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年,其夫归。郭氏道‘父母并在,今还你’,随即又领出一女,说是‘既以失身,难忍耻相对,别娶一妇,今天也给你’,而后便借口到厨房做饭,自刎了。如此奇女子,如何能不令人唏嘘。”说到最后,伊都立已经叹息不已,脸上也收了平素嬉笑,多了几分敬重之色。
曹颙跟着感叹一声,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倒不是他心硬,而是礼教吃人,朝廷每年恩赏的贞节牌坊还少了?
别的不说,就是天佑的乳母柳家的,也是贞节牌坊的牺牲品。
伊都立脸上却是现出不忿之色:“有这般有情有义的好女子为妻,正当好生看重才是,她那个男人看着其貌不扬,何等福气得了这样一个老婆?父母恩养了,如花似玉的新人又在眼前,再过几年,谁还会记得这个孝烈之妇?听说在关里贩卖药材赚了大钱回来的,带了不少银钱仆从回来,这般富贵,郭氏却是一日也没享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若是其夫没发达,或许郭氏还有条生路;他既以发达,呼奴使婢,怎么能容忍失节之妇为主妇?就算郭氏没有寻死之心,怕也羞愤难当,活不成了。说到底,还是男人没担当。”
曹颙见他这般义愤填膺的样子,倒是不晓得如何劝解。
别的不说,伊都立有一处优点却是要赞的,那就是不像其他男人那般大男子主义,不将女子当回事。他这边,虽说博爱了些,但是心地还算不错。
伊都立一口气说了这些话,总算是去了些闷气。他这才想起正事,问曹颙道:“大人,今儿已经初三了,下官去园子里瞧过,有几处工期不短,再耽搁下去,怕是要来不及。虽说今年闰三月,也只剩下不足三月功夫。园子的预算单子若是出来了,是不是也当开工?”
“闰三月?”曹颙之前倒是没留意这点,听伊都立这般说,才留意到这个,心里生出几分不安。
要是没有闰月的话,按照每年的旧例,在圣驾到抵热河前一月,这边就要开始加强治安防备,清查闲杂人等。
若是闰三月,圣驾到抵热河迟一月,那曹颙他们这边就要想法子抗两个月了。
见曹颙神情有些异样,伊都立望过来,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大人这边有什么事儿?”
“没事,将到万寿节了,伊大人这边的寿礼预备的如何?”曹颙还没有想到,怎么将“悬赏”之事相告,就先岔开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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