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会有很多人陪伴你走过一程,哪一个都不能全程相伴,终将一个个离你而去。
而陪你最长久的那一个,不是为你付出一切的父母,也不是你为之付出一切的子女,就是那个你一辈子可能无数次想离开的伴侣。
只有夫妻才是互相陪伴最长久的那个人,所以,你也会在想明白一切之后,最依赖的也是那个人。
亲人未必就是血脉相承,枕边人是没有血缘却和你最亲最近的人。
每个人都怕极了自己的伴侣,怕失去,怕不能一起走到最后,怕那个人比自己走的早,也怕自己比那个家伙走的早。
只剩一个人孤单老去是最悲哀的一件事,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最悲惨的结局都不过如此。
之所以苏枳近乎不可理喻的抵抗,抵抗着被安排好的一切,而这一切是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求之不得的。
他还是抵抗着,因为那求之不得的一切让他用最依赖的那个人去换,不用衡量,他只知道自己换不起,那是活着的他,没了那个人,他便再不复存在。
他身边的格局在变,变得更适合被安排好的那个身份,可这一切是他不需要的。
现在回想,他甚至连北平城都不想要,燕王府也不喜欢,他只喜欢北山,那个他们两个人建起来的院子。
那里的稻田,那里的山野,那里江上冬天的冰雪。
他把悦儿紧紧的拥在怀里,在她耳边说:“给母妃办完后事我们就走,回北山去,这辈子再不离开。”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先别想这些了,还有许多事要做,忙完这些天再说不迟。”
“你答应我,不许像那些人一样,说着什么为了我好,就安排我的一切。我要你答应我,办完这些事陪我回北山。”
“好,回北山,就回北山,你快些进宫罢,要去守灵呢。”
“嗯,你答应了我的,那我先进宫了。”
苏枳走前又拥抱了悦儿一次,她看着他的马车走远,回身对青狐说:“安排车马,我即刻离京,这几天王爷不会回来,也不要把我的事告诉他。”
“主子,这不行啊。”
“别说了,你若再劝就是让我送命,明白吗?”
“那小主子怎么办?”
悦儿瞪了他一眼:“你的小主子不是一直在吗,别人不知你难道也不知?”
“哦,可,可属下说的是……”
“什么也不是,他如今身份尴尬,就这样罢。”
“可终归……”
“终归他生母姓沈,是沈大小姐。”
“属下跟主子走,王爷这边不缺我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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