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隐约听见过交谈声,但困得太深,辨不清梦里梦外,等她睁眼,日已西斜。
她被人严严实实地揽在怀里,暖意几乎成了实质,缱绻地渗透皮肤,融进心底。
盛娆一抬眼就撞上了薛崇的视线,他那双亮若朗星的眼中还有来不及藏起的紧张和渴盼。
“郡主说不去皇陵是你的决定?”
几乎是一对视上,薛崇话就脱口而出了,生怕再晚一刻就没机会说了似的。
他说完紧巴巴地看着盛娆,想要从她平静的神情中分辨出点其他情绪。
“我以为你说什么都会去。”徒劳无获的薛崇一边盯着盛娆的脸色,一边试探,“是……因为我?”
低沉的声音因忐忑而发虚,薛崇觉得再没有比他还厚颜无耻的人了……
盛娆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一个在薛崇看来是轻蔑的眼神。
薛崇眼力见还是有的,但仍不死心,他也没指望一个直球就能得偿所愿。
他干干地咽了咽嗓子,拐着弯道:“往后年年清明,我陪你去扫陵。”
“年年?”
盛娆一语道破,让薛崇一阵讪讪,他硬着头皮道:“嗯,年年。”
“本宫和少将军还有年年?”
薛崇直直地盯着盛娆,被她反问得心里空落落的,这要是他刚从皇陵回来那一阵,估计已经溃不成军了。
可谁让她睡得太久,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深思熟虑呢?
就说林婵临走前那含糊的态度,都够他自作多情的。
薛崇咬了咬牙:“怎么没有?除非你治我个大逆不道之罪,否则别想摆脱我!”
“少将军说话算话?”
“嗯!”薛崇应得爽快,紧接着贴着盛娆耳畔道:“大逆不道之罪是要杀头的,你舍得?”
薛崇刻意放轻了声音,湿润浅薄的气息徐徐地洒在盛娆耳尖,晕出一小片红霞。
盛娆忍不住往旁边躲了躲,但薛崇不给她躲避的机会,他愈发地贴近了些,玩笑中尽是认真。
“我说真的,要么你快刀斩乱麻,和我一刀两断,要么别怪我欺你太甚。”
想和他疏离,想带病执政?
不可能!
“我能软禁你三五天,就能软禁你三五年,娆娆可得想清楚了。”
盛娆低低地嗤笑了声:“少将军在挑衅本宫?”
“算是吧,我就是觉得你舍不得我,要是舍得,这会儿还会由着我抱?”
薛崇说罢状若无事地扶盛娆起身,顾左右而言其他:“先用膳?明日我让姜荷回来陪你,几日不见,还有点不习惯。”
盛娆轻呵,忽地捏住薛崇下巴,让他面对着她:“一刀两断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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