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爱他。
她总是这样说。
她口中所说的他,是南越第一美男晋王——君清衡。
而她则是右相府嫡女——华无衣
南越祁王二十八年,冬,大雪未落,却是严寒的要命。北风呼啸,天地一片凄凉景象。
瑞雪兆丰年,这不落雪,若是来年粮食收成不好,那可是命啊。
自祁王登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左相孔隙进言,大祭司所言:寻找天命之女,举行求天礼,以求苍天庇佑。
天命之女,需得腊月十二出生,年芳十五,当朝大臣嫡女。
祁王为民心切,于是召集大臣,让其将嫡女生辰报上。
右相华正年,自是知道意味着什么,她的女儿,华无衣,正是那左相所言天命之女。简直是胡说八道,若是求天有用,哪来那么多前车之鉴。
这分明是,有意针对我华府!
孔隙上前一步“陛下,老臣之嫡女孔颜,生辰乃是中秋之日,与这天命之女,无缘呐!”而看了华正年一眼“听闻右相之嫡女,华无衣,正是腊月十二出生,年芳……”说此看向祁王。
祁王很满意的看向了华正年,这个人从他还是个王爷开始就一直站在他这边,如今女儿,也能为自己效力。这就是,所谓的贵人吧!
“华爱卿,那就这么定了,事成,孤重重有赏。”
华正年瞪了孔隙一眼“王上,小女患有急症,怕是难当重任。”
若是求天之后,仍不能落雪,那无衣,是会死的啊!
祁王笑了笑“孤会广招医士,定会治好爱卿爱女的病。天命之女若求不来雪,孤赦她无罪,爱卿不必担忧。”
果然,他想什么,都逃不过王上的眼睛。
“臣,遵旨”
既如此,那便试一试。
还能,治好无衣的病。
王上广招医士的告示在傍晚便已经贴在了城墙上。
右相府,花苑。
少女卧在美人榻上,两个小丫头为她盖上了毯子。
少女脸色苍白,闭着眼,像是死去了一样。
她正是右相嫡女,华无衣。
一丫头跑来,快到时放轻了脚步,小声说道“小姐如何了?大人回来了。”
可是华无衣又没有睡着,自然听到了。“我无事,你可知,父上进朝,所议何事?”
看着华无衣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样子。
喜梅走近了一些,说道“听闻左相进言,寻找天命之女来求雪,小姐你刚好符合条件。大人借病推脱,王上怕咱们大人不放心,许诺若求不来雪,赦小姐无罪。且已经下了诏书来寻医,为小姐医治。”
华无衣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
却不知,那墙头坐着一白衣少年,正望着此处。
寻医?少年笑了笑,她又没病,何须寻医。
华无衣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开口“北郊的梅花,开了吗。”
椿椿摇头,一脸的无奈与不开心“要是在以前,这个日子梅花早就开了。今年不知怎么了,雪也不落,连花儿也不开了。”
华无衣眼里划过一丝失落,往年她会穿着白衣,披着红色斗篷去看梅。她喜欢天地苍茫中的红,不刺眼,分外妖娆。
墙头上的少年,眼神往郊外望去,一片枯败。
若是落了雪,无衣便会好起来吧!
突然,喜梅大叫一声,指着墙头的少年“大胆,竟敢偷窥我家小姐”说着便挡在了华无衣眼前。
华无衣是什么都看不到,再别说有人了。
少年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跳下墙头,一步一步走近。
这人,她们都没有见过。
不过,他身上透出的那股气质,想来也非寻常人家。
“丫头,是我!”
韩临书!
几个丫头一看这称呼也非同寻常,便识相的退在了一遍,反正也在这相府,不怕小姐有闪失。
“天冷,怎么不在屋里躺着。”他将毯子压了压,防止风钻进去。
“出来透透风,在屋子里,老是头疼。”
韩临书哪管她说什么,将人横抱起便大步走向屋子。
华无衣倒也不说什么,任由他抱着。
三个丫头便将美人榻抬了进来,关上了门,还拉下了门帘。
门帘是厚厚的毯子做的,这是小姐的主意。以前都是珠帘,为了保暖,便做了毯子,房子四周都有,不用的时候拉上去,用的时候就放下来。
“求雪礼你得去,并且你做得到。丫头,一定要多穿衣服。”
他永远都这样,把他的温柔都留给她。
三个丫头看着,都觉得这才是南越好男人啊。偏偏,自家小姐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临书,我困了”
“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