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

10月21日,星期六.

八点半我打了招呼.

她十点才醒:"做一个微笑挂在嘴边,快乐放在心上的人,瓒哥,早上好."

"我这里阳光灿烂,又是一个好天."我这几天心情都很好.

"哈哈,今天床赖我身上不愿意走."

我说:"它对你如此情深,那你应该抱紧它一点."

"缓一会就起床了.今天去游泳了吗?"

"今天没有,星期六他们只给小朋友上课."

"哦哦,那里面的水应该不深吧?"

"一半深一半浅,浅的小朋友可以站着."

"哦哦,深的就是大人可以站着?"

"9尺哦."

"这么深.你有多高?"

我说:"170,你呢?"

"比我高一些,我166."

我说:"你可以做模特了.我要上班了,你今天玩得开心点."

"嗯嗯,那你先忙,闲时聊."

到中午饭时,我又开始闲聊:"我的电话经常会接到那些诈骗电话.有自称电话公司,领事馆,银行的.这几天还有印度人打来说什么交通事故的.烦死了."

她回复:"........"

她又说:"设置一下就好了."

"你没有收到过吗?"

"很少有,短信经常收到,但我直接选择无视了."

我问:"你去哪里玩了?"

"跟同事在外面吃东西呢.等一会去打网球."

十二点半,她报备:"现在出发去玩了."

我说:"我要自拍照."可以看到她的照片,就会感觉我自己也在场一样吧.

两点半时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一张全身照,估计是她同事帮忙拍的.完美的九头身美女.一手拿着羽毛球拍,另一手拿着羽毛球.满面的笑容.只是看上去与前两张不大相似,可能之前的是早几年拍的吧.

她说:"出了一身汗,现在收拾一下东西再去做个SPA就回家了."

我说:"太美了!看上去不止170哦."

"角度的问题吧."

"你的笑容很美,你要多笑点."

"谢谢夸奖,玩得开心肯定会笑呀.我现在要做SPA了,等会喊同事帮我拍两张照."

又有相片,我很期待.

五点二十,她问:"你应该已经下班了吧?"

我说:"回到家了.今天开心吗?"

"比往常稍微好了一些.我还没回家,刚刚做完SPA,现在准备回家了."

接着发了两张照片过来.是她闭着眼,有个女生帮她做SPA.

我赞美道:"精雕细琢的美人儿."

"谢谢.我现在回家下厨做饭去了,今天请同事在家吃饭.现在去买菜."

我说:"大显身手!"

"哈哈,就怕做的不好吃,不合口味呢."

"你做的就是好吃!"

"你又没吃过,你怎么知道?"

"心里觉得好,就是好,你做什么我都会吃完."

"你在旧金山买房子了吗?"她问.

我有点错愕:"没有呢."

"哦哦,有考虑在这边买房子吗?"

"不是不考虑,只是收入还是太低了.要想办法提高收入才行."旧金山的房子少则上百万,银行贷款只可以贷年收入的三倍.对于我这种移民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她又问:"你现在月收入有多少呀?或者说年收入大约在多少?"

我没有想过她会提这个问题,呆了一下.

她又说:"是不是有点太冒昧了?哈哈,你可以不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说:"人要直面自己的弱点.对自己坦诚才是对的.如果做足工作的话,只有六万左右,加很多班的同事会有十左右.我知道跟你的差距很远."

她说:"那确实有点低了,不过按理来说你过来十年了,应该也能买个房子了呀,是不想买吗?"

我说:"现在的收入才稳定点,以前一直很波动.而且还有几个问题:旧金山房价太贵,不合理.二三百的,觉得不值得.自己未必想在旧金山定居.一直想等儿子以后定下来了就搬到他附近."

"这个想法挺好的,可以跟孩子在一块生活,好好教导孩子."

"也是一厢情愿,孩子未必想我过去."每个孩子都想离开父母,远远的.

我正想问问她如何,她却说了:"我是考虑着回国的."

"你已经在美生活了这么多年,未必适应国内."

"回去了一开始肯定是会不适应的.我先去买菜了."

"回头再聊."

六点多点,她发了张照片,是在超市买菜的车子,上面放了很多不同的食材.

她说:"准备回家啦,到家做好菜拍个照跟你分享."

我一个人想了很久.虽然这些都是很隐私,但是如果想长久,这些问题都是绕不过的.她肯和我聊这些,不就说明她也是想长久的吗?我又何必太介意.如果她嫌弃我的不济,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难道还可以逼她不成?早谈比迟谈的好.

我发了一条信息给她:"你肯跟我聊这个问题,我很开心.今晚静下来再详细讨论."

半小时后,她说:"好呀."

然后又发了一张照片.她把菜和肉都切好了."我一个人切的,她就在一边吃草莓,老美跟我们华人的礼貌还是差很远.老美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

我说:"她做你也未必放心吃."

"哈哈,也是.待会做好再聊."

又过了半个钟,又发了一张照片,是做好了的菜和饭.

我说:"超正哦!"

