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医官愣了愣。
许是医者不能自医。田文斌虽是神医,看好了不少病人,但他自己的身体却不太好,病逝的时候也才刚过不惑之年。
医官奇怪的是,谢老不问别的,开口便问田文斌是否还在世,就好像田文斌已经过世了一样。
医官顿了顿,回答道,“田神医十年前已经病逝了。”
谢老又说,“这本医典怕是也有十余年了。”
医官点点头,“正是。”
医官以为,能用上十余年,甚至更久的医典自然是被世人认可,其中药方自然正确无误,毋庸置疑。
可谢老却说,“这么久的医典了,其中不少药方早已过时,应当改改了。不少药方虽还能治人,但药效太慢,若是等着救命,或是年事已高、身体残弱之人,怕是耗不起的。”
不等医官开口,谢老又说,“还有这田文斌,虽说有医不自医一说,但他若真是医术高超,自然能医得了自己,也不至于壮年病逝。历代的神医,哪一个不是高寿?”
医官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又觉得谢老说得有几分道理,无从辩驳。可要让他就这么心服口服地应承下来,又做不到,表情奇怪复杂地扭曲着。
谢老笑了笑,又忽然在医官的头上用力敲了一下。
医官痛得一下子抱紧了头,龇牙咧嘴的,又满是委屈和气恼地看着谢老,说,“谢太医,您不能好好说话吗?为何打我!”
谢老却咧着嘴笑,说,“打你是为了让你醒醒,别轻易就夸别人是神医。可知知人知面不知心?”
“还有,那珍贵人用你之前调配的药方已有五日,却不见明显好转。与其等着,不如试试老夫之前教你的配方。若两日不见效果,以后你再提那田文斌,老夫绝不再笑话。你按这医典配方,老夫也绝不阻拦。如何?”
医官一边揉着头上被敲出来的包,一边思索。
珍贵人的病确实有几天了,虽然心头有些疑虑,但医官不敢妄自改变,还是一直谨遵医典配方。
再看看谢老一脸的自信,又想想他方才说的话,医官心头也有些动摇了。
好吧,试试就试试。若谢老的配方不行,也可让他再不要如此狂妄地轻视医典和田神医。
“那好,我便听您的……哎哟!”不等医官说完,谢老又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疼得医官差点跳起来,喊道,“谢太医,我不是都听您的了吗?您又敲我做什么!”
“嘿嘿,”谢老笑了两下,自己又伸出手在医官被敲疼的头上揉了揉,说,“孺子可教。老夫敲你的头,也是喜欢你。若这次你信了老夫,日后可拜老夫为师。”
医官睁大双眼看着谢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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