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样的,小九都不敢说的话,两个宫女也不敢说,只得继续对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朱祁镇和王公公像是没看到小九带着宫女入内,两个人继续聊着天。
“是啊皇上,这几日着实是冷了许多,只不过,咱们京城比起瓦剌来说,可是好多了,前几日老奴到瓦剌走那一遭,当真是天寒地冻,连手都伸不出来,夜里住在帐篷里,简直与睡在露天地儿上没什么区别。”王公公状似无意道,但眼神却不着痕迹地瞥了一下旁边的钱钦。
此时,钱钦虽然低着头跪在地上,但听到瓦剌二字,他却也不由得身子微微一僵。
这个变化几乎是微不可察的,但王公公还是捕捉到了。他立刻向朱祁镇投去一个眼神,而朱祁镇也立刻会意,他转身坐回了龙椅上。
而王公公,则转身离开了大殿,甚至没有跪安。
钱钦感觉到王公公从他的身边经过,不由诧异非常,想不到现如今王公公在皇上面前的地位愈发高了,竟然连跪安都免去了,就这么大剌剌地转身离开,而朱祁镇却并未感觉到丝毫不妥吗?
钱钦想到,先前许多次他都听说,朱祁镇曾无数次当众表示,王公公于他而言,亦师亦友,是他最为信赖和倚重的人,殿前不必行礼。
甚至,许多时候,朱祁镇还会向王公公行弟子之礼。
只是,先前,先太皇太后仍在,王公公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说话行事都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
现如今看来,先太皇太后这么一去,王公公倒是得以翻身,愈发厉害起来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钱校尉热得满头大汗吗?”坐在龙椅上的朱祁镇用威严的声音命令着两个手中拿着扇子的宫女。
那两名宫女又对视一眼,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之后,其中年龄看起来小一些的宫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皇上,钱校尉脸色发白,他是否是病了?”
而那名年级稍大些的宫女则甚觉不妥,她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了。
“哦?是吗?”听到小宫女的话,朱祁镇的脸色更加阴沉,更加难看了,他锐利的眼神扫向小宫女,将那小宫女吓到,连手里的扇子也“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殿前失仪,乃是大罪。
就这样,那小宫女甚至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拖了出去。
杖责五十,与被判死刑无异,却比被判死刑更加痛苦,因为,她将会哭着喊着,直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然后,才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想到这里,小九有些不忍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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