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温祁眯了眯眸子,慢条斯理的从床上下去。
打开窗户,瞥了一眼窗外,隐约可以看到路灯下鬼鬼祟祟的几个人。
此时的路灯下
为首的人脸上有几分烦躁,“我说你们到底行不行啊?!这都几点了?”
“老大,你别急,快了…”
黄毛正拿着一根铁丝在撬锁。
因为这里是老城区,他们要撬的又是处在城中村边缘的温家。
“老大,这地方又脏又破,又没值钱的东西…”跟在老大身后的几个人好奇的问道。
“谁说不值钱,知道那辆火红色的机车吗?”老大眯了眯眸子,“少说五位数!”
“不是吧?都穷的住城中村了,还买这么贵的机车?”有小弟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老大吐了一口涂抹,“赶紧的!把车转手卖了,哥几个吃喝不愁!”
他早就打听过了,住在城中村边上的这一家是刚从乡下搬来的,没权没势。
就算他们把机车弄走,他也不敢说一声。
“好嘞!”
听他这样说,撬锁的小弟又来了几分精神!
“咔嚓”一声,是窗户打开的声音!
“好了好了!”
黄毛惊喜的差一点跳起来,“开了!我们赶紧进去!”
几个人火急火燎的就想进门,为首的黄毛还没摸到门把,就感觉身后突然间来了一股力,把他整个人朝后拖了几米远,而后彻底摔倒在了地上!
“谁在装神弄鬼?!”
几个人都被眼前的阵势吓傻了,黄毛声音里里有些哆嗦。
大半夜的,路上没有一个人,正是闹鬼的时候。
“黄毛,你胆子也太小了!”
跟在他身边的其他人哈哈大笑。
“不是,刚才是真的有人在拉我…”黄毛声音战战兢兢的,眼睛里是止不住的害怕。
“大晚上的,你别自己吓自己了,能有什么人…”
“谁说没人?”
清冷的嗓音传来,众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声白衣黑裤的少女正站在路灯下,不知道对刚才的事情看到了多少。
“原来是你在装神弄鬼!”那黄毛看到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我看你想死?”
“小姑娘,大晚上的,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出来…”那老大看到她,活动了一下手腕。
“就是!这细胳膊细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抵得过老子的一巴掌!”
……
几个人看到温祁,跃跃欲试。
“谁输谁赢…”温祁双手抱胸,声音里多了几分玩味,“还不一定呢!”
“哈哈哈…”
那老大听到她的话,哈哈大笑,声音里满是嘲讽,“你们听到了吗?她要和我们正面刚…”
“待会儿可不要手下留情!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就是!一个小丫头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
……
温度听到外面的声音,出来就看到了一群小混混朝着温祁围过去。
“别别别…”
温度急忙跑过去,“各位大哥,我姐姐就是一中二少女,你们别给她一般见识…”
温度把人护在身后,不由分说就要把人朝屋里推。
“不用,温度。”温祁纹丝不动,“你在这儿看戏就好。”
“爸刚受伤!现在你要是再受伤了,这个家就没人了!”温度急的脸都白了,“我们没钱,该认怂的时候就认怂…”
温祁听到温度的话,心里突然间有点不是滋味。
温度今年也才十六岁,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温度,你信我这一次。”温祁声音里突然正色了很多,“你的机车,我不会让人拿走。”
这个机车是和温度关系差不多的一个富二代送他的,几乎可以说是他的命根子。
温度看着她那张认真的脸,她眼眸里满是认真。
不知怎的,温度突然间相信,温祁不会骗他!
“好。”
温度重重的点头,他相信这个姐姐!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为首那人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不怕事的小姑娘,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姑娘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温度,你靠边。”
温祁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朝她围过来的一群小混混,眉头轻挑,“一起上吧。节省时间。”
“你也太狂了点!”
老大听到她的话,脸色难看至极,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对着她已经冲了过来!
“姐…”
温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无意间看到旁边的垃圾桶,拿过来就想帮忙。
可接下来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一群小混混几乎还没近的了温祁的身,已经被她一脚踹趴下!
她速度快,出手又狠,几个小混混手里还拿着凶器,在劈向她的刹那,已经被她一手抓住,而后脚上用力,直接把人踹出了几米远!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刚才还叫嚣的小混混,此时已经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温祁活动了一下身体,慢条斯理的朝着刚才的老大走了过去。
那老大被揍的最惨,鼻青脸肿,看到温祁,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那儿就开始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其他人也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求饶,“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你手下留情…”
……
“滚。”温祁薄唇清启。
听到她这句话,一群人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样,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瞬间跑的便没了踪影!
温度被眼前的一切震惊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温度喃喃的开口。
怎么他这个中二姐姐,去了一趟苏家,变化竟然这么大?
“一直都这么厉害。”温祁双手抱胸,“对了,明天你别再去工地搬砖了。”
“为啥?”温度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从上高中开始,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他就在工地搬砖。
有些小工地,卡年龄补那么严,相应的给的工资也很少。
“你的手,现在还能正常活动吗?”温祁瞥了他一眼。
温度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身后。
现在正是冬天,哪怕他带着劳保手套,一双手依旧被冻的厉害。
指关节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流脓,碰到温度稍微高一点,就痒的要命。
像是有很多条小虫子在里面钻一样。
“这个药膏,一天涂三次。”温祁把手里的一个玻璃瓶给他。
这是她今天去药店买药的时候,顺手配的。
“谢谢…”
温度接过来玻璃瓶,紧紧抓在手里。
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