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江湖局势
第二日。
云舒见识了未央宫少宫主斩出的“绝情斩”，又见识了刀门封家封倾武斩出的“斩鬼神”。
他以九天落剑诀的剑招，以看到绝情斩和斩鬼神时候得到的感悟，试着斩出剑气。
又经历了数次失败后，偶然的机会，他竟成功斩出了轻微剑气。
他内心有一丝丝狂热，又感觉血气微微翻涌。
他以为只是自己成功了，只是过于激动而导致的脉象微微混乱。
他又试了几次，那剑气虽说确实不大，而且打在地上，也只能斩出轻微痕迹，但确实是剑气无疑！
要知道，九天落剑诀的剑气是多么难修炼。那些能斩出九天剑气的，多被楼内的长老收为入室弟子了。
他内心激动。只是他有一个疑惑，为何每次斩出剑气时，会感觉血气翻涌。
他年轻阅历少，又没有名师指路，是以全不知这是初步走火入魔的征兆。
……
这日夜晚，林嘉言无聊，又要拉着云舒出门。
林嘉言一边拉着云舒，一边说道：“云舒，走走走。昨日被易家的人搅得心情大不好吧？今天小爷带你去喝喝青花酒，解解闷，领略一下江湖人该有的豪气。”
若是平时，云舒肯定不跟林嘉言出门。
今日他成功斩出了一道小小的剑气，他心情大好，便任着林嘉言拉走了。
两人到了酒楼。
林嘉言拉着云舒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叫了两壶酒。
方一坐下，便这瞧瞧，那瞧瞧，指着一张桌子的人对云舒说道：“瞧见没，那桌那三人，刀上有九环，再看他们头上蒙着布，你别看他们喝着酒，其实他们是金刚寺的。”
林嘉言显然说话大声了点，那桌那三人，听到“金刚寺”三字，便回过头看着他们二人。
云舒连忙收回眼神，抓了林嘉言的手，道：“嘉言你小点声……”
林嘉言却还与那三个人对视着，笑笑抱拳一礼。
那三人见林嘉言动作，也不回礼，回过头自个喝酒去了。
林嘉言又指着另一桌，道：“你看那一桌，为首那人的刀，是金色的，那该是金刀门的，与刀门就差了一个字。”
云舒望过去，点点头。
乖乖，这刀还真是金色的，只是不知是不是金的。
林嘉言似是知道云舒心里想着什么，又道：“那刀其实也不是金子做的，是一种特别的铁矿，与刀门鸣鸿刀的材质极其接近。”
有一个瘦子听到林嘉言说话，便走了过来，问道：“小子，我坐这行不？”
也不等林嘉言和云舒同意，便拿着酒一屁股坐了下来，道：“小子，方才听你说‘鸣鸿刀’，鸣鸿刀失踪了二十年了，你可知去了何处呀？”
那瘦子似是要卖弄，问着问题，却是一脸我知道我知道，快求我告诉你们的模样。
林嘉言笑笑道：“你知道？”
“那当然，看你们两个娃娃样，二十年前，‘刀门惨案’和‘光明楼覆灭’的时候，你们还在娘胎里吧。”瘦子一脸蔑视，喝了一口酒，继续道，“你们想啊，二十年前刀门被谁灭的？光明楼呀，这刀肯定是洛到了光明楼手里。后来光明楼又被谁灭了？洛阳王家和各门各派呀。所以这刀呀，肯定是被洛阳王家当成收藏品收了起来。”
那瘦子，一边说，一边指指点点，煞有其事的样子。
林嘉言点了点头，道：“好似有点……”
云舒却一脸疑惑，夺过林嘉言的话，问道：“当年剿灭光明楼，刀门参与了吗？”
“肯定参与了呀，还是主力军呢。”那瘦子又喝了一口酒，“刀门陈家举家被灭，这其他几家肯定是要为陈家复仇的。其中这封家啊，也正是在光明楼一役中显露出了雄厚的实力，几年后与任家一争主事权才有了许多门派的支持，也才奠定了刀门现今在中原的地位。”
云舒继续问道：“围剿光明楼，刀门也参与了不是吗？那刀要是在光明楼，岂会让王家拿走？”
那瘦子眉头一皱，面色不喜转瞬即逝，不以为意道：“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争，你这娃娃懂什么。”
说完自顾个喝了一口酒，喝完后转而问道：“你们可知现今的武林势力分布如何？”
问完又喝了一口酒。
云舒摇摇头。
林嘉言还是笑笑地道：“可是一教两门三派三势力？”
“这个娃娃说得不错。”瘦子又喝了一口酒，“你且说说，三派是哪三派啊。”
林嘉言一脸得意，道：“哈哈，不就是北方清风观，南方芸生寺，再加一个蜀地圣莲宗。”
“哈，小娃娃，错啦。这清风观和芸生寺，其实早已被踢出大门派之列啦。”
云舒道：“哦？”
林嘉言一脸疑惑。
