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代价
“林曼雨不是自杀？！小姨妈……你……你说这句话的根据是什么？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匡辰一脸疑惑的看着申钰湘，但申钰湘什么也没回答，似乎是不想回答，半天她才直起身子对匡辰说道：“我自有我的根据，这你不必知道。”
匡辰愣了愣，仿佛还处在被小姨妈那般怪异的举动所震撼的情绪旋涡之中，他其实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包括关于空屋、午夜故事贩卖机还有聚会以及那把金钥匙的事情，不过看起来，今天不是时候。
“好了，你也快回去。直接回到家里，路上不要一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被吸引过去，听到了吗？直接回家，回去！”申钰湘现在是对着匡辰发号施令了，“今天晚上我和你小姨父有很多事情要忙，可能会搞一个通宵。”
“申姨，琴箱怎么办？如果让它一直留在这里会不会……”
“不会。”似乎知道匡辰想要说什么，申钰湘打断了他，“那间屋子里存放的本来就是马丁姨父收集的灵异收藏品，里面的东西或多或少都和相关的灵异事件有关，也就是说它们和大提琴琴箱是一类的，让琴箱呆在里面再合适不过了，至于我们——你不必担心我和马丁姨父会重蹈这座别墅前三任主人的覆辙。”
随后，申钰湘仿佛下了逐客令一般直接就是把匡辰送到了大门外，“雨有点大了，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这样更安全。”
“不用了。”
匡辰对申钰湘说的“安全”两字的理解大为不同，不知道她所指的是哪个方面，是指雨天骑车要小心路面湿滑还是夜间骑车注意提防恶棍？或者是……
匡辰不再说下去了，即使心里一直想要把那个猜测说出来，但是不行，因为现在只要匡辰一提到关于灵异、遗魂之类的事情，申钰湘就像要发火一样，她不允许匡辰主动牵扯进来。
“回家去，安心睡一觉；忘了这件事，做个好梦。”
一路上匡辰真的什么也没有去注意，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连闯了红灯也没什么感觉。
晚饭时，面对一桌子丰盛的好菜好饭也没有什么胃口。
“怎么了？你不是最爱吃大闸蟹的么？前几天给你小姨妈一家接风特地去海鲜市场买的，还有不少剩下来，今天让老妈都给蒸了。”
“我……我吃饱了，我先回房间去了，这两天的工作量很多，我要抓紧时间修稿……”
匡辰扒拉完碗里剩下的饭直接回房间并关上了门。
他在电脑前勉勉强强敲打了几个字之后放弃了，索性躺在床上思考，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让他觉得以前的生活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平平无奇，比特么的白纸还要平，还要简单无趣。
如今波澜起伏的生活虽然比一成不变的“白纸”要有意思得多，但也必须付出代价。
那个女人就付出了她的代价，可她为什么会牵扯进来？又为什么做出决定？
现在，申钰湘和马丁也付出了代价，虽然他们似乎真的有能化解代价的能力，不过生活定是不会回到从前了；空屋和故事贩卖机的主人也一定付出了属于他的代价；最重要的是匡辰也尝到了代价的滋味，还有胖子周罗……
匡辰想要睡一觉，但就是无法入眠，大脑仿佛被一条条丝线一般捆绑着吊起来，他害怕自己只要一闭眼房间的天花板上就会出现一条条导轨和凹槽，长着黑色带倒刺舌头的恶魔就从天花板内部一跃而出；他害怕只要自已一闭眼房间的某个角落里就会出现一个大提琴琴箱，琴箱解除了束缚，像一口黑色的棺材朝自己的方向敞开……
“不知道申钰湘和皮埃尔•马丁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有这方面的处理经验，但只有他们两个人真的没问题吗？申姨说过今晚可能要通宵，现在看来要通宵的不止有他们。”
匡辰从床上跃起，把房间里所有能开的灯具全开了，像是只要保持灯亮着就能防止某些不好的、堕落的东西溜进来似的。
他登上诡谈社论坛，在那些聊天记录上用光标不住的划拉，最近没有什么新的活动发布，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他继续浏览，只不过已经漫无目的，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周罗在半小时前发布的一条动态，动态页里是这么写的：
来自法国驱魔人的灵异收藏，老子用人品担保敢看的不超5人！
下面是几十张照片，照片无一例外都是关于皮埃尔•马丁收藏室内的大小物件，照片拍得很没有水准，像是在晃悠的时候随便抓拍的。
这时候，夹杂在其中的一张照片吸引了匡辰的目光。
“女巫COS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件衣服也是马丁收藏的灵异物品？”匡辰疑虑重重，他忽然记起在百鬼夜行当天晚上的游行队伍中确实是出现过一个一头绯红色头发的女巫。”
“申钰湘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匡辰被这个结论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在第一次见到申钰湘姨妈的时候，她胸前的金钥匙早就带给匡辰某种怀疑了，只不过当时他还不能够确定，可今天亲眼看见女巫COS服，他几乎可以一口咬定申钰湘和这件事一定脱不开干系。
申钰湘定居法国几十年，突然之间回到国内并不只有为了换个环境专心创作剧本的原因，这更像是一个托词，只为了隐瞒背后真正的原因所设。
申钰湘和皮埃尔•马丁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匡辰的思绪里不断有新的疑惑接连不断的冒出来，对这些问题，有的能够很快就找到较恰当的解释，但解释总会在倒推的过程中碰壁，最后也变得毫无信服力可言了。
想到最后，他又开始担忧申钰湘和皮埃尔•马丁目前的情况了，毕竟是发生过真真实实命案的凶宅，虽说他们有相关的处理经验，但毕竟之前都是在国外、在欧洲，中国的情况能不能适用那一套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