弱着，而在使用生命力召回来神使后先皇的身体也越发虚弱了。”
老管家看着并没有太大反应的年轻骑士死死咬着嘴唇，他想要大声的为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呵斥命运的不公，可是此时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他任何不甘都已经没有用了。
“是么？抱歉，让你失望了...”
在老管家让开身子后，从他身旁路过的赫利温柔的微笑着对低着头捏紧的拳头都流出鲜血的他道歉着。
“老臣...诚惶诚恐...”
赫利的道歉让那名老管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满与不甘抬起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颊，不让自己曾经效忠的人看到自己丢人的一面。
年轻皇子穿着胸前镶嵌着各色宝石与魔晶的银色铠甲走在洁白豪华大气的城堡走廊中，身后那洁白可是却满是箭矢射穿的空洞，火焰灼烧的焦痕，剑刃斩开的剑痕，从中能够看出战争有多残酷的披风微微漂动着。
走廊两旁手持长枪腰间悬挂着镶嵌宝石的长剑的紫荆棘骑士团骑士在赫利经过时，身份全都是贵族且只会向皇帝行礼的他们全都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挺直了腰，虽然无法向赫利行礼，可是他们却全都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向他表达自己对这位皇子的尊敬。
“父亲，我能进来么？”
站在一扇巨大的双开门前，赫利解开了腰间金色长剑将它交给一旁的紫荆棘骑士，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确保自己不会太过吓人后小声的询问着屋内的人。
“进来...”
随着那一声并不威严甚至还有些虚弱的声音，大门被缓缓打开，=在大门完全打开后，赫利缓步走入了房间看着朴实无华的白色双人床上自己那满头白发的父亲，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地下了自己的头。
“父亲，您身体没关系吧？母亲呐？”
年轻皇子仿佛并不知道自己的皇位被夺取了一般恭敬的向自己的父亲询问着。
“她每天都是哭哭啼啼的所以我就让她回去休息了，你成熟了很多啊，赫利，是经历了一些我无法想象的事情，对吧？”
那坐在床上满脸微笑，虽然才五十岁，可是脸上皱纹却仿佛七十多岁的男人看着赫利眼中的温柔虽然任何人都能够看得见。
可是此时他却故意板着脸，压低自己的声音严厉的对着那半跪在自己面前，头发已经及肩，脸上满是胡茬，显得无比狼狈的长子询问着。
“是的，父亲，经历很多很多，最初的胜利，期间的失败，以及最终的惨胜，失败，险胜，痛苦，欢笑，生离死别经历了太多太多，不过我们最终还是杀掉了那一名打开深渊裂缝的大魔，斩杀了从深渊裂缝中逃出来的地狱魔王，永久性的封印了那一条深渊裂缝，多亏了马库斯，如果不是他拼死将昏迷的我从即将封闭的裂缝丢出来的话...”
单膝跪地谦卑且温柔的赫利向自己的父亲述说自己不久前经历的种种，这一场远征他实在是失去了太多太多，而每一次的失去都让他更加懂得该如何去重视眼前人。
“辛苦了，赫利，父亲为你感到骄傲，你是一名远超了我，了不起的王...”
老皇帝看着自己那低着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的儿子，如果他在早点回来的话，如果不是自己信了他已经死在混乱时空的流言蜚语的话，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太过悲伤而被病魔击垮的话，如果不是西北部的魔王势力与帕洛阿尔托帝国咄咄逼人的话...
“父亲，斐瑞也将会成为一名比我更加优秀的王，我相信着一直都在努力的他，我所擅长的只是打仗而已。”
失去了太多战友兄弟，此时已经看开的赫利打断了老皇帝绝不应该在此时再说出的话，抬起头微笑着对他说道。
“那么，父亲，我该去和国王汇报这一次的损失了。”
半跪在地的赫利在老皇帝沉默时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倒退着离开了房间，在接过士兵递给自己的黄金长剑后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朝着城堡主殿走去。
“果然......是我回来得太晚了么？”
然而，本以为不会再有更糟糕事情的赫利却遭到了晴天霹雳，他一进入皇宫主殿便看见站在王座旁头戴皇冠神色紧张的女孩。
看着原本只是贵族可是现在却头戴皇冠的她，赫利沉默许久后，哪怕是听到自己弟弟越过自己第一继承人的身份成为国王都没有表情波动的他，脸上的痛苦一闪而过。
不过久经沙场的他很快便归为平静，然后走到了主殿中心向自己完全不敢和自己对视的弟弟半跪而下，并深深了低下头，不同于对自己父亲的尊敬，此时的他是在逃避，逃避着他在远征中就觉得会成真的预感。
自己弟弟斐瑞说了些什么赫利并没有听清，思绪完全混乱的他逃避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也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座巨大的城堡。
而当他完全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在军营里那间属于他的房间，如十年前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的房间，被士兵们精心打扫的只有一张床，一副桌椅，一颗魔法灯的简朴房间...
“真的......是我回来得太晚了么？”
不知道坐在椅子上多久的赫利双手捂着头，完全陷入迷茫的他脑海里全都是自己十年间每天都会思恋的女孩双眼中出现的‘你这么没有死？’眼神。
自己为了国家付出了一切，在有人通报深渊裂缝出现后立马整兵出征，没有让地狱生物入侵自己国家边境一丝一毫，可是回归后却是不得不接受自己所爱的人期盼自己死在战争中的眼神？
“我...该去恨他们么？”
赫利双手死死的捂着头，一个是自己从小就喜爱有加的弟弟，一个是自己从懂事起便深爱的女孩，从回到圣都得到各种情报分析出自己‘被死亡’后必定会发生这种事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去恨自己的弟弟。
自己所率领的士兵被卷进异空间的深渊裂缝，没有补给，没有增员，哪怕是自己都不敢去相信自己能否活着回来，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必死的自己真的应该去憎恨同样认为自己死亡的弟弟么？
“我...是他们最亲近的人么...”
头痛欲裂，耳旁甚至出现诱人杀戮的幻听的赫利双眼在触及那被士兵们摆放在桌子一角的花环后瞬间惊醒，那浑浊不堪的双眼也恢复了清明，脑海中闪过那女孩灿烂笑容的赫利拉开桌子的抽屉将其中的剃胡须用的华贵小刀取出，这是她在他十六岁成人礼时赠送给他的礼物。
“我不能后悔，为了那些不能回来的人，我决不能后悔，否则，他们的牺牲不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么？”
手中按着小刀的赫利抬起手，面前缓缓出现一面由光所组成的魔法镜子后，照着魔法镜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与脸上邋遢的胡须，脑海里不断闪过自己所珍视的战友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的一幕，如果自己继续颓废下去的话，这一幕绝对会在自己眼前重演。
“赫利殿下，有人在外面要求见您，他自我介绍说是一个商人。”
而在赫利打算挂断脸上的胡须，剃掉多余的头发遗忘这一切时，自己的副官马库斯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让他在会客室等一下，哪怕是谈生意也至少也要让我去洗个澡，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不是么？”
虽然疑惑为什么会有商人来找自己，不过并不打算拒绝与对方见面的赫利对着屋外的副将马库斯回答道。
“是的殿下。”
随着马库斯的回答，门外再次安静下来。
“果然...心已经没那么容易平静下来了...”
赫利看着镜子抚摸着刚刚脸上因为马库斯的敲门声而手抖割出来的细小伤口深吸一口气，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的笑容真的是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