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婷听的眉头紧皱,对卢小鱼的问题选择性回答,也不知道他问这些做甚?
眼下江到下游,江面开阔起来,天又下起了雨,与之前的斜风细雨相比,现在的雨猛烈了一些,卢小鱼问到无话可问,转念一想又问到了陈家庄满门被杀之事,说道:“姑娘该是知道灭杀陈家庄满门之人?”谢雨婷道:“当年就说过,一定要屠了他们满门!”
卢小鱼闻言一愣,他不明其中缘由,连忙问道:“天音教可与这陈家庄有何怨仇?”谢雨婷道:“没错,天大的仇怨,非得灭他一门不可。”卢小鱼心中一寒,心中生出一个猜测,说道:“莫非,这陈家庄满门,都是……都是……”谢雨婷道:“都是我杀的!”卢小鱼闻言耳朵嗡的一响,实在想不到眼前这娇媚可人的姑娘竟是个杀人眨眼的凶手,过了一会说道:“那景台寺的几个和尚呢?”
“也是我杀的…我本不想要了他们性命,但他们竟然用暗器伤我,便饶不了他们?”
“和尚用暗器伤了她?”卢小鱼稍稍有些怀疑,毕竟自己和那几个和尚争执一番也没见对方用暗器伤他,又怎么会用暗器伤谢雨婷,再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没有理由也断不会下杀手。
卢小鱼道:“那为何要陷害我?让那些和尚误以为我屠杀了陈家庄满门?”
谢雨婷“咯咯”笑起,说道:“都是我临时起意,安排的。”
卢小鱼气往上冲,隔江大声道:“你为何要陷害我?”
谢雨婷笑而不语。
“我与你无怨无仇,何以如此?”
谢雨婷衣袖一挥,躲进了船舱之中,想是不想再搭理卢小鱼,可卢小鱼当下有气,又哪能让她跑了,见那扁舟离岸七八丈远,无法纵跃上船,狂怒之下,伸掌向岸上一株柳树猛击,折断两根粗枝,将其中一根向着江面扔去,卢小鱼纵身一跃,右脚在粗枝上轻点,顿时跃过了三四丈,而后再将另一根树枝扔下,卢小鱼脚步紧跟其后,如蜻蜓点水一般,整个人又往前飞起三四丈,跃上了舟头。
只见船舱之前黑色帘子垂落,看不清里面情形,卢小鱼本想举步跨进,但又停下脚步,心想人家一个女孩子,自己这样擅闯有失礼仪,正踌躇间,忽听里间的谢雨婷,说道:“外面雨大,公子进来吧…”
卢小鱼整了整衣冠,掀开帘子,走进船舱,见眼前景象,登时不由得一怔,只见舱中坐着一个少年书生,方巾白衫,折扇轻摇,神态甚是潇洒,原来这谢雨婷在这顷刻间换了一身男装,一瞥之下,竟与卢小鱼的形貌有些相似。
“怪不得,怪不得…”卢小鱼口中嘀咕着。他终于明白那济风和尚为什么咬定是自己杀了陈家庄满门。谢雨婷这样一改装,卢小鱼心中许多疑问都一一解开。昨夜黑暗之际,瞧不清面貌,只看形态,是谁都会将两人混而为一。
谢雨婷伸出折扇指着对面的座位道:“卢公子请坐。”提起茶几上的细瓷茶壶斟了一杯茶送到卢小鱼面前说道:“寒雨客来茶当酒,我这无酒,怕是有减公子清兴。”她这么一杯茶斯斯文文的斟上,卢小鱼心中愤怒发作不起来,却道了声:“谢谢…”卢小鱼讶异着心想:“难道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吗?”
卢小鱼身上被雨水浸湿,入的船舱后暗自运气,暖气从丹田上升,全身发热,不一会衣上的水渍都尽皆烘干,不过那些蒸汽残留在船舱内,有些云里雾里之感。
谢雨婷道:“真想不到卢公子内力这般深厚…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卢五侠。”
卢小鱼心想这谢雨婷心思好生细腻,我这上船来本是火气冲冲,被她先是敬茶,后是称赞,火气都消了去了,如何替道业那和尚报仇?卢小鱼只好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天音教又是个什么门派?”
谢雨婷听了他这句话,望向了窗外,眉间隐隐罩上了一丝愁意,卢小鱼见她似有重忧,也不便苦苦相逼,心道:“她爱说就说,不爱说就不说。”卢小鱼心中还有更苦恼的事情,他先前答应了道业大和尚要替他们报仇雪恨,可竟没想到杀了陈家庄满门和道业和尚几人的凶手就是谢雨婷,他结婚生子任务的关键就在这谢雨婷身上,他此刻若是报仇,将谢雨婷杀死,那么他结婚生子的任务怕是无法完成,但要是不报仇,心中又有一股气闷在胸口,此时两难选择,让卢小鱼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天啊,为何要这样对我?”卢小鱼叹了口气道。
忽然发现卢小鱼似乎比自己更愁,谢雨婷道:“公子怎么了?”
卢小鱼摆了摆手道:“你说说你和陈家庄到底有什么仇怨吧?”
谢雨婷顿时脸黑了下来,听到陈家庄几个字,她就神色大变,要不是恨之入骨,也不会有这样的变化,只听她道:“十年前我谢家一门的血案,都是这陈家所致…”说到这里谢雨婷转眼看向卢小鱼说道:“公子可有听过屠龙宝刀吗?”卢小鱼知道有屠龙刀,他的副线任务就是打探屠龙刀的线索,听她这么一说,卢小鱼顿时来了精神,点了点头。
谢雨婷继续说道:“武林至尊,屠龙宝刀,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敢争锋?这是武林间的传言,说是谁得了屠龙刀就能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可一把刀真的能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号令天下?”
卢小鱼点着头道:“可能夸大了…”
“夸没夸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谢家当年获得了屠龙宝刀,没能号令天下,但却被天下人杀灭。”
“有句话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谢家本来掩藏的极好,却被那陈薇贼人告了密去,以致我谢家满门被杀,我索幸得脱,才免遭于难。”
卢小鱼道:“这陈薇是如何知道你谢家得获屠龙宝刀的?”
谢雨婷冷哼了声,说:“他原是爹的结拜兄弟,爹以为他是可信之人,便告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