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寺监给他们安排的是洒扫东跨院里的两排厢房。
酉时将至,公输鱼走在前往东跨院的小径上,刚一转弯,便被一只凭空伸出来的手,冷不丁地一把拉到了路边的树丛里!
“何人……”
“嘘——”
惶然被吓了一跳的公输鱼定了定神,就见,“半路劫持”她的竟是湛澄鹿鸣等人,“你们?这、这又是要唱哪出呀?”
湛澄以眼色安排身后的另外两名学子去路口把风,这才神神秘秘地说:“你可曾注意到,早课时,世子一直在盯着你看呀?”
“啊?有吗?”
湛澄急切道:“当然有了,咱们可都看得清楚呢!”
“那、那又如何呀?”
湛澄瞪眼道:“那很危险!你当心小命不保!”
公输鱼挑着眉角,被他弄出了一头的雾水。
鹿鸣见湛澄说不清楚,便把话头接过来解释道:“我等实在是因为担心鱼公子的安危,情非得已,方才如此下策唐突,还请鱼公子勿怪。”
“担心我的安危?究竟何事呀?”
“鱼公子容我细讲,事情还要从半年前说起。那时,政史院里有一名叫梓归的学子,为人刚直率真,不摄于世子淫威,曾因看不惯世子霸道横行而当众顶撞,不想,没几日,便遭了世子毒打,直至伤重不治、撒手人寰……”
听到这话,公输鱼一诧:“世子打死了人?后来呢?可有经官?”
鹿鸣摇了摇头:“梓归的父亲只是帝都守备,官位不过三品,如何能与赫赫定西公府对抗?大理寺将梓归之死定为意外摔伤致死,有传言称,此乃圣意暗示,故,梓归的父亲也不敢再多言半句,随后便被兵部以升迁调任为由,遣去了北境戍边,全家都离开了帝都……”
公输鱼先是微微垂了垂目,继而问道:“可有人亲眼得见世子毒打梓归?”
“当时事发在东跨院,待众人赶到时,梓归已然亡故,而现场只有世子一人在,且,世子自己也承认了是他所为。”
“世子自己承认了?”公输鱼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眨了几下眼睛,随即轻松一笑,“你们可是怕我也会如那梓归一般,遭了世子毒手呀?”
见公输鱼竟还笑得出来,湛澄又瞪起了眼睛:“你听了梓归之事,当知世子是何等阴狠毒辣,竟还笑得出来?今日你要去东跨院与世子做洒扫,咱们在这里截你,便是要陪你同去。人多,世子必不能对你动手。”
“什么?你们要陪我一起去做洒扫?”
“正是。”湛澄鹿鸣齐齐点了点头,皆是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且,说着就要架起公输鱼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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