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此时正拿着一个包裹进来,听到她的吩咐,二话不说,将手里的包裹递给门里的人,然后抓起男子的衣领。
“对不起了少爷。”他就像是拎着小鸡仔似的,将人拎到一旁去。
男子站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地说了一句,“阿福叔,你怎么这样,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我。”
男子和大夫一致觉得这对主仆已经魔怔了,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姑娘的话深信不疑,难不成她还真有办法不成,药王的徒弟都没有这么厉害的好不好,她以为她自己是谁!
此时翠儿已经照着姑娘说的法子端来了药水,后面还跟着两个拿着洗手盆的小丫鬟,一队人脚步轻快地进去了。
原本张先生还想问问里面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办法,但是看到大家都在忙碌着,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就不敢出声。
济生堂的大夫看着这一家子,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劝他们了,想要回去,可是想想后面还是需要自己,就没有出去,找了个地方站着,他也想看看那位姑娘到底是真有办法还是故弄玄虚。
“翠儿姐姐,将这丸药化到温开水里,给你家夫人服下。”她拿出包裹了的一瓶药,倒了一颗出来,递给一旁的人。
看着张夫人将药吞下去以后,她立马捻起一根针扎在了妇人的身上,张夫人顿时觉得小腹的坠痛有了明显的缓解。
“夫人,我得看看,你出血的情况。”她知道孕妇的情绪是相当重要的,即使在诊疗的过程中,也应当注意保护她们的隐私,让她们不那么紧张。
“阿月小姐,我来帮你。”丫鬟端了一个炭盆,放在床边,然后将被子架起来。
“血已经止住了,翠儿姐姐将药水拿过来。”她挽起衣袖准备开始清洗。
身旁的人立马拦住她,“阿月小姐这些还是让奴婢来吧。”她觉得让一个小姑娘做这些事情总归不太合适。
“我先来,有些事情需要注意,后面就由你来。”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在从医这的眼里这些稀松平常。
当她给张夫人清洗的时候,张夫人觉得有些尴尬,身体一直僵硬着,屡屡想要开口,但是想到孩子,又怎么都开不了口。
终于过了不久,这个过程就结束了。
“翠儿姐姐刚刚我做的那些,都记下了吗?要不我回头写张纸条给你。”女孩儿询问。
“记下了,先……,对吗,阿月小姐?”
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大丫鬟,这记性倒是不错,难怪有人说我们家的丫鬟就是比那些小门小户的小姐都要强上几分。
“翠儿姐姐好记性,还有一些日常保养的方子,你到时候记一下。”她想到自己的那手风格奇特的字,实在是异于常人所写,还是留着自己慢慢欣赏,就不要出来扰乱人心了。
其实是因为她的字实在是太丑了,她又懒得练,那两个师父也不关心,所谓教不严,师之惰,这样的结果就是某人日后的字,一直处于奇特的水平。
回归正题,房间了点了一根安神香,看着张夫人慢慢地入睡了以后,一群人脚步轻缓地退了出来。
门帘掀起的那一刻,屋子外头的人都紧盯着里面看,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张先生想要开口说话,“嘘。”看见屋里的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大家自觉地闭着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跟着小姑娘一起到厅堂里去。
此时,阿月的爹娘正在厅堂里急得团团转,得知张夫人得孩子出了问题他们都很着急,知道张氏夫妇期盼孩子这么久,希望他们会有好结果。
妇人的口中还念念有词,“佛祖保佑,葛仙翁保佑张夫人一定平安。”不时还朝着天井的上方拜一拜。
看到一行人过来了,他们盯着自己的女儿看,迫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他们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只喝了些水,吃了几口饼,忙忙碌碌,都没有停歇。
不管众人迫切的心情,她想先拜拜自己的五脏庙,“翠儿姐姐,可否给我些热水和吃食。”
“可以,当然可以,阿月小姐想吃什么,是鸡丝面还是馄饨?”这会儿的翠儿看着她,就像是看着大宝贝一样,不管她要什么都给。
“鸡丝面就可以了,辛苦了。”她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她决定在吃完面之前,是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
刚刚的治疗花费了她大量的精力,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
对于她这样无礼的举动,除了两个人,其他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其中一个就是前面被拎走的张泰一,他觉得自己一向注重礼仪风度的小叔怎么不见了,难道是因为来了这开化未久的地方,所以入乡随俗了?
有了之前的教训,他不敢轻易开口,而且他今日还闯了祸,虽说他不是罪魁祸首,总归也是逃不了干系。
小姑娘慢条斯理地吃着鸡丝面,就着喷香酥脆的素饼,结束了以后还吨吨吨地喝着汤,让在在座的人都忍不住地咽了一下口水,看她吃得香甜,看的人都觉得自己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
“先生,不用担心,夫人的身体暂且没有问题了,孩子也没事,不过,今日是出了什么事情,如果不解决的话,就是我师父来都没用。”她的眼睛懒懒地抬了一下,看向院子里的那两个人,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听到她说没事儿了,他的心回到了肚子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站在天井里的人,有些愤怒,又有些尴尬,这个事情有些难以启齿。
院子里的人,看到他的目光,立马变得更加柔弱了,楚楚可怜。
“你师父是谁,你以为你是药王的徒弟吗?这位大夫都说了婶婶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出现你说的那样。”张泰一也看向那两个女的。
“泰一,不可无礼!”张先生呵斥了一句。
“小叔。”他委屈地说了一句,瘪嘴。
“那样是哪样,他说他的,我就不能说我的?”她看了男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