那瘦子指了指自己的酒壶，道：“没酒了，我去打酒了。”
林嘉言随即将自己的酒推给瘦子，瘦子乐呵呵收下了，道：“这清风观多年不理世事，就连洗剑大会也从不参与，且其在河以西的产业，早被擎苍派吞并了，所以呀江湖早就暗地里把清风观从大门派里除名了。
至于芸生寺，主要还是三年前开始衰落，这三年，芸生寺在东南的许多产业被一个名为风雷门的门派蚕食得七七八八了。又因为芸生寺是出家人，不喜争斗，是以今年年初，也被暗下从大门派除名了。”
林嘉言点点头，抚了抚自己的下巴，“嗯”了一声，又道：“这样子啊，那你再说说，这三势力，是怎么来的，我记得以前可是只有‘一教两门三派’一说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三势力，主要也是二十年前壮大起来的。瞧你们两个娃娃的年纪，那时候还在娘胎吧。”瘦子又喝一口酒，“这天凌派原名渤海派，是由数个在渤海附近的门派组成，当年‘刀门惨案’以后，陈家在幽都附近的产业，尽数落入了近水楼台的渤海诸派，这几年，改名天凌派以后，更是名声大噪啊。
至于这‘洗剑山庄’，便不用我多说了吧，当年光明楼覆灭以后，在光明楼的产业便都落入洗剑山庄之手。而庄主沈洗的老丈人可是洛阳王家的王大人，这势力，自然是武林中最强大的一股势力。所以呀，这‘洗剑大会’，每次才会有这么多门派前来参加。
最后一股势力，便是淮河边上的盐帮，盐帮包含了二十多个帮派，势力着实不容小嘘啊。”
云舒问道：“刀门陈家被光明楼灭后，光明楼为何不顺势收了陈家的产业？反而留着让天凌派收了？”
“这……”那瘦子显然是没想过这问题，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这娃娃，说你年轻就是年轻。这光明楼远在洛阳，费心费力跑到幽都灭了陈家，那还有力气收编他们的产业，肯定还怕其他门派攻击呀，所以赶紧回了洛阳。”
“我觉得不对。”云舒摇摇头，一脸茫然，又道，“我听说当年刀门陈家和光明楼恩怨也主要是因为利益。这光明楼灭了陈家，却不收编陈家的产业，很是奇怪。”
“这……这光明楼当年被称为魔楼，邪道行事，不合常理是常有的事。你这娃娃，无趣，无趣得很呐。”那瘦子显然不想再与云舒争论下去，转而对着林嘉言道，“小娃娃，有没兴趣知道‘天机阁’的‘天机榜’今年的排名变动情况啊。”
林嘉言疑惑问道：“这‘天机榜’不是洗剑大会之后才变更吗？”
“做些合理推测嘛，而且我知道今年许多起江湖挑战。”那瘦子说着，伸手到嘴边，轻声说，“还听说三大钱庄之一的‘方圆钱庄’的少东家李自名，花了十万两黄金要买‘人榜’一个排名。”
云舒还在想着刀门陈家与光明楼的问题，但也始终是空想，他觉得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这时，酒楼楼上走下几个人。
其后是几个白衫人，那几人，正是云舒月前在城外看到的未央宫一行人。
领头的，是一个持剑的灰衣汉子，不似是未央宫的人。
那几人走得很急，匆匆忙忙往酒楼外走。
云舒恰好听得其中一个女子气急道：“安儿真被他们擒住？这群卑鄙小人！”
安儿？
云舒想起那日淡黄衣裳女子身旁粉色衣裳的小女孩。
云舒侧头，看着林嘉言与那瘦子正聊得欢。
那瘦子正绘声绘色地说着：“这李家买这个排名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知这可是天下武林人追求的天机榜啊。这日后的效应，对于方圆钱庄来说，收益可不是十万两黄金能比的。”
云舒心想，未央宫的人走得这么急，不知会是什么事，那安儿被擒住又是怎么回事？不如跟上去，或许还有机会再看到那个淡黄衣裳女子使出那招“绝情斩”。
他走到门口，看着未央宫几人往城外走去。
转而又想起纪尘长老不要私自行动的嘱托，便回过身，对林嘉言道：“嘉言，跟我去看看热闹？”
林嘉言正听着瘦子说得欢，道：“云舒等等，等他讲完这个李自名的事哈。”
云舒心想，那未央宫的人走得那么急，城外空旷，且现下夜色浓重，再等上片刻可能便不知他们的去向。
于是独自出了酒楼，追着那几个未央宫的人而去。
只是他一出酒楼，便险些撞上一个粉色小身影。
正是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