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思明回到客栈把探得的消息一说,刘老爹又落下泪来,说道:“我苦命的女儿啊,你现在在哪儿啊!呜呜呜……”
马思明劝住刘老爹说道:“老爹不要难过,我们正好也要去京城,等到了京城我再想办法。只要小翠姑娘还在,我们就一定能把她给救出来。”
马思明找到柳彦奇问他是否和他们一起走,柳彦奇说义军里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让他们先走一步,他随后就来。马思明说道:“那我们京城里见。”
柳彦奇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要处理,只是恋着木子姑娘,想多和她缱绻几日。他并不知道,李祺在送走马思明后,便接到胡安的调令,带领着手下人往京城去了。走时经过杨湖,她吩咐其他人先走,自己偷偷换了装束只身来见义母,说自己有要事要办,离开数日,等有空了再回来拜见。
金花婆婆说你只管去办你的事情好了,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
李祺又说道:“若是柳彦奇来寻我,你就告诉他我回京城了,让他到京城去找我。”
柳彦奇踏着夜色来到杨湖岸边,等了好久也不见李祺到来,心里正在揣测发生了什么事情时,远处传来“呜呜呜嚯嚯嚯”的奇异怪声,柳彦奇知道是金花婆婆到了。
金花婆婆来到他身边说道:“她猜的没错,你果然来了。”
柳彦奇听金花婆婆这么说,忙问道:“木子姑娘已经来过了吗?那她怎么没跟您一块儿出来?”
金花婆婆说道:“看你那着急的样儿,她来是来了,不过已经走了。”
柳彦奇说道:“走了?她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等我来了再走?”
金花婆婆说道:“她说她有要事要去办,所以就先走一步了,她让我告诉你,要想找她就去京城。”
柳彦奇忙问道:“她去了京城?那她有没有说去京城干什么?她住在什么地方?我到了京城怎样才能找到她?”
金花婆婆说道:“这么多问题,把我老人家都要问蒙了,你这人真是粗心,既然喜欢人家,就该问清人家的家庭门楣,如此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才能找到人家。”
柳彦奇说道:“婆婆,我又何尝不想知道,只是我每次问及这些她都避而不谈,她说早晚有一天会让我知道的。”
金花婆婆说道:“也许她有难言之隐吧。”
柳彦奇说道:“她临走的时候还有没有说什么?”
金花婆婆忙道:“看看我这记性,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说着话忙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匕首递给了柳彦奇说道:“木子姑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说这把匕首是她从小就戴在身上的,留给你做个念想。”
柳彦奇接过匕首把它贴在胸口之上,好像木子依旧依偎在自己怀里一样。他思念了片刻,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块玉佩来递给金花婆婆说道:“本来今天我来也是要向她告别的,我也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没想到她先我一步走了,我此去不知哪日能够回来,如果木子姑娘先我一步回来,烦劳婆婆将这个玉佩代我送给她,就说我柳彦奇定会记着她的这份情谊,永不相忘。”
马思明和乌兰姑娘一行四人离开开封,取大路向京城而去。
这一日来到一处名叫剥皮岭的地方,马思明看着这个地名甚是不解,便在打尖的时候向店小二询问,店小二说道:“离此不远有一山,名叫剥皮山,山路崎岖难行,山上住着一伙土匪,专干打砸抢劫的营生,所有过路的人要想过去,都得给他交一定的银两,如若不交,就被抓到山上活活的剥下你的皮来,然后挂在山峰顶上任其风干,以此来恐吓后来之人,因此那个山峰就被人们称之为剥皮岭了。”
马思明说道:“那官府就不管吗?”
店小二说道:“管倒是管过,只是围剿了几次,说是把匪徒都一网打尽了,可是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匪徒就又开始拦路抢劫了。”
马思明说道:“既然已经打尽了怎么还会再有?”
小二说道:“只怕官匪一家,围剿也只是走走过场,给朝廷来的官员看看罢了。几位要想过得此岭,每人至少要准备十两纹银。”
马思明说道:“交了纹银匪徒就让过岭吗?”
小二说道:“这伙匪徒倒也讲些义气,只要如数交了银子,便不再为难。”
马思明心中怒道:“这样还义气,简直就是侮辱义气二字。一会过岭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小二又好心的提醒他们说道:“如果不想花那么多银子也可以过岭。”
马思明说道:“可是有路可以绕行?”
小二说道:“那倒是没有,不过,这里有一家镖局,专保肉票。”
马思明问什么叫肉票?
小二说道:“就是只保人口过岭,每人五两纹银即可。”
乌兰姑娘好奇道:“刚才你不是说每人过岭要收十两纹银的吗,那这家镖局只收五两那岂不是要赔上老本吗?”
小二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家镖局和山上的匪徒有约在先,只要是镖局保的人匪徒一个也不劫。”
格兰插话道:“我看他们分明就是一伙的,假借山贼拦路,实际是想多保肉票骗钱。”
小二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刚说到这里,小二见远处走来两名大汉便一努嘴说道:“你看,他们就是肉票镖局的,过来招揽过岭的人来了。”
那两名大汉走进来说的果然和小二说的一样。店中行人纷纷掏出银子来交给那两名大汉,那两名大汉一边收着银子一边一一登记造册,然后说了一会儿过岭需要注意的事项,说谁如果不听安排擅自离开队伍,无论发生任何事镖局概不负责。
和马思明前后进店的还有一名年轻的女镖师,带着两个随行的男镖师,此时正在打点马匹货物,准备出发。
那两名大汉走过去说道:“这位姑娘,前面领上有山匪出没,姑娘何不加入我的队伍,每人只需纹银五两我管保姑娘平安过岭。”
那女镖师冷冷地说道:“你们保我?你可知道,我本身就是镖师,我干的就是保票的买卖,哪有找别人保护自己的道理。”
那大汉说道:“姑娘虽然也是干的这行买卖,但是一地有一地的规矩,也许在姑娘的地盘上谁都会给姑娘几分面子,让姑娘平安护镖,可是在剥皮岭这个地界上,能够保得住过客的,只有我们,山上的人只认得我们兄弟的旗号,姑娘若吝啬这几两银子,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女镖师于秀芸说道:“我到想看看这帮山贼有何本领,敢对过客路过剥皮。”
那两名大汉见她执意不肯加入也不多言,只“哼”了一声,说道:“但愿姑娘一会儿不会后悔。”
这二人说完话后来到马思明等人的面前也是说了那番话。马思明微微一笑说道:“匪徒拦路抢劫无非就是为了钱财,我身无分文怕他何来?”
