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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满月大佬小试牛刀。

赵管家算是家里的老人,是跟着丰臣母亲嫁到丰家,所以家里地位不低,就是诸位少爷小姐也得敬畏几分。

  赵管家偷听的事被拆穿没怕,反而有些理直气壮。

  “白小姐再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你们两姐妹私房话我有什么道理偷听。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姐姐算半个丰家人,这些事完全没必要。”

  “半个?”

  眉梢不自觉一挑,眸里的寒意顿时下压。

  咔咔咔——

  右手食指的戒指圈有节奏的敲击着杯壁,红唇轻挽,红唇微张。

  “你丰家是万贯家缠还是皇亲国戚,我白家千金嫁过来仅算的半个。你一个下人管家哪儿来的这股子自视甚高的劲儿瞧不上我姐。”

  “白小姐!”赵管家抬高音调,身体比前一刻笔直些,说道,“白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这是帝都丰家,可不是什么小城放不上台面的白……”

  “好一个帝都丰家。”

  冷声截断,她压着眼睑冷哂,水杯落操作台上。

  可不知几时,手里有把旁边刀具盒里抽出来的利刃,冰凉刺骨的贴着赵管家不少褶子的脖颈。

  “邺城小不小我不知道,可白家还是第一次叫人说的如此不屑。我这人脾性不像我那温婉的姐姐,耳朵,眼睛都见不得仗势欺人的狗腿子。”

  凛冽的眉色一挑,怎么讲,这种眼色别说一个管家,就是换个身材魁梧的成年男人也得吓得腿软。

  厌世又颓废,邪佞煞气,明明不过十八的模样,这眼却比恶鬼渗人。

  她身材纤瘦但也是一米七,压着赵管家绝对是睥睨碾压。

  半晌,听她恣意冷懒的语调。

  “容我也提醒你一句,从今儿开始,你这个下人务必对我姐姐心存敬畏和尊重,否则让我知道你还这般张扬跋扈,呵——”

  “一个人出门得注意后脑勺什么的,说不定从天而降一个花瓶就开瓢了。”

  一个呼吸过去,满月已经在旁边倒水。

  赵管家用了一阵才缓过神来,双腿一软直接坐地上,浑身发抖惊惧的看着一旁。

  倒好水,满月试了下温度再次挽唇一笑出了厨房。

  好像刚刚那一切都是幻觉,没有利刃,没有满月那双宛如恶鬼的凝视,没有她低声的威胁。

  因为,一切太玄幻。

  十八的孩子,一个眨眼呼吸,利刃在她手上就像魔术一样。

  等满月离开又有别的佣人进屋。

  “赵管家,您怎么坐地上,您这脖颈怎么,有血。”

  有,有血?

  赵管家摸上去一阵轻微刺痛。

  手指上的血告诉她刚刚一切都是真的,刚才真的被一个十八的孩子威胁了!

  **

  满月端着水上楼,白虞已经打完电话在试衣镜前。

  “月儿,你说我穿哪件。”

  白虞从镜中看过来,风韵犹存的脸在微微发光。

  见到满月她是真的很高兴,把跟她一起吃饭这事儿看得极为重要。

  “你穿什么都好看,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

  白虞笑得不行,整个人神采飞扬,高兴的都在哼歌,“你那小嘴就会哄我高兴,我啊一见到你心情就好。”

  满月漫步进来,目光掠过卧室的一些摆件,有些东西没有点破。

  “我要在这儿呆四年,姐你可以天天见到我。”

  “是啊,想到这个就高兴。你比我离开时看着的要纤瘦很多,不着急这几年我一定给你养回来。”

  她低着头,纤细的指尖抚过白虞和丰臣的结婚照相框,停顿数秒移开。

  “姐,他对你好吗。”

  “好啊,怎么会不好。”

  好?

