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郭北县
“哦，没想到这里的士兵倒挺称职！”
穿越过来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古代城池，虽然看起来就是一堵包砖的土墙围着，又矮又破简陋的很，宁采臣依然满是兴致地驻足观看起来。定睛看去，武邑县城倒是不大，不过因为地处要道，人流却也不少，不大的城门口有三个官兵把守，但两个都东倒西歪的靠在城墙根休息，不过可喜的是还有一人正挨个检查过往行人，时不时翻翻行李包裹，说上几句，看起来倒挺勤勉。
抱剑站在一旁的夏侯瑾听宁采臣夸赞这里的士兵称职，略显惊异的转头撇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倒弄得宁采臣挺纳闷。
见时候不早，看了片刻也觉得破破烂烂没什么新奇的，宁采臣便招呼夏侯瑾一同向城内走去。
临近城门，见前面还有几个排队进城的行人，宁采臣也准备排在后面，不防胳膊上一阵大力传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拉出了队伍，却是夏侯瑾拉着自己直接向城门走去，几步便越过那个检查的兵卒，那兵卒竟也如瞎子一样，连看都没看便放任他们进去了。
“咱们这样真的没事吗？真的不用检查一下吗？”
已经进了城门的宁采臣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已经放下自己慢慢走着的夏侯瑾问道。毕竟生活在地球的宁采臣只是个平头百姓，大部分乘车出行买东西都是规规矩矩的排队，还从来享受过这种免检VIP的待遇。
“不用。”
可能是觉得宁采臣这个问题实在太蠢，夏侯瑾懒得解释，随便用两个字打发了。
“哦，哦。”
宁采臣见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也没多想，紧跟着夏侯瑾往城内走去。
走了一阵，虽说脑子里有武邑县城生活的记忆，但亲眼见到古代市井还是令宁采臣感觉很新鲜，左看右看个不停。就在这时，正打算找个人打听同福客栈在哪的宁采臣，听到城门方向有些喧闹，骂声哭声交织在一起，也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听到“快交钱”“杀人了！”的字眼，宁采臣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到底是乱世之中，杀人竟成了平常，但自己现在连吃饭都是问题，况且也没能力管这些事，只好听之任之。
随便找个路边摊主，宁采臣便打听到了同福客栈的位置，虽然此时又累又饿，但他还是决定先去把债要到，毕竟现在身无分文，总不能一直跟着夏侯瑾噌吃噌喝，他这么一个高手带着自己走了一路，自己总要表示一下，最起码要请人家吃顿饭嘛！
不多时，两人就找到了同福客栈，只见此时店里颇为忙碌，一楼的大堂坐满了吃饭的客人，宁采臣也不怯生，整了整衣衫独自一人进了客栈，夏侯瑾则抱着剑倚在门外倒没进去。
“掌柜的，掌柜的。”
“哎，来了来了！不知这位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呢？”
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看见这个书生走进门来，掌柜虽然嫌弃他身上脏兮兮的，但还是很殷勤地招呼道。
还不等宁采臣回话，他就已经忙不及地招呼伙计道：“阿根，还不过来替客人拿行李。”然后转过身来对宁采臣推销道：“正好还有上房一间......”
本打算扮演一下坏人的宁采臣被掌柜的殷勤给吓了一跳，连忙开口打断他的话，介绍道：“不，不，都不是，我叫宁采臣，是集宝斋派来收账的！”
“收账！”宁采臣话还没说完，掌柜的当即变了脸色，随之，便又故作好奇的问道：“你们集宝斋怎么每次派来收账的人都不同啊？”
宁采臣直接反问道：“上次的那个人收完了账以后，还没出郭北县城就被别人给杀了，所以现在换成了我......”
掌柜笑道：“唉，反正你一个文弱书生收了账，估计出不了郭北县就可能被杀的，干脆不如就便宜我算了！”当即，他摆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对宁采臣道：“别收了，别收了！”
“别开玩笑了！”宁采臣无语，连忙取出集宝斋交给他的记账本，可是他却忘记了一件事，刚刚在路上遇到暴雨，急着避雨的自己根本也没想到防止账本淋湿的问题，这时候拿出来一看，账本已经被雨水浸透了，记录的数字也都化作了墨水糊成一团，谁能够再凭着这本东西认出帐来？
宁采臣翻看了几页账本，不由得头皮都有点发麻起来，暗道了一声：“糟糕！”不过还好的是他隐约记得要收的账目。宁采臣一把将账本抱在了怀里，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掌柜说道：“掌柜的，刚刚我查看了一下账本，总共要收七十三两加五十八文钱，八文我做主给你抹了，麻烦掌柜的赶紧把剩下的七十三两五十文钱交给我。”
只不过这宁采臣聪明，那客栈掌柜却更是狡猾，看见对方闪烁其词，手里还紧紧抱着账本，心里便已经是大起疑心：“怎么跟我记的账目对不上，你先把账本拿来给我看看！”
还没等宁采臣反应过来，掌柜就伸手从宁采臣的怀里抢过了账本，随即一翻开，掌柜立时发现问题不对了，他呵斥道：“这是什么账啊？乌漆嘛黑，乱七八糟的，你们集宝斋就凭着这种东西收账？”
已经反应过来的宁采臣连忙把账本抢了回来，定了定神，镇定的说道：“账本虽然淋湿了，但你们这边还有存根，你拿出来看看不就得了！”
“哼，存根早就丢了，看什么看！如今账本看不清，存根找不到，那就是我不欠你们集宝斋的账，快滚快滚！”见宁采臣根本拿不出证据，还是一个瘦弱书生，掌柜想都没想立时翻脸了。
“明明欠了七十多了两，我记的很清楚，难道你要赖账不成！”宁采臣见掌柜的不认账，还叫自己滚，再想到自己若是讨不到债的境遇，登时也火了，直接跟客栈掌柜的硬刚起来。
见这书生一个人也敢跟自己硬碰硬，客栈的掌柜倒是来了威风，他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冷笑道：“小伙子，既然你的账本上没有我的账，那就是说我不欠你的钱？现在你让我还钱这分明是讹诈我，来人呀，把他给我扔出去打个半死！”
掌柜的话音刚落，不知从客栈中什么地方便冲出几个面容凶恶的壮汉，拿刀的拿刀，拎棍的拎棍，不管不顾直接用手中的兵器向宁采臣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