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有决断的张景宗立时重新拳头狠狠砸在案桌上所发出的巨响让侍立在侧的帐内众人皆是忍不住眼皮一跳,往日里桀骜不驯的将领此刻就如同乖宝宝一般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可这却显然无法令豆代原消下心中正熊熊燃烧的怒火,他瞪着双眼狠狠拍打着案桌再无之前的淡定与高贵气度,说着他将方才由一名心腹将领呈上军阵混乱中不断有狼狈不堪的士卒想要逃出,他们显然不明白本是身骑战马理应所向睥睨的自己为何要主动放弃优势攻城,难道向以往南下那样一路掠夺不好吗?
这无疑是斩断了他们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行台尚书元孚真的出事了,那随行的两千余人更是凶多吉少。
而见此情景,满身伤痕的张景宗也是唯有报以一丝苦涩笑容。
只是望着对方躬身离去的背影,他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兰氏一族所带来的威胁尽管已是随着昨夜的血腥厮杀短暂消失,暂时无法再给怀荒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可造成的后患与影响却显然没有那么简单消退反倒是极其严重。
且不说惶惶民心与令张宁等人如坐针毡的各部牧民问题,单是眼下镇内的政事处理就足够他们头疼的了。
如今整个军镇连同已是登记在册的各部牧民在内共有三万六千人左右,其中除去三百余名军士九百民乡勇外,官吏竟是不足十人!而就是这仅剩的寥寥数名官吏还都称得上是侥幸逃过一劫,兰蒙寿宴当日其中六人值守各衙门,一人抱恙,还有一人居然因晚到而远远望见了街角发生的杀戮,立时吓得屁滚尿流的转身就逃。
好在此人还算有些脑子并未蒙头逃窜,而是有意识地朝着苟南一所在的马场兵营而去,这才免了性命之忧。
毫无疑问哪怕算上张宁,苟南一两人,此刻怀荒镇中的官吏也唯有刚好十人罢了,这相对于需要管辖的近四万人已是远不能用捉襟见肘来形容了,即便说上一句官政系统几乎濒临瘫痪也毫不过分。
可张景宗怎能如其所愿,轻骑步步逼近,而他自己则是侧身挑枪勾起一把长弓。
逃兵的哭号,将领的呵斥,战士的咒骂以及轻骑的咄咄逼人之声纷至沓来,但张景宗已是沉下心来不为所动,他深吸一口气后接过旁侧护卫递来的长箭将长弓拉至最大,与此同时口中呢喃道:“这可是老子正儿八经的第一射!可以快,但也得猛啊!!!”
“吱....”
本是已受长刀斩过的弓身在巨力下发出不堪重!!!!!!!!压的沉重之音,只是这已无法影响到那凛冽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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