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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其华灼灼

风轻,齐国安定侯嫡女,一朝登上后位,以为是两情长久,却不想遭到枕边人的算计,命魂归天,侯府满门皆斩! 十八嫁与皇子,十九身死,一年之间,变故横生。可幸,游魂之时,她看见,有人血洗宫墙,替她报了仇。 再次睁眼,她重生于碧玉年华。 今世,她要复仇,也要报恩。 可命运弄人,那一切原本已经沉浮的真相却再次隐现出来,让本就不平静的深海再起狂澜! 慕容离,齐国冷宫皇后之子,十岁遭遇大火,灼伤双眼,请离皇宫,自立府院。 别人说皇后是南国的奸细,他信母后是清白的;别人说她不会再来了,他说是他不够强大;别人说他是个眼盲的弃子,他说残局亦可扭转乾坤! 他想要的,只是河清海晏,只是她一世无忧。 比别人多活了三年的她,面对重来一次的人生,又将如何?她明白,在这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没有先行者,只有在路上的行人。 或许,有人曾在她耳畔轻声说过,只要她有半分回应,他定倾身相待! “此生只护一人。” “此生只为一人!” “逍遥快活,无拘无束,得知己,游天地,最是无憾。” “搞不懂啊搞不懂,走,喝酒去。” “天下人都容不得,便与天下人为敌又有何惧!” 眼盲皇子×重生贵女 一段被遗忘的桃花缘。

星浅长空 · Géné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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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Chs

第四十二章 月回

月亮悄悄地爬上了树梢,静谧的夜色笼罩着客栈。

  慕容离今日白天里说的话一直萦绕在风轻的心口,搅得她睡不着觉,想趁着夜深人静出来散散心,却看见那让她心如乱麻的人正在树下,披着月光,静静地坐着。

  慕容离抬头正好对着风轻的方向,好似他已经知道她在这边。

  风轻也不好装作没看见,便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走近后,见木桌上的两只碗和一壶酒,风轻问道:“殿下在等人?”

  “嗯。”拂手示意让风轻坐下。

  “在等谁?”风轻顺着说。

  “在等你。”慕容离很快地应答,又端起酒壶想给风轻倒酒。

  “我来吧。”风轻愣住的神还未回过来就下意识地拿走了慕容离手中的酒壶。

  “我知道你睡不安稳,所以在这略备薄酒,等你来。”慕容离淡淡地说。

  说起这,风轻的气性一下就上来了,闷上一口酒,道:“我为什么睡不安稳,不就是因为你吗!你还来这堵我!”

  慕容离失笑,勾起一双唇,说:“风小姐竟是如此在意我说的话。”

  嗯?这又是什么意思?他说那种话怎么能让人不在意,便道:“你说的那些话,是个女子都会在意。”

  “风小姐便当我是个浪荡子,那些话全当胡话听了吧。”慕容离抿酒,浅笑说。

  此般风流才韵,还有着皎洁无暇的月色相衬,显得他如初入人间烟火的璧人一般,若说是浪荡子,倒也有几分像。

  可风轻知道,他不是。

  “你不是。”

  “那就当我是乱说的胡话,总之,风小姐不必在意了。”

  他说得倒是轻巧,她怎么能不在意。见他如此说话,风轻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不知向何出发泄,只能一口一口地喝闷酒。

  风轻喝完一碗,慕容离便再倒一碗,反复,风轻已经五碗入肚了。

  就这样,风轻便被慕容离不知不觉地给喂到有些头晕了。

  “我听别人说。”慕容离声音轻柔,在有些醉酒的风轻听来,就像四月的清风,挠的人心痒。

  风轻不自觉地往慕容离的身边凑近,想听得清楚一点。

  “我听别人说,你心悦我。”

  风轻听着咯咯地笑了两声,说:“殿下你听谁说的啊,我才没有呢。”

  “可是,我心悦你。”

  咣当!这一句话让风轻突然被冰凉的泉水袭身,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瞬间脸颊就被红晕覆盖,不知是酒醉还是心醉。

  风轻又猛地灌下一碗酒,扯着嘴皮哑笑道:“殿下是在说笑吧?”

  “不是。”慕容离正色道。

  嗯……风轻眼珠子转溜两圈,不敢看他的脸,手撑着木桌缓缓地站起来,干笑两声,说:“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赶路呢,殿下赶紧就寝吧,我就先去睡了。”

  一说完,风轻就赶忙扭身疾步回了屋里。

  关上房门,背靠在门上,风轻大口地喘息,拍着胸口,使劲地甩头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但是现在她已经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风轻此刻再清醒不过,她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她也知道她想要什么。慕容离终将会登上皇位,成为帝王,而她再也不想涉足宫墙半步,更别说是恶心吃人的后宫。

  不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掉落下来,风轻抬起头,闭上了双眼。

  慕容离,对不起。才子佳人的话本里,英雄救美的结局大多都是女子以身相许来报恩。但是,还有别的方法对不对?

