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以为一切恢复正常时,方映妍却默默陷入了困境。
自从遇见徐为任后,曾经隐藏的过往全部袭来,包括所有的痛与恨。
她日夜想着过去的事,整个人完全被仇恨淹没,只记得父亲和凝霜临死前的惨状,夜里,只要一睡着便都是他们的影子,吓得她终日魂不守舍,生不如死。
她发现自己正在破坏父亲和大师兄尽力守护的东西,可谓人神共愤,而她只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过苟且偷生的日子。她夜夜梦见父亲的模样,一遍遍地斥责她为敌人做事,她感到无比痛苦,无比难受,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
而她只选择将自己关在屋内,不被任何人看到,免得节外生枝。
周浚日日晚归,也并未注意到不同。
直到有一日,他黑灯瞎火地进屋。未免打扰她休息,他蹑手蹑脚地进去,刚欲躺下睡觉,忽见一女子披头散发地坐在床角。
“谁?”
他吓了一跳,秉息一闻,发现竟然是她,还以为遭遇了什么不测,急忙扶住她道:“阿映,你怎么了?”
方映妍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一副可怜的模样。
他忙抱住她问:“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她点点头,不说话,一味地抽泣。
他抱着她安慰道:“下次实在不行还是发警报吧,或者我早点回来。”
然后,连哄带劝地哄睡了。
第二日,天刚入黑,周浚便早早归来,难得赶上家里的晚饭。
然而,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一切似乎与梦境无关,即使是醒着她也还是那副模样,终日枯坐,精神萎靡,茶饭不思。
“你到底怎么了?”他忍不住问。
她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解图了。”
“为什么?”
“我想报仇。”
“报什么仇?”
“杀父仇。”
他哄着她道:“早晚会报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她坚持道:“我不管,我要先报了仇再说。”
周浚顿觉无语,“可是,我们明明说好了的,如今这局面还怎么改?”
“那又怎样?这分明是我父亲找了一辈子的东西,却被你们抢了来,我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解了,将来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他?”
“那你想怎样?”
“你去告诉皇帝,只要他能献上梁夜的人头,我马上替他解图。”
“你疯了吗?堂堂帝王,岂容儿戏?”
“那你就割了我的人头……”
“够了!”她话未说完,他忽地一声咆哮,打断她道:“徐为任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方映妍道:“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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