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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过年

齐观泽听了这件事情,马上就反应过了,说道,

  “你的意思是,孩子生病了,是他们这做父母的故意的?”

  “即使不是故意,也是疏忽,也许是我把人想的太坏了,也许是他们真心的想救孩子。”

  齐观泽想了想,说道,“你很谨慎小心。给人看病,你不喜欢吗?”

  “我很乐于帮助周围的人,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没事都能起三尺浪,我担心作茧自缚,再说,我毕竟不会诊脉,我不会看病,无法根治,这叫无证行医,我没那个本事,不敢大包大揽,若是有机会,我倒是想学学诊脉,毕竟此时各种设备都很稀缺,反倒是诊脉能知道来龙去脉,有些土方子,或者说是一些药,虽然可以缓解病痛,但若是不知道真正的病因,这样的话,我帮她们缓解病痛,实际上是耽误了看病的最佳时机。”

  家英难得说这么多话,齐观泽回想起家英过去提供帮助的那些人,最多就是帮忙出个主意,但是真正拿药出来,却非常少的。齐观泽不是没想过,家英太小心谨慎的,但是没想到更深一层,却是家英担心自己不会看病,耽误了别人,这自保和悲悯之心可是完全不同的,齐观泽由衷的感动,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妻子郭家英是一个非常有思想的人,而她会唱戏,会看病,喜欢看书,在书法上一点就通,她在不断的给自己带来惊喜。

  很快的,到了年三十,而最新一期的商品实在是太好了,太惊喜了,收音机、缝纫机、座钟和手表。这些商品分为七十年商品、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三个年代的。家英买了七十年代的收音机三台,小型收音机两台。缝纫机给亲妈买一台,另外两台留着。座钟买了四台,手表都是进口的机械表,买了六块。

  想了想,打算过年给自己戴上一块,然后送给齐观泽一块,这家伙没有表,这可是很不方便的。至于收音机,家英打算给亲爹送去,不过得找个机会。

  过年了,怎么能没有鞭炮和烟花呢?就在家英怨念的时候,大年三十多加了一期,就是卖烟花爆竹的。四种商品分别是烟花、爆竹、烫伤膏和灭火器,看得家英一头黑线,想的真是周到。

  买了十五挂鞭炮,二十个二踢脚,然后就是烟花了,家英买了十组烟花。都是不同的。从过年的那天开始,能放到正月十五,家英把一个大纸壳箱子搬到齐观泽的面前,没想到他竟然两眼放光。家英心里吐槽,你都多大了,竟然还喜欢看鞭炮,实在是太幼稚了。

  而鞭炮带来的问题还不止这些,家英这里买鞭炮,生产队其他人家也是放的,而且在年前这段时间,家英每天都能接待伤患,不是做饭的时候被烫伤了,就是被鞭炮给炸到了,家英幸好有医药箱中的药膏。不过因为药膏不可能分,所以严重的只能在家英清洗过伤口之后,再上药消毒,然后包扎,每天来她家换药,若是不太严重,来上一次药就好了。

  家英最近比较忙,不仅是做年糕、炸麻花、做糖葫芦,还要把家里的被褥全部拆洗,将家具都擦洗干净。然后她发现,齐观泽竟然在给岳父做拐杖,看样子,还是很不错的,这省的自己找人帮忙了。嘘寒问暖,端茶倒水,肯定齐观泽的孝心。

  然后家英也体会到了来自公婆家的爱心,不过,这显然是公婆疼爱丈夫才如此的,对于自己这个儿媳妇,这两位可是一言不发的,也就是说,她们根本不承认家英这个儿媳妇。但是因为齐观泽在这里,所以这就邮寄过来了一百块钱,还有鱼干、海带、海米、蛤蜊、大枣和核桃。这是老两口的礼物,而齐观泽的两个姐姐也没闲着,一个邮寄过来一块布料,能做一条裤子,布料当中夹着十块钱,另外一个寄过来几本书,外加二十斤的粮票。

  而齐观泽的亲戚也给了不少东西,两个叔叔邮寄过来五十块钱,一个姑姑送来一大块腊肉和二十块钱,还有一件白衬衫。

  家英很是好奇,就问齐观泽,

  “当家的,你爸妈对你好,还是对你的姐姐好啊?”

