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新年送温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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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一年马上又要过去了，新年即将来临。今年的福建没有受到什么灾害，只是有些在夏季时受台风影响，多多少少遭受了一些损失，大部分地方还算平静。
新年将近，福州城里又开始热闹起来的，大街小巷都充满了喜气。对于福州的普通百姓来说，今年是个好年景。福州附近的百姓有很多都在世子的造船厂以及港口做活，每个月的薪水不低，家里面有了不少的余钱。这新年里置办起年货来，也就不用再像以前那般扣扣索索的了。要论最开心的要数有家人在马尾海军的人家和给世子工坊做活的匠师家里，不管是以前的猛虎军士兵，还是新招的马尾海军士兵亦或是各个工坊的匠师，那每个月的饷银可是十分令人眼馋啊。世子从来不拖欠下面的饷银，每月均是按时足银发放，真是羡煞旁人。
“哎，老五，你家老大拿了饷银回来没？今年世子给了多少年钱？”下午的客人不多，街头卖伞的老驴头对着旁边的卖瓷瓶的王老五问道，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羡慕。
“拿了，去年拿回来二两银子，十斤猪肉，今年也不会少了。银子和猪肉已经递回来了，不过老大还在马尾那边没回来。世子说，马尾海军刚刚创建，船上的训练不能停，必须抓紧，所以今年的年假就要缩短了，得等到二十八的那天才能回来，而且年初五就得马上再回去。”王老五说起自家的儿子真是满心的自豪。有时候别人提起起几年前自己不让儿子去当兵的事情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好了，自家老大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更是左邻右舍羡慕的对象，这感觉真是好。
“啧啧啧！又是二两银子加十斤猪肉，真是羡慕你啊！有这么好一儿子。”老驴头自己没儿没女，自己和老伴就靠着做些雨伞勉强糊口，对于王老五这样的，是打心底羡慕，同时也常常感慨自己命苦。
王老五听了老驴头的话洋洋自得，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一边说道：“今年可不是二两银子，而是三两五钱。给你先开开眼，瞧瞧这个！”
老驴头看着王老五手中拿的一个像铜钱一样的小圆片，中间没有方孔，颜色银白，好像是白银做的。不禁开口问道：“这是什么玩意？怎么看起来像是银子？”
“嘿，你老小子倒是有点眼光。这是世子发的年钱，叫做银币，这个大的是一两一个，小的是五钱一枚。老大总共拿回家六两五钱银子，三两是月饷，剩下的是年钱，都是这银币！这玩意是银子做的，上面的花纹很漂亮，给你看看！”说着，王老五把银币往老驴头面前一放让他自己看。都是几十年的邻居，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老五，你也就能在老驴头面前摆一摆了，前两天公主坊那边早就发了这银币了。这银币做的漂亮，用着也方便，好多掌柜的抢着收呢！”另一边的书摊老板也笑呵呵的插上了一句。
老驴头没在意两人的对话，仔细的看着这两枚银币。银币做的确实漂亮，比铜钱漂亮多了，上面细小的龙鳞都看的清清楚楚。不过，这银币自己怕是赚不到了，一枚五钱的银币都可以买自己这里的七八把油布伞了。看完以后老驴头便立刻还了回去，说道：“这银币的确是好，就是大了点，五钱银子到咱这可是找不开啊，咱这可没有那么多的铜钱。”
“呵呵，老驴头你说的没错，五钱银子但咱们这小摊位上的确是大了点，你们看看这个！”书摊老板笑着递过来一个小银裸子，这银裸子和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眼前这个银裸子是个小正方体，中间有个小孔可以用绳子串起来，六个面上都有字，连起来就是“靖南王府监制”。本来耿精忠是让铸币工坊做成圆球形的，后来发现，圆球形的掉到地上就滚跑了，很容易滚的不见了，于是便改成了小正方体形状的，只是棱角稍稍圆了点。这种银裸子是两钱一个的，都是成色上好的足银制作而成，很适用于小面额交易。
“世子那么英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想不周全的事情，这是两钱一个的小银裸子，在咱这可是很好用啊！”书摊老板眉毛高高翘起的看着王老五与老驴头两人，很是自得。