  屋外树下,慕容离鲜少露出的白牙此刻在夜色下格外明显,丝带下的一双眼也不难看出被覆盖住的笑意。

  乘着月色,喝着小酒,慕容离回想着刚才的对话,心道,云少侠说的果然没错,她,惯会害羞的。不急,他可以慢慢等。

  阿轻定是记得他的,要不不会费尽心思帮他治病,随他去新城。但是,她好像又不记得,或许,是只记得一些事。

  想着白日里风轻对他说的话,慕容离地思绪飘到了少时。

  那日,阿轻像往常一样,在那个时候,从桃花树上下来。

  他闻见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酥饼的香气,听见她抹嘴的声音,想应该是她急着过来,嘴边的残渣还没来得及擦干净。

  一边走一边听着她说:“我刚从荣华街过来,好吃的还没吃完呢就跑过来了,时候迟了吗?”

  “没迟。”阿离牵着阿轻的小手,唇边泛着淡淡的微笑。

  “那便好。”小风轻弯起那圆圆的眼睛,双脚一蹦一跳地说:“那儿可多好吃的了,你吃过枣红居的绿豆糕吗?”

  “没有。”慕容离道。

  “那你吃过冠食楼的马蹄糕吗?”小风轻接着问道。

  “没有。”慕容离还道。

  “那百味香的桃花酥呢?你吃过吧?”

  “没有。”

  小风轻不跳了,转头看着他,说:“桃花不仅好看,做出来的酥饼还好吃,而且就百味香做得最好吃了!你可一定要去尝一尝。”

  并不是多在意,慕容离说:“外面的东西我不能吃。”

  “为什么?”小风轻问道。

  “师父说的。”

  又是师父,风轻心里早把他骂了八百遍,这也不许阿离做,那也不许阿离吃,整天把他关在院子里,出都不能出去。

  “你师父真是一个大魔头。”

  “师父他是为我好。”慕容离摸了下小风轻的头,说道。

  风轻脑袋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

  第二日再来时,风轻的手里又多了个食盒,慕容离闻着便知道不再是上次的药了,而是有股浓郁的香气。

  熟络地把食盒带下来,慕容离不经失笑,“你把百味香的桃花酥带来了?”

  “不是。”风轻的语气骄傲,说:“是我做的。”

  慕容离牵住风轻的手,便把她往院子里带,可忽然感受到风轻小手上的纱布,慕容离停住脚步,问道:“手怎么了?”

  风轻听到他问,赶紧把手背在身后,一时忘了他看不见,是摸出来的。

  “没怎么啊。”

  见慕容离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风轻只好如实说:“是做饼时不小心烫着了,没事,花妍都帮我处理好了。”

  风轻又牵起慕容离的手,带着他向前走。

  打开食盒,风轻把里面的糕点端出来,“快尝尝,好吃吗?”

  慕容离咬了一口,待咽下后,摇头道:“不好吃。”

  不好吃?不会吧?这可是刘婆婆手把手教她的啊,花妍和花容都说好吃,他还给府里的小厮尝了呢,都说好吃。

  风轻蹙起小眉头,拿了一块放在嘴里,随即便道:“你骗人,明明挺好吃的。”

  “我尝得味道一般,你下次还是别做了。”慕容离抬眉道。

  “哼!”风轻别过头,闹了小脾气。

  想到这,月下的慕容离笑出了声,当时他还没想到阿轻虽然年纪小,脑袋倒是挺机灵的,一下就瞧出了他在撒谎,只因他后来吃了一口又一口,只能说好吃了。

  “真是个小人精。”那时他是这么说的。

  她怪他骗她,对她说谎,他心虚了,便说她刚才也骗他说手没有事。

  然后,她说,我们是朋友,是好朋友,朋友之间是不可以说谎骗人的,便携着他,跪在地上,十岁和六岁的两个孩子,煞有其事地发誓,说以后再不互相欺骗,谁再骗人谁就是小狗,还要去钻狗洞。

  那时候,他就挺喜欢她的。

  现在,她还是那样,一点也没变过。

  谁都不可能一辈子不说谎,但是,总有那一个人,你可以坦诚地对她说,我绝不会欺骗你。

  慕容离觉得,对于他,风轻就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