  齐观泽想了想说道,“我有两个叔叔,一个姑姑,我这一辈儿,就我一个儿子,父母对我期望很高,姐姐对我也非常好,从小父母就教育我们,我将来长大了,做姐姐们和表姐、堂姐们的依靠。”

  得了,家英明白了,她遇到极品了,但是这样的极品,还真是爽,只是,总觉得欠的人情债实在是不少啊!不过这也算是运气好啊!若是一大帮的极品亲戚想刮拉她,那日子就麻烦了。一群大姑姐,也够一呛。家英不知道自我反省,她就是一个极品的大姑姐(小姑子)。

  过了大年三十,就有两件事情,一件是四处拜年、串门,不说别人,老姨家,周老太那里必须去的,陈志成也不能落下。还有谢敏达谢会计家,周二菊家,这都要去的。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比赛扭秧歌。

  和村里的那些年轻人一起组织秧歌队,代表他们生产队到公社比赛,他们公社有十二个生产队,还有其他的生产小队,挑选出会扭秧歌的,长得周正的。家英的相貌好,之前也是颜值担当来着,这一次她想推脱都不成。

  零下三十多度,到外头折腾扭秧歌,这可是苦逼的差事,不过按照惯例,若是名次好的,会发奖品。这个时候的奖品可是非常不错的,记得老爸在县里得奖,获得了一天非常非常不错的毛巾被啊!还有一次得了衬衫,那可是真丝的。

  家英从外面买回来的麻花和点心糖果什么的,都给她爸妈了,她爸躺在床上,食欲不好,再说有糖果,也能让他这个当爷爷的好哄住孩子,而且,有糖果,能让他少抽点烟袋锅子,但是过年要去串门,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做点心。这样能省下不少钱。

  过年前一天,郭琼华家的孩子没了,据说他媳妇丛兰生哭的死去活来。家英不觉得那是做戏,其实,若她是那个孩子,也宁愿早点投胎,而她若是郭琼华和丛兰生,她也会这样做,一个这样的孩子,会拖累死全家人,可是,如果真的是自己生了这样的孩子,她能下得去手吗?恐怕是不能。她也只能由衷的希望,自己生的孩子会健康。

  从优生优育方面考虑,自己和齐观泽现在都不适合生孩子,用老话讲,就是齐观泽现在气血不旺,而自己还没成熟,据说,二十五岁生孩子是最好的,不过,这个年代,二十五岁生孩子,那可不现实。

  大年三十,早上吃过简单的饭菜,句开始筹备中午那顿饭了,虽然是两个人,但是他们两个可是很能吃的。做了排骨海带汤,这是齐观泽喜欢吃的,然后是烧鸡、糖醋鲤鱼、肘花猪肝拼盘,凉菜和红焖肉炖豆角,最后是皮冻和腊肉炒青椒。

  齐观泽忙活着写对联,自己家的,岳父家的,顺便给谢必达和周二菊这个亲戚家都写了,写好了之后,就分别给他们送过去。等回来了,距离吃饭还有一阵子,两口子坐下来打牌,赌什么,呵呵……

  下午一点钟吃饭,家英拿出自己在县里买的山楂酒,两个人喝的很开心,一瓶下去,两个人都有点晕乎乎了,把剩菜端出去,给大黄加餐,然后家英就得兑现赌约了。谁能想到,自己就一次都没赢过,这家伙记得所有的牌,还玩儿个毛啊?

  一觉睡到晚上七点,此时天都全黑了,家英醒了,就把齐观泽也折腾起来,然后两个人点上蜡烛,家英写书法,齐观泽拿着铅笔,给家英画起了画像。

  好似不经意的,齐观泽说,

  “我下个学期可能会很忙,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去看我,我估计也不会放暑假了。”

  “行,再看看吧!我看那时候忙不忙,你也知道的,那个时候秋收,实际上,我觉得你要是不忙的话,回来跟我种地,咱们家的自留地可是得好好侍弄,运气好的话,能出很多白面呢!”

  “你打算种麦子?那行,我看看,如果能回来,放假了就回来。不行的话,我就请几天假。”

  “行啊!不过你会干吗?”

  “我当过知青,你忘了咱们生产队知青做什么活儿吗?”

  “嗯,嗯,好的。”家英心里想着,就你们那本事,就是干吃饭不干活的,也不用寄希望于他了,回来反倒耽误自己做正事。

  家英这样腹诽着,齐观泽还自顾自的说道,“结婚证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不行的话,就去改户口,我估计不是啥大事。”

  家英瞪大眼睛看着齐观泽,你这是作弊,你知道不?

  “你不会弄虚作假吧?”

  “当然不会了,我本来就比你大,是老家出生证明有问题。虽然年纪小有些好处,但是,还是应该实事求是的好。”

  这件事情绝对有待查证,这家伙肯定是撒谎呢!,就为了不做弟弟,竟然大费周章,真是够可以的。这件事情,家英一点都不着急,而且修改户口,那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两个人正说话,就有人来找了,门外有人大喊救命,而院子里的大黄叫的尤为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