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众辉的神情凄婉哀凉,葛斌被触动了,心下不忍之余便没再继续追问。
葛斌没问,但许众辉却并未就此打住,而是继续说道:“我家的钥匙除了保姆外,还给了安心一把。”
“安心也有?”这个答案有些出乎葛斌意料。
“嗯,安然病了之后,安心时常来探望她。半年前安然的病突然加重,而原先安家请的那位保姆也突遭变故,我便临时找了一位保姆暂代,安心没有那位保姆的联系方式,来之前无法事先联系,我不可能时时在家,安然又行动不便,于是我便给了她一把钥匙,方便她随时前来探望。”
葛斌听完他的叙述后,紧锁双眉,一连串的问号在脑中打转。既然安心有安然家的钥匙,那天为何不直接上门去探望呢?既然安心那么放心不下安然,在打不通电话的情况下,为何不亲自上门去确认一下呢?
疑云初起,尚未成团,便被许众辉接下来的一番话给打散了。
“不过,昨天安心告诉我,她的那把钥匙不见了。当时我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有了些不好的预感。现在我总算可以确定了,安心手里的那把钥匙并没有丢,而是被安淮生拿走了。”许众辉见葛斌似要开口反驳,赶紧竖起一只手掌,示意他稍安勿躁,“我知道你有疑虑,听我说完就是了。安心因为时常要飞去国外出差,钥匙带在身边容易遗失,于是她每次出差前都会将钥匙存放在安家别墅的某个抽屉内。安淮生想必也是知道她的这个习惯,便趁她不在家时取走了钥匙,预谋置我于死地。”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葛斌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仇恨的力量,它可以使一个人精神错乱、歇斯底里,“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岳父,你们就算有再大的恩怨,空口无凭地……”
“岳父?”不待葛斌将话说完,许众辉便出言打断道,“他也配称为我的’岳父’?”
许众辉似十分鄙夷“岳父”这两字后,听到后竟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
葛斌不为所动,神情严峻地说道:“我知道你在影射什么,但是就我对你们之间关系的了解,你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都指责对方害死了安然,可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场意外,而你们两人都对这场意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见许众辉沉默不语,葛斌接着义正严辞道,“你说你家里液化气罐的橡胶软管被人偷梁换柱,那我问你,你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软管被调包的事?你又为什么不在发现软管被调包后第一时间来所报案呢?现在离安然意外身亡已过去两天时间,你才跑来说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预谋要害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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