"哈哈,夸奖了."

又收到一张照片.是吃完了的碗碟.

她说:"吃的是不是很干净,她胃口很大."

我说:"真的很有食欲哦,米饭也煮得好.搞不好她会经常来蹭饭呢."

"哈哈,不会的."

"她走了吗?"

"走了,走的时候还带了不少东西.中秋节月饼买多了,刚刚她拿了两盒走了,还有今天买的水果也带走了一些."

"今晚还做瑜伽吗?"

"瑜伽还是不能落下."

我问:"你做瑜珈时会不会听音乐?"

"会呀."

"你喜欢听钢琴吗?"

"不喜欢,欣赏不来."

"我还想发一支给你呢."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你发过来我听听,不能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我发了Paul de Senneville 的 Mariage d'Amour 给她.这支是我的最爱.只有老男人才会理解老男人的柔情吧.

我问:"你喜欢听什么音乐?"

"喜欢听一些国内流行的音乐,最多的就是Jay的音乐."

我说:"我本来是不听周杰伦的歌的.某年就喜欢上方文山的"青花瓷"和"煙花易冷".感觉上就像为我而写的.天青色在等煙雨,而我心知自己是等不到了.但又要守着这孤城,不想守,又不想弃.只想再看一下心中那曙光."

"周杰伦的歌都好听,每首歌都好像有一个故事."

她客气地说:"哈哈,认识你之后每天的生活都多了一丝乐趣."

我说:"我得到的比你多.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有这么多话.这几天打的字比一年都多."

"明天有计划去哪玩吗?"

"没有呢,可能出去找吃的.你呢?"

"我还没有呢,在家休息吧.看得出来,你很爱吃."

"我妈煮的太健康了!有机会就摆脱她."

"哈哈,健康的不好吃,好吃的不健康.你是不是想这样说?"

我笑道:"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我又说:"话说回来,我家乡叫那运动做羽毛球."

"我知道是羽毛球,我们那边也叫羽毛球.先打的网球,之后打了会羽毛球."

"哇!那你全天都在做运动.比得上运动员的体力了."

"中间也有时不时的休息一小会呀"

"我整个上午都想着几十K的发球,和大威的大呵一声."

她发了三个笑脸.

又过了半个钟.她说:"刚刚把厨房收拾好."

"你的动作真快,执行力很高"

"洗一下碗擦一下橱柜需要多久呀.自己对自己要求的比较严格吧.自律吧."

"自律,自信,最美的女人."

"男人不也一样吗?"

"男人才不这样看男人.男人世界的价值观是不同的.这世界都是以成败论英雄的.以我的朋友为例,他们认为一个男人成功不成功,第一在于有没有钱,第二在于有多少个女人.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好朋友,但是是一个失败的人."

她说:"世界并不应该以成败来论英雄,成败只是一种相对的观念,真正的英雄不仅在成功时表现出色,在面对困难,失败和逆境时,也能够坚持自己的信仰和原则,为了自己心中的梦而奋斗."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想的.用一个人拥有的多少钱去衡量一个人是很肤浅的.只看着钱,是多么市侩,多么的俗气.但试问用成绩去衡量一个学生算是俗气吗?如果你是一个负责高校招生的人,面对着几百个素未谋面的学生资料,你会如何去评价他们?无疑学习成绩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指标,成绩反映了这个学生的能力,反映了他在力所能及范围内的努力,反映了他对自己人生的投入.你还会觉得凭成绩评价一个学生不对吗?而钱是我们成年人的成绩单.只不过有些人天生没有赚钱的天赋,正如有些人不善于读书罢了.

快九点了,她说:"好了,我该去做瑜伽了."

"嗯嗯,我也去洗澡了,回头再聊."

"好."

我想,小弟闲了七年了,终于是有机会用了.最上一次时是在要离还没有离成婚的时候.我前妻在我晨勃的时候骑了上来,我是被她坐醒的.当我知道在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就只觉得恶心.我心想:我就算下半生都硬不起,现在也要软下来.谁料一语成谶,当时是软了,我也变成了低敏感体质.不是硬不起,但是硬度不够.跟雪儿聊天开始,我又开始硬了,说着说着就硬,感觉好像回到年青时一样.我终于明白我问题的原因,是脑内啡,果然脑内啡是最好的春药.我本来想着一辈子不用了,软就软吧.现在有机会用,当然要好好利用.就算不用伟哥,也想培元固本,调理好身体.

我上网搜了一下相关的中成药.在美国买不到.京东是有的,但是发不出来.可能因为这玩意儿类似药,在美国搞不到批准销售的文件,所以不敢发来美国.我在微信上联系我在国内的好友施弟.商量了一下买药的事.暂时决定让施弟先了解一下可不可以寄出来.我想办法发钱给他.

我一直在等她,想好好聊聊房子的话题.可是一直没有等到她.到了十二点半,我想她是睡了.明天再聊吧.

心事太多了,难以入眠.忍不住打开她羽毛球的照片打了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