  好,相框是碎的,桌上许多摆件都有摔过的迹象。

  如果好,一个管家而已不敢也不会骑到白虞头上作威作福,瞧不起她娘家人。

  以前电话联系白虞总说什么都好,把丰臣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而今她也算是亲眼所见所谓的‘好’。

  白虞跟白爷一样,对她是极为重要的人。

  而她这人见不得重要人吃亏受委屈。

  白虞挑了阵,挑了件红色外套,这娇艳的颜色白月完全压得住。

  “姐,你真好看。”她幽幽的眸子看过去,这会儿才有笑意。

  **

  6:00

  两人一起从丰家离开,就一个司机没赵管家。

  白虞一路上都在说话,说些白寒嵩的事,丰骅的事,当然还有白岩惹祸的事。

  满月一直挽着她,听到有趣的跟着笑一笑,目光却一直落在窗外。

  天冷,白虞定的养生汤,这店的名字听特别。

  万物生。

  满月先下车,随后搀着白虞出来。

  上台阶前看了眼夜空,不巧,也没月亮。

  定的是三楼包厢,她们俩最先到,随后是放学直接司机送来的丰骅。丰骅是在帝都生的,没见过满月,让他叫小姨还有点不情愿。

  丰骅不是白虞跟丰臣的孩子,在丰臣前白虞还有段婚姻,最后那个男人因为小蜜甩了白虞直接离婚,自愿每个月给赡养费别的一概不管。

  丰骅后,到的是白寒嵩,满月来帝都就是昨晚他告诉白虞的,最后姗姗来迟的是昨晚喝酒到凌晨的白岩。

  一家人,除了丰臣算是来齐。

  满月今天没玩手机,手肘搁桌上撑着下巴再看其余几个人,虽然在看但目光有些走神。

  其实,她是在等丰臣。

  从结婚照看,丰臣是个眉清目秀文雅的男人,但人不能看表面。

  就像商羡年,看着是个病秧子随时都要挂掉,可实际是个心狠手辣,腹黑,心思隐晦的人。

  “你昨天刚到帝都去哪儿了。”

  白寒嵩好像有些累,语气不怎么好,到了一会儿电话不断,又是烟又是酒,镜片下的目光非常不友善。

  眼睑往上扬了扬,她看过去,眉心蹙着。

  “你这样跟你姑姑说话?”

  白寒嵩冷哂,对着姑姑两字嗤之以鼻,“我比你还大,让我叫你姑姑?”

  “你可以叫我名字,我也觉得‘姑姑’显老。”

  白岩在旁边玩游戏,听了这话一仰头,“那我也叫名字?”

  “舌头不想要试试。”

  这一吓唬白岩就认怂,瞅了眼白寒嵩,缩着头还在嘀咕。

  “凭什么二哥就可以我不行。”

  “寒嵩,没规矩。”白虞瞪他眼,念叨句拿着手机给丰臣打电话。

  满月静默会儿拿着电话起身,也没交代直接出了包厢。

  司家。

  这会儿还没到晚餐时间,司北刚一进屋就叫司南到书房。

  满月来电话时司南正在挨训。

  司北叠着腿坐沙发里,闻声眼神睇过来。

  司南瞥着他,“是清欢的电话,可能有急事。”

  司北没阻止就算是默认。

  电话接通,司南侧身压着语调,“喂,怎么了。”

  “丰臣是个人渣吗。”

  “嗯?”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得司南有点懵。

  “谁,丰臣?虞姐的丈夫吧,这个不清楚怎么了。”

  满月夹着电话低头在剥糖纸,话音有点含糊,“找不到就查,祖宗三辈都挖出来,我倒要瞧瞧是个什么了不起的货色。”

  “成,稍后给你。”

  “现在就要。”

  “……”

  这时候要个屁,他还在挨训哪儿查去。

  “清欢你不能……嘟嘟。”

  司南一愣,满月也是一愣。

  仰头,白寒嵩就在旁边,手里拎着她手机已经挂断。

  他没给好脸色,开门见山。

  “司南?”

  白寒嵩气息很沉,有点来者不善。

  满月没说话,冷煞的眼神这么盯着,摊着手要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