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在国外,难道是在马来西亚处理他们的后事?”黄莉莎好奇地追问道。
“没有,我当时正在美国攻读研究生课程,我妈和我外公的后事都是我大伯在帮着料理。”谈起她的大伯,安心终于展露出一丝霁色,语调也柔和了不少,“我本来是想回国的,可大伯劝阻了我。他希望我能专心地在那边把学业完成。幸亏他当时极力阻止了我的冲动,否则我很可能因为那一次辍学而变得一蹶不振,更不可能有现在这番成就了。”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你的大伯,都没听你提到你的爸爸,他为什么没有去料理你妈妈和你外公的后事呢?是他生意太忙顾不过来才委托你大伯去料理的吗?”
在安心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时,葛斌始终未发一言,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安心,眼里满是疼惜之色。可当他听到黄莉莎问出有关安心父亲的问题后,突然用胳膊肘撞了撞她。黄莉莎被撞了一下之后,脑袋瓜仿佛瞬间清醒,脸上立即露出了恍然的神色,随即又转变成了同情。
他俩的神情举止被坐在对面的安心尽收眼底,她哂然一笑,毫不掩饰地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黄莉莎和葛斌异口同声地“嗯……”了一下,葛斌还附加上了一个肢体动作——手指尖挠了挠了下颚——显示出他因踢爆了别人的伤心事,自己的内心正遭受着谴责。
“那天本该是我人生中最美好、最难忘的一天。如今美好没了,只剩难忘了。”安心哀伤的语调缓缓流动着,听闻之人内心都是为之一酸,“那天即是我的生日,也是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日子,本该是我们一家人好好庆祝的一天。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成了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天。我觉得我美好的青春岁月就在那一天的午夜宣告终止了。我那些和快乐有关的童年记忆也随着父亲的离去一块儿被带走了……”
“你别这么说呀!听得我好难过……”黄莉莎本想安慰一下安心,可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哭腔吓住了
安心恍若未闻,自嘲地笑道:“这十年来,我不止一次地怀疑过,我的人生是不是被诅咒了?那道魔咒就是在我高三那年被埋下的……”
“怎么会呢?你别瞎想……”黄莉莎仍试图安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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