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夜。
张小雷坐在茶汤馆阳台上,看着街道行人走过。
一柳燕在他座位对面,此时她为张小雷斟上一杯酒,问道:“公子有什么点子?”
“这次找来的人,大多无勇也无谋,若是与李风舞撞上,胜算不大。”
“奴家也是这么想……”一柳燕叹息道,“只恨奴家身边能人不多。”
张小雷轻声道:“李风舞建设码头,定然是要顺流而下,这样运货才快,而且也不会是运送木头。他初始银两不多,造不出大船来,若是运送木头,做不出成绩。”
一柳燕问道:“那他会运送什么?”
张小雷摇头道:“我也不知,若是知道他运的是什么,就能查出他是送货去哪儿。”
一柳燕沉思道:“奴家会派人去打听,只是不知道能否打听到。李风舞为人卑鄙,总能藏得很深。”
张小雷附和道:“确实卑鄙。”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一柳燕认真道,“想必李风舞已经知道奴家在此,以他的性子,只怕会不屑一顾。他极为狂傲自大,这是他的缺点。”
“嗯,我们可以利用他的自大。仔细想想,我当初帮了他不少,而他夸赞我的次数寥寥无几,大多时候都在夸奖自己。”
一柳燕惊讶道:“他还夸赞过公子?”
张小雷犹豫道:“我也不知那究竟算不算夸赞。”
“公子说说,奴家很有兴致。”
“那时我们在街上遇到一位与我同龄的少年……”张小雷回忆道,“当时是在吃早点,我趴在桌上写字,那名少年在旁边地上趴着斗蛐蛐。”
一柳燕恍然大悟:“于是他夸赞公子上进,是么?”
张小雷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他当时踢了那少年一脚,用特别得意的口吻与那少年说,瞧瞧你旁边这位,怎么人家年纪轻轻就瘸了,你却不能?”
一柳燕听得沉默片刻,最后轻声道:“公子与奴家认识的李风舞,似乎不是同一人。”
“怎么?”
“他从不在奴家面前这样。”
“那他在姑娘面前是怎样?”
一柳燕回忆道:“伪君子,永远是表面上的风度翩翩,奴家当年好心把他当哥哥,谁知道他满脑龌蹉,竟想娶奴家。”
张小雷问道:“哦?你怎么看李风舞?”
一柳燕道:“愚昧不自知,却极度狂妄。当年他若不是狂妄,又怎么敢上奴家家里提亲?若不是他提亲,奴家与他又怎会沦落到这地步?”
张小雷又问道:“第一家究竟是为何,觉得李家配不上你们?”
“这怎么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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