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杀人

翌日清晨，周舟照常坐地铁上班。她到了律所，发现周围的同事在低头小声地议论着些什么，一个个神色都饶有趣味。

　　看来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她刚在办公桌坐下，就见到邓匀黑着脸提着包匆匆的进来，他对着周舟朝办公室使了个眼色。

　　周舟瞬间心领神会，等邓匀进去后，随便拿了一个文件，有些忐忑地推开了邓匀办公室的门。

　　这是发生啥了，昨天打李延的那一下被人拍到了发到网上去了？

　　邓匀还穿着出门的外套，表情严肃地在电脑上敲击着什么。

　　“怎么了，李延找你了？”

　　“别提那孙子。”邓匀烦躁地打断。

　　“那是前程国际的出事儿了？”

　　“跟公司没关系。”

　　“你自己看。”邓匀直接把笔记本掉了头。这オ抽出空来，将大衣脱下，挂在了衣架上。

　　周舟一看，赫然看到上面的标题，“男子入室盗窃被发现，将主人捅死”她接着往后看下去，住户正是本市，而且凶手化名写着林某，25岁，H省人。

　　周舟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问邓匀，“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凶手是林凡清?”

　　“不是我觉得，监控拍到他了。你看第二个新闻，监控上拍到他的脸了，我觉得百分之八十是他，你自己看看。”

　　网页上公布了模糊的两张照片，一张是朝这边走过来的正面照，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是能感觉到照片上的人的视线朝这个方面看了过来，干净利落的短发，穿着灰色的卫衣，外面套了一个黑色的薄款羽绒服外套。另一张照片是一个仓皇的身影，很完美的拍到了全身的大概轮廓。

　　真的...很像...

　　周舟抬眼和邓匀对视，一时双方都不知道说什么。

　　“应该就是他了，和那天晚上我们散步的时候穿的一模一样。”

　　“这上面写着，他还在潜逃。你们那天都聊了什么，他对你现在的情况知道多少?”邓匀问。

　　“我们没干什么啊，就是聊了聊天，毕竟好久没见了，应该该聊的不该聊的都说了很多。之后就各回各家了。”周舟坐在了邓匀办公室的沙发上，想要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可是脑子里蒙蒙的，一想到具体情况脑子就有些转不起来。

　　“他添加你手机号了吗？”

　　“没，走的匆忙，忘了。我当时想反正在店里能找到他，就没再回头要。”

　　“你也看了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打完120后就逃了，你给我小心点，听见没。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也不要到处乱跑，中午的时候和我一起吃饭，晚上我开车送你回家。”邓匀皱着眉，一一安排道。

　　“好的，知道了。”

　　“嗯嗯，你出去吧，还有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热度很高，你回去好好关注一下，整理成文字发给我。说不定对我们有帮助。”

　　“好。”

　　也就过了半个小时，律所门口来了两个穿着制服的人，一个稍微年长，眉头间带着深深的褶皱，看着是个不好惹的。另一个很年轻，跟在老刑警身后，一副恭敬的模样。

　　前台的小姐淡定的询问，“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老刑警掏出证件，“打扰，我是S市新源分局刑侦大队队长，我叫张泉一。我想找贵律所的周舟和邓匀两位。”

　　前台小姐漏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我领你们过去。”

　　本正是上班的点，大家的头都低着各忙各的，一时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不过警察来律所也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

　　“周小姐，你好我是W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张泉一。本次负责林凡清的案子。“老刑警照惯例开始打招呼，一上来便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我想先和你单独聊一聊，不知道有没有比较私密的地方。”

　　“当然，这边有个访谈室是空的。”周舟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不过按常理思考，凶手还在外出潜逃，除了继续以案发现场为中心，调取监控进行排查外，也会对这些天林凡清接触过的人的人进行问询。

　　“看你的神情，想必也是看了最新的时报?”

　　张泉一稳稳的坐在一旁，旁边的小刑警则拿出电脑，低头顺眉的开始记录。

　　“我看了，上面有刊登了犯罪嫌疑人的照片，我感觉应该是他。”

　　“你是怎么确定的?毕竟没有写全名，照片也很模糊?”

　　“我前天晚上和他在梅园的中餐厅里碰过面，在一起的人还有邓匀，中途邓匀走了，我留了下来等他下班。他那天就穿了这一身衣服，一模一样。”周舟回忆着，发现坐在一旁的年轻警官突然抬起了头。

　　周舟瞧着帽檐下面的那张脸，觉得有些熟悉，她微微愣住，看见年轻警官朝她眨了一下眼，意味深长的扬起的嘴角。是..苏瑞?

　　“能具体说一说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比如林凡清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情绪有没有不稳定?“老刑警继续问话。

　　周舟回过神来，把之前的对话重新复述了一遍。她说话的时候，是不是打量着苏瑞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话就自动略过了。

　　“我那天也是偶然碰见他了，之前我们大概有十年都没联系了，我现在也不是很了解他。邓匀知道的更少，和林凡情也没说上几句话。不然您找找他身边熟人问问?”

　　张泉一叹了ロ气，“其实他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几乎没有和什么人深交，我们也去了他的住所，很简陋，看上去像是随时准备搬家的样子。”

　　此时张泉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暂停了对话，把手机放到耳边。

　　“什么!”张泉一震惊地站了起来，“林凡清自首了?我立刻赶回来，马上准备问审。”

　　他挂了电话，对苏瑞嘱咐道，“你继续做笔录，做完了就回警局，我先回去了，有情况打我的电话。”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周舟吞咽了一下，目瞪口呆地看着张泉一的背影。这真的不是在拍电视剧吗？

　　苏瑞此时则移步坐到了周舟的面前，摘下了警帽，漏出了干净利落的短发，不过不是寸头，看着也是经过打理的。

　　周舟看着他一系列地动作，等待着他开口。

　　苏瑞对着她笑，开口的语气很亲切，“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学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