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好,还好,”朱慧讪笑着,顺着钱发的话编了下去,“老婆管得严,老公才安全,她这也是为了我好……”
“嗯,男人嘛,还是该有点一家之主的气概才行。”钱发摇摇头,“我要是有老婆,我看她管我什么!”
朱慧拉下脸,很不赞同他的话,揶揄道,“就是你这样不体贴,所以你到现在还没有老婆!”
钱发撇撇嘴,没有接话。他虽然想过过一家之主的威风,可老大说得也是事实,别说老婆,他连女人的小手都还没拉过呢。
“那么朱兄弟,本王给你开的条件如何?若可以,你也顺便把自己的宅子看了,等本王正式建府那天,也请弟妹到府上做客。府上内宅也无人打理,到时,也可让弟妹一起来。到时两人一起做事,同去同归,何不快哉?”
秦峼继续问道。
他自觉这条件开得很好了,不但有前程,还有实权。一跃从白身变为拿俸禄的官身,还给安家置宅,连夫人的前程都有了,一般人谁会拒绝?没看到钱发早羡慕得流口水了吗?
当然,把王府长史这么重要的官职给朱辉,秦峼也担了很大风险。
不过一方面是他之前出宫少,实在没有人选,不可能让个太监来当长史。而朱辉这个人呢,他接触了不少次,对其人品还算比较信任,并且这个人才来京中,背景干净。
二来么,为了降低风险,他也做了准备。目前所说的这一切,都还只是空头支票,先看看朱辉办事的表现,再一一兑现。另外,把朱辉的家属也跟王府绑到一起,那么将来朱辉背叛的风险也就降低了很多。
“王爷的诚意,我已经感受到了。只是这事,我还得跟家里商量一下。”没办法,朱慧只好先使出一招拖字诀,“不过属下已经准备追随王爷,不管家里如何,定然会为王爷尽心办事,还请王爷放心。”
“好,等我下次出宫,希望能听到朱兄弟的好消息。”
秦峼举杯示意,三人一起举杯共饮,为谈话顺利干了一杯。
正事谈完,几人推杯换盏间又聊起了闲话。
秦峼举着酒杯,看着朱慧举起了大拇指:“朱兄弟,你今年多大?满十八了吗?没想到我们三人中你最小,却是最早成家的。你们何时举行的婚礼?等明日诸事安定,我定会为贤伉俪补上一份贺仪。”
“我今年十七,只是身量矮了点,好多人还以为我才十五、六岁呢。不过成家这事说不定,缘分到了嘛,就那样。贺仪就不必了,我家那位也是江湖中人,行事比较随意,也没办什么婚礼,我们都不在乎这个。”
朱慧拿起酒杯,和秦峼碰了一杯。
她实际年龄满了十五,快十六了。不过自小在边关吃着牛羊肉长大,营养好,身量高,都快赶上普通男子了。再加上她一直在外行走,见多识广,阅历比同龄人都多,看起来也比同龄人要成熟一些。因此为了方便,朱慧男装在外时向来都把自己年龄说大了两岁,也没人怀疑。
“那老大是怎么和嫂子认识的?”钱发好奇的问道,“什么时候老大把嫂子也给我们认识认识?”
“你哪儿那么多问题,该见面时,自然会让你见的。”朱慧唬了钱发一下,不过看到秦峼同样充满好奇的眼神,她绞尽脑汁的开始转移话题,“哎,别老是聊我家那个母老虎啊,也聊聊别的。比如……你们将来想娶个什么样的?”
“我嘛,要求不高,长得好看,听话懂事,会侍候人就行。”见朱慧不愿多聊,钱发便很识眼色的跟着转移了话题。
“王爷,你呢?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王妃?”朱慧很感兴趣的问道。
“我的王妃嘛……她应该是姿容秀丽,容色过人,却又满腹才华,文采出众的大家闺秀。”秦峼拿着酒杯,说着说着,自己入了神,“但她却又不同于普通的大家闺秀,她勇敢、善良、机智、可爱。娴静时如娇花照水,几可入画;淘气时却又顽皮可爱,让人不忍拆穿。当遇到危险的时候,她还能勇敢坚定,不会后退。她还很善良,很……”
“王爷,您说得那不是人,是神仙了吧……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要照这标准,您什么时候才能娶到王妃啊!”钱发忍不住打断了秦峼,吐槽了起来。
秦峼被打断了话,忍不住瞪了钱发一眼,钱发缩缩头,忙把嘴捂上。
朱慧评了评秦峼的这番话,初听好像只是对未来王妃的憧憬,细品品,再对照前两天和张思雪的话,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意思。
“王爷若你真娶到了自己心仪的王妃,你会怎么待她呢?”朱慧忍不住问道。
“若娶到了我心仪中的那位王妃,那我此生还复何求呢?”秦峼叹了口气,眼睛望向窗外,定定出了会儿神,然后回头,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闷了。
朱慧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可是王爷,您不可能只娶一位王妃啊?就算是郡王,除了正妃,按例也要有一位侧妃,二位夫人,其它妾室若干。您准备如何处理她们之间的关系?”
秦峼抬起头,被朱慧的话点醒了,就算他如意娶到了心仪之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委屈了她。宫里女人间的争斗,他自小看得多了,难得也要让她经历自己母妃经受过的痛苦?
秦峼将酒杯放回桌上,边思考着,边缓慢,却又坚定的道,“如果,真能如我所愿,那我为她再不迎一人进府,就算因此惹上非议,我也甘之如饴。我本身也不过是一介闲散宗室,又向来没有什么雄心大志,区区些名声算什么?怎比得上我夫妻二人岁月静好,琴瑟相和。”
朱慧满意的点点头,“那我就先预祝王爷能如愿娶到自己心仪的那位王妃了。”
听了朱慧的话,秦峼脸上一红,方察觉自己刚才有些失言了。不过也无所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笑了笑,再次给自己和朱慧斟满了酒,干了一杯,
“好!那本王就借朱兄弟的吉言,盼将来能顺心如意了!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