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昆正在办公室痛骂杨锐,杨锐连声解释:“处座,我马上就要得手了,没想到被人偷袭。”
唐昆:“你看清袭击你的人没有?”
“他从后面把我打晕了,我没看到他。会不会是秦海天的人?”
“不会,如果秦海天知道我要杀梁斌,早来找我了。”
“管他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办了梁斌!”
唐昆:“这回一定要成功,还是那句话,要不留痕迹。”
杨锐:“您放心吧,这回保准让他必死无疑!”
梁斌决定好好做一顿饭,以此开始新的生活。他特意到菜市场买了条鱼,在回家的路上,他在脑中构思新的剧本,等徐辉回来,他要把新的构思讲给他听。
突然,梁斌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踪他。梁斌的汗毛顿时树立起来,肯定是76号的人又来暗杀他了!
梁斌心里这样想着,脚步却没停。他走进弄堂,闪身躲到躲在墙后,把鱼放到地上。
跟踪者走了过来,梁斌一脚将那个人绊倒在地,用擒拿术迅速控制住她,却发现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正是秦梦琪,但梁斌并不认识她。
秦梦琪疼得直嚷:“哎哟,疼!松手!快松手!”
梁斌厉声道:“少装蒜!你是76号的女特务,对不对?”
秦梦琪生气的:“谁是女特务?我是秦梦琪,秦海天的女儿!快松手!”
“干嘛跟踪我?”
“我听我娘说你长得很像哥哥,才过来看看的!”
“你大哥是谁?”
“秦文宽!”
梁斌听到正确答案方才松手,秦梦琪生气的瞪着梁斌,道:“你怎么这么不绅士呀?”
梁斌拾起地上的鱼,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秦梦琪看着梁斌,心想这家伙长得跟哥哥真的好像,火气也消了一半。
秦梦琪:“看在你长得像我大哥的面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拎着条鱼是要回家做饭吗?”
“对。”
“那你给我做鱼吃,算是给我道歉了,怎么样?”
“不好意思,恕难从命。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不想跟你们秦家有任何瓜葛。”
秦梦琪有些生气:“哼,口气够大的,你以为你是谁呀?”
梁斌:“我谁也不是,你就当我是个路人甲吧,再见。”
梁斌转身走开,秦梦琪气得直跺脚。
田中凉介低估了制造伪钞的难度。他和黄瀚文埋头苦干了十几天,依然没搞定伪钞的油墨配比。
田中凉介也想过放弃,他本人对于钱财并不那么看重,但每当想起童年时许给智子的诺言,想起那时智子单纯而又信任的眼神,他又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伪钞造出来。
只有这样,他才能有足够的钱去实现智子的愿望。
于是田中凉介又来到仓库,与黄瀚文一起试验到深夜,却依旧没什么进展。
田中凉介有些疲惫:“休息一会儿吧。”
黄瀚文依然在摆弄手中的器械,道:“您先歇着,我就不信我搞不明白。”
田中凉介坐到桌旁,道:“你的精神可嘉,但这不是着急的事情。”
黄瀚文这才走到田中凉介身边,为他泡了一杯茶。田中凉介接过茶喝了一口。
黄瀚文最近一直在合计日军会不会进入租界的问题,这个问题关系到他的前途甚至命运。然而这毕竟是日军的军事机密,之前他没问田中凉介是因为他们还不熟,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他觉得现在可以问了。
黄瀚文:“太君,有个事儿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田中凉介:“问吧。”
黄瀚文:“您能不能跟我交个底,皇军到底会不会进入租界?”
田中凉介放下茶杯,盯着黄瀚文道:“你说呢?”
黄瀚文有些紧张:“对不起,我不该问!”
田中凉介:“箭在弦上,没有再放下来的道理。”
黄瀚文沉吟道:“看来是不可避免了。”
“如果皇军进入租界,你是走还是留?”
“我还没想好,所以才问您,想早点做打算。”
田中凉介笑了笑,道:“你不必担心,对那些有抗日劣迹的人,皇军当然不会放过;不过对于归顺皇军的人,皇军不仅会保护,还要重用。”
黄瀚文起身向田中凉介鞠了一躬,道:“到时还请太君多多引荐。”
田中凉介:“坐吧。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你,你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皇军目前正在推行以华制华的政策,对于有留日背景的人才尤其重视,只要你真心为皇军办事,前途不可限量!”
黄瀚文举起茶杯:“谢谢太君!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田中凉介举起茶杯与黄瀚文碰杯,道:“从现在起,你要严密监视秦海天的动向,他有任何动作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黄瀚文:“是,瀚文一定不辱使命。”
田中凉介与黄瀚文喝完茶便离开了仓库。黄瀚文换了身衣服,又去陪秦梦琪逛街。
跟所有女孩子一样,秦梦琪逛起街来像一部永动机,黄瀚文只能疲于奔命的跟在她后面。
在霞飞路逛了一大圈,秦梦琪终于决定休息一下,两人进了一间咖啡厅喝咖啡。
秦梦琪给黄瀚文讲了今天去找梁斌的经过,又说:“那个梁斌长得跟哥哥太像了,他一定是爹的亲生儿子。”
黄瀚文听秦梦琪这么说,心里便有些不痛快,道:“我看未必,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
秦梦琪:“你还没见过他吧?”
“我不想见他。”
“为什么?”
“没理由。”
“那你干嘛讨厌他?”
黄瀚文不耐烦道:“我不喜欢他的名字,行不行?”
秦梦琪看着黄瀚文冰冷的表情,觉得他的怒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单纯的她哪里想到,黄瀚文想与她结婚完全是为了继承秦海天的家产,而梁斌的存在是对黄瀚文来说是莫大的威胁。
秦梦琪沉下脸道:“我不喜欢你的口气!”
黄瀚文见秦梦琪生气了,便服软道:“好啦,别生气,算我错了行不行?”
秦梦琪噘嘴道:“就是你错了!我又有哥哥了,你不高兴?”
“高兴,高兴得都快飞起来了。”黄瀚文说完做了个振翅高飞的动作,还学了声鸡叫,秦梦琪被他逗笑了。
秦梦琪是个好哄的女孩,只要开口一笑,刚才的不开心就过去了。她喝完咖啡,又挽着黄瀚文的胳膊逛街。
黄瀚文看着身边的秦梦琪,心里升起一丝愧疚。秦梦琪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还真心真意的对他好,可他就是无法发自心底的爱她。他在她面前所有的温柔与幽默都是装出来的,其实这很累。
黄瀚文曾以为长时间的相处会将爱情酝酿出来,然而现在他明白了,爱情与时间无关,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而对他来说,没有必须装有,这是他为自己的野心与贪念必须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