那两个大汉又“哼”了一声说道:“舍不得花这几两银子,一会儿岭上有你们受的。”说完招呼那些花了银子的过客准备好行囊和他们一起过岭。
大汉带着一帮人刚走不一会儿,那女镖师也带着她的人马上路了。
马思明他们几人结了店账也随后出发了。
走了约有一个时辰,山路开始变得崎岖难行,又走了一段路,道路渐宽,正在这时,山上一声呐喊,十几名山贼从草丛之中跳将出来拦住了大家的去路。
马思明远远地看见那两个大汉正在和山贼说话,说话间,那两名大汉还回过头来向他们这边指指点点,不一会儿,山贼让开一条道路,那两个大汉带着人走了过去。
那女镖师走到跟前刚想过去,山贼已经跳到路中央拦住去路。为首的山贼说道:“此路是爷开,此树是爷栽,要想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那女镖师上前一抱拳说道:“在下京城“扬威镖局”镖师于秀芸,护镖路过贵宝地,请山上诸位大(dài)王行个方便,日后定当登门拜访。”
女镖师于秀芸这是走的江湖规矩,凡是知名的镖局只要一报万儿,大部分山贼都会给几分面子,因为镖局营业会经常走这些道儿,而且开镖局子的也都不是泛泛之辈,没有多少山贼会公开和镖局子的人作对,因此大部分时候山贼都会给各地镖局子几分面子,各地的镖局子也大多会备些薄礼登山拜谢。再一个就是,大部分镖局都与官家有些瓜葛,很多山贼也不愿意引火烧身,所以大多数时候都会高抬贵手。
今天这伙山贼似乎并不买这个账,为首之人将手中“如意双钩”一摆说道:“别等日后了,大爷我今天就要你留下买路财。”
二号山贼也说道:“看这小娘子长得也算标志,一起抢了上山给兄弟们取乐。”
众山贼一起大笑说这样最好了。
女镖师于秀芸冷哼一声说道:“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话已经亮出了她的双刀。
马思明他们一行人勒住坐骑远远地看着,见于秀芸亮出了双刀,马思明对乌兰姑娘说道:“她也和你一样,也用双刀呢。”
乌兰姑娘说道:“思明哥哥不打算出手相助吗?”
马思明说道:“先看看她的实力再说,我看这几个山贼未必是她的对手。”
说着话的功夫,女镖师已经和山贼打在了一起。
于秀芸让两位武功平平的男镖师看住镖车,自己一人独战十几名山贼,那十几名山贼却也有一些本领,于秀芸见不使用狠招也是难以取胜,便暗暗发力,迅捷地变换刀法,招招直指山贼要害,不一会就有数名山贼挂了彩。其他几名山贼心生畏惧,不敢再靠近作战。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战的那为首的山贼大喝一声:“都闪开,看我怎样拿她。”说完话一擎手中如意双钩和于秀芸战在了一起。
格兰“呸”了一声说道:“这小子好无耻,竟然用车轮战法对付一个女子。”
说话间,二人已经战了几十个回合,二人情况马思明已经看得很清楚,这山贼武功也很了得,那女镖师与他不分上下,谁想取胜都不是很容易,但是,在人力资源上女镖师明显要吃亏很多,那两名男镖师一看就知道武功平平,根本就不是山贼的对手,那女镖师一边与为首的山贼恶斗,一边还得照应他们俩,难免吃亏了些。
让马思明意外的是,那女镖师于秀芸施展的武功和自己的燕子功几乎相似,心中甚是纳罕。
就在这时,那为首的山贼双钩一挂,拨开女镖师于秀芸的双刀,左手虚晃一招,右手钩一招“犀牛望月”直取女镖师于秀芸的哽嗓咽喉。
女镖师于秀芸一式“燕子钻天”飞身而起,躲过这一钩后,空中又一式“燕子翻身”,接着一式“燕子衔泥”,手中双刀直取山贼首领的面门。
那山贼也早有准备,斜里跨出一步,躲开双刀,然后左手钩挂住女镖师于秀芸的双刀,右手钩反手一扫,直取女镖师于秀芸脚踝,他想用钩将女镖师搂倒在地。
女镖师动作敏捷,一个“金鸡独立”让山贼首领的钩走了个空,随后一个健步跟上,手中双刀“排山倒海”式拦腰斩向了山贼首领。
山贼首领没想到这个女镖师竟有如此好的武艺,若想凭借真本事胜她实在不易,看来必须智取方可取胜。
山贼首领想到此处,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给女镖师于秀芸,于秀芸求胜心切不知是计,一个健步追了上去,举起双刀正要动手,那山贼突然回过头来,右手冷不防地向女镖师于秀芸扬出了一把灰面一样的东西,马思明看到此处说了声“不好”,与此同时,那女镖师于秀云已经手捂双眼什么也看不见了。众山贼见首领得手,一起举刀向于秀云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