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无需陆珩之多言,魏文帝心里自然也能明白。
眼下魏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虽然想着长生不老,御书房里也常常萦绕着挥之不散的丹房的烟雾。
但他不傻,也不是昏君,自然知道自己大事已近,甚至隐隐约约已经到了回天无力的地步了。
他不怪那些炼丹师,他自认为是自己年轻的时候做了太多的错事。
他连那位的原谅都得不到,何况是老天呢?
所以,最近几日,他已经开始慢慢着手考虑,究竟是顺大统的太子,还是德行谋略更胜一筹的三皇子。
可是陆珩之这一说,他才想起来。
他在为自己的两个儿子铺路的同时,却忘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魏文帝本想打趣一下陆珩之,没想到陆珩之居然就这样直接借驴下坡,顺势答应了下来。
魏文帝嘴里的酒一下就不香了,这吞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不上不下的卡在嘴里,待魏文帝反应过来要咽下去的时候,直直的把自己呛成个猪肝色。
“随泽这是因为太子的一番动作给激到了?又想要一比高下?”
魏文帝帝满脸的运筹帷幄,好像已经猜到陆珩之为什么突然间也要赐婚了。
“你跟太子从小就爱争强好斗,朕当时想着,这其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吧......”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朕答应太子答应得干脆,是因为太子和那位姑娘的事,朕多多少少都略有耳闻。”
“可你这样......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开玩笑,你是没什么感觉了,那人家姑娘呢?”
“别耽误了人姑娘的好姻缘啊!”
一番话说得极为诚恳。
完全不像是一位帝王对自己臣子说的话,反倒是像寻常百姓家的父亲对自己儿子的训诫。
但只有魏文帝知道,他这番话说的究竟是何意思。
与其说他在和陆珩之说,倒不如说他是在透过陆珩之和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对话。
倘若他没有自私的想要去争抢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那也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个局面。
不会让两个人都痛苦,甚至因为一个错误,而牵连到更多的人。
陆珩之笑得肆意而又轻狂。
“皇上怎么知道微臣没有心仪的姑娘?”
魏文帝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朕还不了解你?”
“你和朕当年年轻的时候,那个臭脾气完全一模一样。”
“就算喜欢又如何?还不是憋在心里,不让别人知道,也说服着麻痹自己。”
“只有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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