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雨淋淋,秦少卿闲来无事便与几名好友约在酒楼品酒叙旧,当看着大堂内男人搂着美人一番柔情蜜意,直叫他们口干舌燥心猿意马。
“秦将军,你立下大功,圣上赏你黄金绸缎,赐你美人十名,你说你将黄金绸缎捐给灾民也就罢了,怎么也将美人给放了。”
若是不要,送给他们也行啊,他们绝不嫌多。
“小心精尽人亡,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一人打趣道:“秦将军莫不是军营呆久了,对女人不感兴趣了?”
他揽过秦少卿的肩膀,戏谑道:“这女人可比男人柔软多了,那皮肤滑得跟豆腐似的,身体别提有多香了,说话的声音嗲嗲的,我们男人一听浑身骨头都酥了~”
秦少卿提开那人的胳膊,一脸的嫌弃,“你说的是青楼女子吧......”
“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被说之人非但没有觉得羞愧,反而呵呵笑了笑。
“你若是教坏了秦将军,小心灵溪公主抄你全家。”
席间不知谁提了一句,所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秦少卿头痛地扶着额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来,他得早些回军营里去。
正如秦少卿所担忧的,相国府里出现了一位妙龄少女,少女身穿银纹织锦云缎纱裙,头戴铃兰花步摇,模样生得十分可爱,五官精致,宛如一个珍贵的瓷娃娃。
此时的她缠着秦绾绾,一个劲地追问:“绾绾姐,少卿哥哥去哪了,他答应了要带我去骑马的。”
秦绾绾不好将人推开,只得随意敷衍,“哥哥他一直在外征战,此次回京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的,但他答应公主的事情一定不会食言的。”
灵溪公主戳着两根指头,水灵灵的大眼看着秦绾绾,“我听说舒雅也喜欢少卿哥哥,绾绾姐你一定要替我看着少卿哥哥,不要让别的女人抢走了他,我会尽快向皇帝哥哥求旨赐婚的。”
秦绾绾努力地保持住笑脸,“公主放心,我哥对舒雅小姐没有意思,他是绝不对娶她进门的。”
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定能看出秦绾绾的敷衍,可灵溪公主天真浪漫,完全感觉到秦绾绾对她厌恶,反而激动地抱住了她,“绾绾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这时,茴香急急走来,脸色有些难看,“小姐,有圣旨到。”
“给谁的?”她心下疑惑,这个时间段不应该有什么情况才是的。
“给将军的。”
给哥哥的?秦绾绾皱起了眉,而灵溪公主不如她敏感,下意识就认为是什么赏赐,当即乐开了花,“说不定皇帝哥哥又有什么赏赐给少卿哥哥呢~我要去看看!”
只有灵溪公主一人高兴着,而秦绾绾有种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敢肯定这道圣旨肯定不是什么赏赐。
灵溪公主先一步小跑到前厅,向传旨太监打听圣旨的内容,“皇帝哥哥是不是又赏了东西?快给我看看嘛~”
说着,她就要抢走太监手里的圣旨。
“公主恕罪!”太监将圣旨高举着,一脸无奈,“这是圣旨,不可亵渎。”
灵溪公主踮起脚尖,依然勾不到圣旨,立刻板起脸,手指直指太监的鼻子,“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公主,你敢不听我的话,小心我告诉皇帝哥哥,砍了你的头。”
“公主请不要让奴才为难~”这小祖宗可不好惹,但皇上那更不好惹。
灵溪公主见太监软硬不吃,气鼓鼓地瞪圆了眸子,忽然,她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一只手迅速朝着太监的腰带袭去。
感觉到下身一凉,太监大惊,忙去提裤子。
灵溪公主眼疾手快地抢过圣旨,喜滋滋地打开……
明黄色的圣旨上的字迹工工整整,落款处的帝印鲜明,显然是刚敲上去的。
灵溪公主的笑脸慢慢消失,两眼蒙上一层水雾,她将圣旨用力地摔在了地上,顿时大呼小叫,“不可能!我不相信!皇帝哥哥怎么可以对我!他明明知道我喜欢少卿哥哥的!不行,我要进宫去,一定是皇帝哥哥将我的名字写错了,一定是这样的!”
秦绾绾刚踏入前厅,正好看见灵溪公主顶着一张委屈的脸急冲冲地往外跑。
茯苓捡起地上的圣旨,双手呈给秦绾绾。
秦绾绾一见圣旨上的内容,脸迅速黑了下来,难怪刚才灵溪公主会这么慌乱?陛下是准备对秦家出手了吗?
见秦绾绾如此的反应,茯苓将目光落在了圣旨上,当看见了圣旨上的内容时,她握紧了剑,气腾腾地冲了出去,“我这去杀了她!”
“天呐!怎么会这样?”茴香吃了一惊,一脸忧郁,“扶缇郡主要嫁给咱们将军?这不是开玩笑嘛~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她实在不喜欢那个扶缇郡主,她简直就是个泼妇,蛮横不讲理,而且而背负着那么条人命,要是真嫁进来,就是小姐的嫂嫂,那小姐还不得被她欺负一辈子啊。
被人惦记着性命的扶缇,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刚出了皇宫就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导致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言狄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前,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道:“扶缇,你究竟要干什么?”
他感觉自己快疯了,他好不容易保下扶缇的性命,难道这家伙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秦家岂是她可以招惹的?
扶缇用力推开了霁王,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霁王请自重!”
“扶缇!”言狄低喝一声,阴霾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秦家的水太深,不是你可以触碰的,若是你还当我是你的狄哥哥,就去请皇上收回圣旨。”
他不认为扶缇求旨嫁给秦少卿是因为喜欢,如果是单单喜欢秦少卿,他拼尽全力也会成全她,但是为了其他的目的,他绝对要阻止她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扶缇冷冷看着他,“以前的扶缇已经死了,她的狄哥哥也死了,所以不要再给我提什么以前的旧情。”
她不禁冷笑,他们早就结束了,她对这里的任何人早就没有任何眷恋,唯一的执念就是早日报得大仇。
言狄拉住扶缇的胳膊,以命令的口吻喝道:“离开京城!马上离开!”
扶缇只说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可、能。”
“你!”言狄恼怒,正准备打晕她将人拖走时,一道冷光自眼前闪过,他反应迅速地将扶缇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