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们一一传阅,俱是满面愠怒。
陆阁老深深地用力地呼吸一口气,看向汾阳郡王:“敢问郡王,这份证词,皇上可曾过目?”
汾阳郡王敛容说道:“不敢瞒阁老。这份证词,不但皇上看过,宗室亲王郡王也都看过了。我身为宗人府宗正,亲自进宫诘问太后,亦是责无旁贷!”
很显然,俞太后便是被“诘问”过后,吐血身亡。
听闻此事后,几位阁老不但没为俞太后申冤叫屈,反而备觉快意:“这个毒妇,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岂能再容她苟活于世!”
“真是便宜她了!”
“此事应该昭告天下,让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俞太后曾做过什么事。这等毒妇,根本没资格葬进皇陵!”
汾阳郡王低声道:“阁老们请息怒。”
“此事一旦公之于众,天家体面也荡然无存。皇上不欲宣扬,只命我悄悄将此事告诉诸位阁老。”
“诸位阁老知道此事便可,万万不可将此事告知他人。哪怕是在家中亲眷面前,也不可稍露口风。”
这是天子口谕。
几位阁老只得拱手应下。
天子的顾虑也有道理。俞太后已经死了,建文帝更是早已死了数年。此时再追究当年旧事,并无太大意义。这桩天家丑闻,确实有损天家体面。也怪不得盛鸿不愿声张。
汾阳郡王走了之后,阁老们各自皱着眉头低声议论。
“太后娘娘犯下大错,根本无资格葬进皇陵。皇上不欲声张此事,给了太后娘娘最后一层体面。”
“皇上着实仁厚啊!”
“只是,这么一来,皇上岂不是又要守孝三年?”
“太后娘娘这等人,有何资格令皇上守孝!”
“皇上有旨,不得宣扬声张此事。在众人看来,太后娘娘是因病离世,并无过错。皇上不为嫡母守孝,便是不孝。”
“此事确实有些棘手。”
众阁老低声叹息。
陆阁老听到最后两句,心里悄然一动。
天子坚持要为太后娘娘风光发葬,莫非是另有用意?在众人看来,守孝三年是桩苦差事。不能孕育子嗣,不能纳宫妃入宫。说不定,这倒合了帝后的心意……
若盛鸿听到陆阁老的心声,一定会感叹自己终于有了知音。
……
天气炎热,灵堂里设了冰棺,且放置了许多冰盆。极大的缓解了灵堂里的燥热烦闷。
谢皇后特意下令,所有四旬以上的诰命夫人跪灵两个时辰可休息一个时辰。御膳房里准备了解暑的酸梅汤和绿豆汤。
这一细心又体贴的举动,为谢皇后赢得了一片赞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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