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时央气势汹汹的,连早有防备的程北和毫无防备的毛小年都被震慑到了。
毛小年一双眼睛扇忽扇忽的,第一次露出了有些憨傻的表情来。
而程北则是一脸同情地看向时景。
喜欢时央这么多年,时央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
佛的时候佛得要命,拼起命来也不要命,而且感情有些单薄,很难轻易对一个人有深厚的情感,可一旦有,那就像冰原上最热烈的火。
炽烈,灼热,且面面俱到。
“知道了。”
毛小年看着坐在车里的时景乖乖地从驾驶座上下来,然后长腿一曲,身子随意地靠在车身上。
脸上的情绪有些复杂,可说出口的话只有规规矩矩的三个字。
听话极了。
毛小年算是知道了。
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能让时景觉得甚至可以反驳时央,或者欺骗时央的,那一定是他非常非常爱的人了。
眼底颤了颤,毛小年瞥了眼身后的程北。
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时央,就连她都忍不住靠近她,保护她,热爱她,奉她为全部信仰。
听到电话里时景瓮声瓮气的回应,和那边很明显的车门开关声。
时央只觉得自己心头吊着的一口气总算要缓过来。
在时家,时景绝对是最最叛逆的小孩。
而且和普通豪门纨绔的叛逆不一样,时景的叛逆刻意却不做作。
就像是,有意识地暴露出他纨绔的,叛逆的,不务正业的性质。
可是每一件事却都被他做成了正事。
混迹长明台,却结实了一帮死心塌地的,各行各业的纨绔子弟,甚至与生俱来的一种人格魅力和气场让他们自愿跟随他。
玩赛车,又收复了一帮不要命的,但是很好办事的各个圈子的人。
用钱培的话来说。
就是——
“虽然不知道景少这一天天的都在干嘛,但是总觉得就算他一个人独立了也能过得很好。”
……
时央嘱咐完时景,就挂断了电话。
时景听着滴滴嘟嘟的忙音,掐了电话之后切到时央的微信聊天框了。
时央发来的两段视频中,褚淮泽正被郑玉华围着,跟亲儿子一样地问东问西。
时景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然后弯腰探进车里。
在毛小年要开始骂他之前,一把探身往前,把钥匙拔了下来。
身后有轰隆隆的引擎响起,越来越近,逐渐放低。
最后时景停车的不远处停下来。
时景看都没多看自己的车一眼,转身往后走,然后,随手把钥匙抛给了钱培:“这车你拿去改。”
钱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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