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昏过去了？”安娜说。

　　酒瓶里的酒汩汩的流到草地上，莫语和安娜走到他身边，在他身边跪下，二三十秒过去之后，她们才意识到他头部中弹了。

　　不怪她们起初没有发现，射入口很小，并且中弹部位被头发盖住了，当她们把他翻过来的时候，发现手上有血，才看到他后脑勺上有一个小弹孔，此时才恍然大悟。

　　司徒匆匆走过空地，紧随身后的是他的跟班，他后面更远的地方是南苍警察队中资格最老的警官。

　　司徒看到莫语时，加快了步伐，几乎跑着来到她身边，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眼睛盯着看着她。

　　“你没事吧？”

　　“没事。”

　　他拥抱了她一会儿，爱抚的捏了她一下，她也捏了他一下，然后他才放开她，转向临县的一位警官，罗湖。

　　“谢谢你打电话给我，罗队。”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司徒四处看了一下，注意到林子里走动的警察，担架放在地上，一张床单盖住了尸体，紧急医疗救护员站在旁边，小木屋的前面有一尊喷漆人像，几米之外的地方还有一个小的喷漆圆形物。

　　安娜在一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目光，并点点头。

　　司徒转向临县的警官，罗湖。

　　“你们有些什么线索。”

　　“枪杀受害者，”罗湖说，“一月份以来，这已经是县里第三起了，比去年升了一个点。”

　　他们走到担架那边，一个紧急医疗救护员把床单拉到费默的下巴处，从这个角度看，莫语看不到子弹射出的伤口，硬要说成死人像在睡觉的措辞也不适会现在的情况，因为他的一只眼睛睁开着，另一只闭着，莫语希望有人能做点什么。

　　“死者费默，是不是你们要找的这个人。”罗湖问。

　　司徒点点头。

　　两个人盯着尸体，司徒瞥了一眼四周，看到莫语在看着他，她一言不发，司徒弯下腰，让那只睁开的眼睛闭上，然后把床单拉上。

　　莫语终于不再盯着那里看了，她看着司徒点点头，眼神里有着一切她想说的话。

　　“另外，我们找到了这个，”罗湖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奇形怪状的铅色子弹，对着光举起来。

　　“到目前为止，只找到这一颗，”罗湖说，“是在那边找到的，”他指着那个喷气圆形物，“看起来像是在30-06子弹，但我在这方面不是内行。”

　　“找经验丰富的人测一下吧。”司徒说。

　　“好的，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会先在这里验证一下。”

　　他轻轻的点点头，“从哪里射击的？”司徒问。

　　“那条路上的一小块高地，”罗湖说，“那两位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枪声。”

　　罗湖的眼神看向莫语和安娜，“但是，从他们所站的地方，射入口的角度，最快速度的猜测，我们……”

　　有人在林子里吹口哨。

　　“是鲁言，”罗湖说，“鲁言我们这里最能干的警探。”

　　“哦，”司徒点头表示知道。

　　两分钟后，司徒和罗湖在仔细检查着一颗铜子弹。

　　“这是30-06型号的，”司徒说。

　　“的确，”罗湖说，“鲁言，用步测量这段距离了吗？”

　　穿着T恤，短裤的鲁言说，“是的，256码。”

　　每个人都回头盯着林子。

　　“250多码，可能有消音器，吹着西南微风，只打一枪。”司徒说。

　　“不是新手，”罗湖说。

　　安娜向他们走来。

　　“一枪毙命，手法这样纯熟，有几个这样的新手。”

　　罗湖转向她。

　　“我叫安娜，是南苍法报的记者。”安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记者证。

　　“你好，安记者，我们不反对新闻媒体介入，但是也不希望新闻媒体过多的报道，以免影响我们办案，更不喜欢有人夸大其词，歪曲事实，造成人心混乱，希望，安记者明白。”

　　“我明白，”安娜说，“但我觉得这样有助于缩小动机调查。”

　　“有动机吗？”罗湖问。

　　“费默先生要在庄义文的开庭会上作证的。”安娜说。

　　“不太了解这事，”罗湖说，“但我确实知道一些有关这间小木屋的事情，”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搜捕到这里的原因。”

　　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过来，他原本是要开锁的，但他发现门根本没有上锁，轻轻推一下就开了。

　　司徒，罗湖，莫语和安娜走进里面，这是一个十足的小木屋，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看来也没有人试图隐藏什么，到都堆满了一袋袋的大麻，而且在很显眼的地方，还有两把猎枪，一把手枪和一把长刃刀。

　　罗湖说：“大概去年，有两个贩毒团伙在我们县发生过一场冲突，这里是其中一伙毒犯的地盘，我并不是说人与他们有什么关联，他可能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方。”

　　“费默曾有两次贩毒前科，”司徒说，“一次是私毒品，另一次是私卖，两次都是大麻。”

　　“有趣。”

　　“但这不足以成就一个好故事。”司徒意有所指的说道。

　　安娜没有说话，一个穿制服的警员走进来，并开始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