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方振宇被顾瑾渊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他深知,这个时候再狡辩,已经是没用的了,该认下的错,就是得马上认下,不然...皇帝肯定又要给他挖坑了。
思及此,他便当机立断,直接向顾瑾渊叩首,“陛下,臣确实在某些方面有失职的罪过,臣愿自罚半年俸禄,以应愧疚。”
“方尚书能有这个觉悟,朕很欣慰。”顾瑾渊微微颌首,终不再似之前那般生气。
但还没等方振宇缓过一口气来,他就又接着道,“但朕也就这个问题仔细想过了,你近年来虽说兢兢业业,但在很多地方,都有不足。每次都罚你俸禄,朕也觉得过意不去。”
“自打去年豫州案起,你就接连被罚俸禄,今日因着家里的事和属下的事,又没了半年俸禄。长此以往,方府恐怕...得过上拮据的生活了...”
听到顾瑾渊这“体谅”的话,方振宇便不免眼皮子一跳,再次绷起紧张的情绪。高坐龙椅上这位,恨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体谅他?
他说这些...大概又是在给他挖坑了吧?
一想到这儿,方振宇便连忙道,“陛下不必过意不去,不管是儿女的错,还是下属的错,臣都有一定的责任。半年的俸禄,是臣自愿罚的,哪怕是方府入不敷出,臣也不会厚着脸皮恳求陛下收回成命。”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还请陛下按照规矩办事。”
跟这位谈感情,那就是在给自己挖坑,朝堂上的事情,他从来不讲感情。如此,还不如就跟他说规矩。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虽然量大,但好在,都不是直接跟他有关的。作为一个被牵扯到的人,罚俸半年这个处罚,已经算是不轻了。按照规矩,陛下此刻,就应该将此事揭过了。
可他义正严辞地说完之后,顾瑾渊却摇头叹息道,“这不仅仅是朕过不过意得去的问题,接连发生这样的事情,朕也是怀着愧疚之心,仔细思索了一下背后的原因。”
“朕思来想去,终是为这些事情找到了一个理由——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方大人身边事情总是太多,家宅不宁,偏朝堂上还有一大堆烦心事。”
“爱卿疲于应对,出现些纰漏,也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
“陛下...!”听着他的话,方振宇心底,忽然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可他刚一开口,顾瑾渊惋惜的轻叹,就又将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解释,给打断了,“方尚书为官应有二十余个春秋了吧?为了这朝堂中的事,你这二十余年,竟没有回家探望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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