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觐若有所思,“正好,她讨好孤之物,到时都转赠于你,可好?”
转赠给她?卫嫣看着站在暗处的齐昭觐,觉得这太子当真是个心思沉冷的人。
但她面上依旧言笑晏晏,“那林御医?”
齐昭觐没有回答她,直接转身就走了,把她丢在了这茫茫的雪地里。
卫嫣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这大冷天的没有穿披风出来……真是冷啊!
她对东宫还有些不熟,正茫然自己该如何走回去之时,桂圆跑了回来,将手上捧着的白狐披风给卫嫣披上了道,“姑奶奶,您可别招惹殿下啊。”
招惹殿下?
她何时招惹齐昭觐了?以防林婉晴听见外面的动静,卫嫣抬头朝着外面走了去道,“我哪儿能?”
语气里还含了一丝无奈与嘲讽,她以前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这些理由而主动招惹这活阎王啊……
桂圆连忙跟上,在边上劝道,“奴听太医说过,殿下这情绪不好的话,恐怕不利于康复。”
听见了这话,卫嫣蹙了一下眉头。
不利于康复,那岂不是要经常引蛊?想到之前的掠夺,卫嫣这会儿还觉得自己的小腿有些发酸。
世间从未有过安全法,卫嫣苦笑一声后抬头,可惜下过雪的天这会儿已经是一片暗了,什么都看不清,正如她自己,现在除了讨好顺从齐昭觐,亦没有别的办法了。
卫嫣回过头看向了身侧的桂圆,“殿下可吩咐了之前允我之事?”
桂圆肯定的点头,这才让卫嫣松了一口气,果然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卫嫣伸手轻轻掩了掩自己头上有些发凉的金簪道,“劳烦桂圆公公带路了。”
桂圆听了这卫小姐柔软的声音,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为何众多女子里,他家殿下独独挑了这一位,这声音真的是软得仿若能捏出水来一般,这位主子恐怕日后大有造化啊!
桂圆连忙点头,领着卫嫣就往太子的寝殿而去了。
这边卫嫣刚走没有多久,林婉晴屋内的窗户就被人打开了,披着厚重蓝色小袄的林婉晴此刻早已卸妆,不过正看着卫嫣的背影有些出神。
她身旁的宫女看见了,忍不住小声议论道,“那卫小姐这样子,看着不像是个良家妇女呐。”
林婉晴的眸光微紧,不是良家妇女……卫嫣那身姿看起来似乎和她有所不同,难道殿下当真如她所言,喜欢这般?
林婉晴放在窗柩上的手收紧了几分,那一双上扬的眸子里说不出来滋味。
卫嫣跟随桂圆到了太子寝殿之时,那殿内的烛火早已熄了大半,桂圆见状,压低了声音道,“卫小姐,殿下已经休息了,您也早些进去休息吧。”
齐昭觐睡了?那她进去能做何事?她跟在齐昭觐身旁的最大作用不就是引蛊……
桂圆看出了卫嫣的疑惑,连忙解释,“殿下之前吩咐的,为了方便起见,卫小姐还是和殿下一起住的好。”
既然都这般吩咐了,卫嫣也不矫情了,又不是未曾一起同床过,索性只身走了进去。
殿内的火龙烧得正旺,寝殿内甚至带了几分热意,卫嫣走到床边后看见了躺在床内侧的齐昭觐。
只见他闭着双眸,似乎睡着了的样子。
殿内剩余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似乎格外的好看,卫嫣想,若是不认识这人喜怒无常的本性,或许还真会被外表所惑,不过这念头刚一浮现,卫嫣便摇了摇头,她想这些做何?索性抬手解开了披风,然而正准备躺下之时,齐昭觐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腰带。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卫嫣一愣,“殿下?”
齐昭觐不是睡着了吗?怎么突然醒来,还吓了她一番。
齐昭觐略带嫌弃,“卫府的人原来不脱衣服就可以睡觉?”
卫嫣被齐昭觐说得有些面色发青,在齐昭觐的跟前,她何曾睡过一次安生觉的。
不过也架不住齐昭觐这般说她,好似她懒不堪言……卫嫣有些气恼,顺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衣,只着寝衣躺在了齐昭觐身侧道,“是殿下醒得太快了。”
齐昭觐撑起身来看着卫嫣,“狡辩倒是挺快。”
这语气仿若是说一个耍赖的孩子般,卫嫣自十岁之后,长辈都未曾这般说过她了……她看着齐昭觐,却也知道说不过他,索性抬手环上了齐昭觐的脖颈,勾唇一笑道,“哪儿能?殿下可需要解蛊?”
女子明眸皓齿,春纱帐内腰细身软。
齐昭觐探身而上,床畔挂着的铃铛声动,搅乱了一池春水。
这一夜东宫寝殿的动静到了大半夜才歇停,卫嫣身上痕迹满满,她有些无力地趴在床上,满心都是悔意,早知道,让齐昭觐说上几句又何妨,这会儿倒是自讨苦吃了。
不过食髓知味的男人似乎心情不错,冷声道,“帮孤办件事,事成之后,十日之后如你所愿。”
如她所愿?
难道是她爹可以出来了么?
卫嫣知道齐昭觐还是有信用在了,有些疲倦的声音道,“殿下请说。”
齐昭觐低头在卫嫣的耳旁说了几句话,卫嫣有些诧异,但又在情理之中,但想到那若是真做成了……
她还是有些忐忑地问齐昭觐,“殿下可记得之前说的……若是臣女不幸失败了。”
齐昭觐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遍,“孤替你收尸厚葬。”
……
但卫嫣也并未把这话往心里去,现在蛊虫还在她身上,不管怎般,这条命终究还是会在的。至于那些得罪的人,她往后远离了京城,应当不会有人再追究才是。
正在她思索之时,齐昭觐在一旁道,“明日沈家的人也在,别露出破绽。”
沈家?沈家的人与她何干?
卫嫣回过神来轻笑了一声,那双桃花眸里格外的明亮,“殿下说笑,臣女真真切切心里只有殿下一人。”
虽然这是假话,但卫嫣相信,说多了便不会再想沈家和谢家的事情了!
齐昭觐突然听见这话,面上有一瞬的诧异,但随即冷道,“说得好似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