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1日,秋。
卡塞尔学院梧桐遮掩的一隅,金色的叶落盖在椭圆穹顶之上,像是一层毯子,叶的脉络和枯荣就是上面的印花与线脚,阳光从漏出的针眼里照入穹顶之中,落在了那黑白棋局上。
棋桌前林年抬手想要挪动棋盘上自己的‘兵’,但手伸到一半就缩了回来。因为他发现棋桌对面的曼蒂在冷笑,笑容极其阴险狡诈好若偷了鸡的狐狸,让人不寒而栗。
林年又把手放到了‘象’上,曼蒂的表情又忽然戏谑了起来,似乎对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表示嗤之以鼻。
林年沉默地收回了手放在了下巴上用力摩挲着,似乎是在盘包浆,但再怎么盘都揉不出几根胡茬子来,可能是最近的生长激素都拿去长个子了,短短半年内就冲到了一米八,从而导致了没有多余的激素去生长胡子。
曼蒂盯着踌躇的林年带着一脸微妙的笑容说,“我有时候真想你连输我二三十把的样子都是装的,等到我毕业要离开学校那一天的时候忽然又叫我说,师姐我们再下一把,只不过这把干脆就增加一些可观的赌注吧...”
“赌脱衣棋局吗?”林年微眯眼睛盯着错综复杂的棋盘,黑棋和白棋相杀的局面简直像是龙蛟在怒海中翻腾,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得落得满盘皆输的局面。
他走棋通常算之后的十步局面,已经算是看得很长远的了,但对面这女孩却是算了整个后半场,还针对他的不同应变推出了好几个后半场的局势。这导致他现在往往走一步就要想到二十步,乃至三十步,对于脑力运算符合极大,这是对大局观的掌控力,在这方面上刹那、时间零再厉害也帮不了他。
“输一把脱一件衣服?也不是不可以。”曼蒂哼哼着,视线如狼似虎地盯着林年,露出了中年女人看见小奶狗的色眯眯表情,“师姐我馋你身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下赢我再说。”林年把手放在了皇后上。
他眼下想解决困境,就只有放弃固守,打快攻,强迫曼蒂放弃攻势转攻为守,这样才能把节奏重新带回来。而皇后是国际象棋里几乎最强的棋子,很多时候都可以依靠她撕出重围打破僵局,这也算是林年准备孤注一掷了。
“哼嗯...”曼蒂抬眼也微眯着眼睛,在林年走出一步之后,也随意车动了自己的一枚棋子,看似随意的一步却又把林年逼入了隐晦的死局中,让他再度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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