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就是狩猎那个魔女,你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药剂吗?”
“没有!”
听着那干脆利落的回绝,牧子安呵呵一笑。
“很好,那么计划就是用你当诱饵了。”
他老神在在的交叉双臂,抱在胸前,“相信一个魔女教派的女巫,一定不会跟和她们作对的白女巫关系好的吧?”
伊莎双手将背包奉上,“一些不堪大用之物,请您随意使用。”
“嗯,态度可嘉。”
于是牧子安就和伊莎翻找起那满满一包裹的药剂,看起来不大的小包,实际上瓶瓶罐罐密密麻麻,而且令牧子安想不到的是,似乎每瓶都是不一样的效果。
“这一瓶是什么?”
“口鼻无法呼吸药。”
“毒药?”
伊莎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解释说:“不是,这个是学游泳时用的,或者进入某些有毒气的地方,最近不是瘟疫很流行嘛,我想这个方子应该用得到。”
牧子安听得云里雾里,两根手指捻起那装绿色液体的玻璃瓶,晃了晃,“口鼻无法呼吸的话,靠哪里呼吸啊?”
牧子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绷着脸把这个药剂放到一旁。
他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多么好笑,都绝对不会笑。
“噗嗤。”
牧子安的憋笑声让伊莎涨红了脸。
除非忍不住。
*
“就只有这些了吗?那么,计划开始。”
牧子安轻轻的在她的肩膀拍了一下,在伊莎莫名其妙的眼神里解释道,“我刚刚,已经把你身体的一小部分变成炸弹了。”
无视伊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牧子安继续说道,“准确的说是心脏周边那一小块的血肉,她不会影响你的任何活动,只会在我有意愿的时候,嘭的一声爆炸。”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我⋯⋯”
牧子安忽然一甩手臂,隐者铮的一声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将它安在握柄上,递给了伊莎。
在伊莎惊恐的目光中,她的手掌不受控制的拿起匕首,一点一点的,向自己的喉咙扎去。
在隐者已经抵到她雪白的脖颈时,牧子安才打了一个响指,让这种控制解除。
哐啷!
隐者跌在地上,伊莎惊魂未定的瘫坐着,头上是那个恶魔的低语。
“明白了吗,没有我的允许,不要想着背叛我。”
恐吓伊莎是必要的程序,虽然是在当黑脸,但至少现阶段,牧子安还不能在巴黎失去伊莎这个“锚”。
他对巴黎一无所知,对局势的变化迟钝且木讷。
这方面,东躲西藏,始终在掩饰女巫身份的伊莎,肯定要比她强的多。
麻烦的是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牧子安也看得出这个熊孩子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几乎无时无刻不想占便宜,而且一点也不安分。
如果牧子安向她寻求合作,百分之百会搞出岔子来。
所以,这才是最优选,随意压榨,还不用给什么东西,虽然良心是有那么一些痛,不过应该是错觉吧?
牧子安在街头等了半刻钟,就看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俱乐部门前,他从左门走上,绅士从右门下车,抖了抖自己的衣领,冷哼一声走入俱乐部。
进去之后,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和优雅且极具格调的家具令牧子安眼花缭乱,他极力目不斜视,装成早已看淡的景象。
那种刘姥姥进大庄园的丑态可不能展现出来。
轻轻的给侍者一个拒绝服务的手势,牧子安挑选了一些食物,在魔女的不远处吃完后,擦擦嘴唇,装成去洗手间的模样和一个侍者擦身而过。
回来时,他已经变成了侍者,静静的站在房间的阴影中,就像影子一般注视着魔女。
说起影子,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将军跑到哪里去了?
牧子安毛骨悚然,觉得脚底一阵恶寒直窜脑海,最近它的存在感越来越稀薄的,有时候甚至无法确定在或不在,轻易就被遗忘了。
“不行,怎么能这么对伙伴呢?”牧子安反思自己,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总觉得现在的将军,跟以前的有些区别。
来不及细想,他打起精神,因为魔女动了,她穿着高领的毛衣,就这个时代的品味来说未免过于时尚,复杂的发型配上头纱,手上是雪白镂空的长手套,一双浑圆的大腿曲线优美。
望着魔女离开的身影,牧子安悄无声息的消失。
伊莎靠在马车上,打了一大大的哈欠,车上的两个乘客,和打扮体面的男爵都眼神呆滞,像是傀儡一样。
牧子安出来后,拽着伊莎离开,一路追踪魔女的痕迹。
最后,在塞纳河畔南边的一处建筑里停了下来。
“那是⋯⋯”牧子安注视着那栋红屋顶的别墅,太阳穴在刺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抵挡着他的窥视。
“大范围的暗示和警告⋯⋯该死,我的神秘学可是不及格的啊!伊莎!”
“啊?!”
“能看出那栋房子的问题吗?”
伊斯塔莎•梅迪一脸茫然。
废柴啊!
牧子安一拍脸颊,他望着别墅,不清楚里面危险的情况下,他也不敢直接硬闯。
“不过,要是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一个炼金术师、魔法师加召唤师,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牧子安自忖自己能力有限,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还是能做到的。
“伊莎小姐,要麻烦你在这里监视了。”
*
短暂的时间,牧子安去僻静的小巷转了一圈,将抓来的第一个恶人用血肉魔法伪装成衣衫不整的大美人,居然简单的就遇到了三次绑架。
将这些人改造成血肉炸弹,操纵着来到塞纳河畔旁,距离红屋顶别墅不远的地方,他的手时不时的就在地上一按,没一会,四只脚的鸭子、五只眼睛的猫咪、十三条尾巴的老鼠就开始乱窜。
虽然都是奇怪的家伙,但神秘召唤真的突出了“神秘”二字,让牧子安腹诽不已。
“嗯,就这样吧。”
随意的在路边拦下一位蓝色制服的邮递员,在对方奇怪的眼神里花钱买下了他的服装,牧子安也不懂此时巴黎的物价,索性就给了一小块金子,这东西全球共通。
把衣服给他的血肉炸弹之一套上,让这个傀儡压低帽檐,尽量将体表特征掩饰起来,看的来就很可以的样子,拿着快递就去敲别墅的门。
咚咚咚!
“有您的包裹——”
没人回应,牧子安毫不气馁,让傀儡继续敲。
刺耳的门铃一遍遍响起,甚至连邻居都打开门窗抗议,牧子安急忙道歉,巴黎的天空,已经有些阴沉了。
可他就是赖着不走,神秘召唤的时间到了就进行一次,各种奇怪的动物潜伏在草丛里和角落中,将红房子围的水泄不通。
终于,别墅的房间拉开了一扇门。
这个时候,牧子安应该说些什么呢?
有您的包裹?还是极其可疑的找一些蹩脚的理由?不!血肉傀儡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扑了上去,他眼冒绿光,穿着粗气!
“我一直······喜欢着你,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
魔女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平静最后恢复了从容的愉悦,她的手指一勾,房门无风自动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