小银裸子迅速在周边的摊位老板手中传看，像他们这样的小老板以后会天天与这种银裸子打交道，现在赶紧看仔细了，以免客人上门用时自己还什么都不懂，那就叫人笑话了。
自打几天前，耿精忠和分布各地的远洋贸易公司的股东们把大批的银币做薪水、饷银发下去，这街头巷尾便多了一个议论的话题。不过，几乎众口一词的说好。因为这银币银裸子各自的型制、大小、重量完全统一，十分利于交易，省去了商家及百姓们大量的时间。因此，银币一经使用，便立刻受到各处店铺的追捧。
所有的议论耿精忠都没有听到，他此刻正筹备着白送银子的事情。在铸币工坊大量铸造银币的这段时间，耿精忠专门下发了文件，命令各地公主坊管事配合当地官府详查地方贫困户，提前记录在册，准备在新年到来之前，给他们送去一些温暖。经过半个月的统计，福建各地的贫困户还真是到处都是，远远超出了耿精忠的预估。所有贫困户加起来竟然超过六十万户，这还只是针对无米下锅的人家，还有很多只是情况稍好一些罢了。
耿精忠倒是有些犹豫了，这么多人家，原先准备的一百万银币就不够用了。最后还是一咬牙，多拿就多拿吧，民心比什么都重要。自己两千多万两银子全部铸成银币也可以获利两百多万两，就当这次没赚钱好了，这些银币全部拿出来做好此事。
有道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送温暖以后还是只针对孤寡老人以及孤儿这些，其他家庭还想办法能让其工作，以解决贫困问题。若是只想着白吃不干活，耿精忠也没有义务去照顾他们。
当耿精忠的两百多万银币发放下去，各地的新年送温暖活动就此展开。耿精忠不仅命令各地公主坊暗探查访好名单，也将监管的活交给了他们，以防有贪官污吏眼馋这批银币向百姓们伸手。对于这些个贪官污吏，耿精忠不会放过他们，这一年多来被他派人暗杀掉的也有不少了。这个时代的贪官污吏远比后世要可恶，有一句老话叫做：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这些人掌握着生杀大权，动不动就可以将人关进大牢，折磨而死，甚至破家灭门也不在话下。
各地的专员都已经下到乡村去了，耿精忠自己也没有闲着。后世看着报纸、电视、网络上年年都有大批关于送温暖的报道，对于具体过程他并不陌生。这次的送温暖并不单单只是送点钱给他们，更多的是为了让百姓们感受到靖南王府、他耿家是心向百姓的。银币方面，原本准备每家每户发下三两银子的银币，但是临了改成了发下一两，其他的换成米面粮食和一些肉。耿精忠觉得，发下银币，老百姓也不一定舍得用，还不如发下实物来的实在。
这新年里，老百姓嘴里吃着肉，手里拿着钱，那不知道多么感激靖南王，感激他耿精忠呢！再者，大批的银币用来购买米面粮食也促进银币的流通，更使得各地的商家大赚了一笔，一举三得。
耿精忠按照下面收集好的信息，准备亲自在福州城里进行慰问。以前，每次出府都是在街上逛逛，从来没有进入过居民区。记得前世自己看古装电视的时候，尤其是清宫剧，城市里的房屋一排排一栋栋整齐有序，古式的房屋看起来虽然颜色上有些灰暗但是还算整洁。可是当自己亲临现场的时候却完全看不到电视里面的那种景象，不由的感慨，电视剧真的都只是骗人的啊！
这个，眼前的景象该怎么说呢？用后世的词语来说就是“脏乱差”，房屋普遍比较低矮，看起来也是年久失修。巷子里的地面上不说到处污水横流吧，墙角也还是有不少。很多人家的大门都关了起来，但是都还有人，这一片的人家已经得到了王府的吩咐，说世子将来看望他们。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没有出门留了下来。
耿精忠敲开一户人家的大门，走了进去。这一户人家他已经听手下说了，是户孤寡老人，没儿没女，两个人相依为命。老人平日里就靠做一些油布伞生活，院子里到处都是竹子做出的半成品，还有不少毛竹靠墙堆放着。
“老驴头，这是世子殿下，专门来看望你们！”王府礼舍人对着老驴头两人说道。
昨天还在和别人谈论世子的老驴头直到此时犹自不敢相信世子殿下真的会来到他们这里。“草民见过世子，给世子叩头！”说着立刻就跪了下来。
耿精忠最不喜欢别人跪下，侍卫杨建很是清楚，杨建于是快速上前一步将老驴头拉起，说道：“世子不喜别人下跪，更看不得老人下跪。老人家你年纪这么大了，还是赶紧起来吧！”
“老人家，我们都走累了，可以到里面坐坐吗？”耿精忠微笑着对老驴头说道。
老驴头听了，立刻侧身用手一引：“世子快请，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