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春朝还欲追击,看到田老鬼扔出的东西,头皮一阵发麻,你爷爷的,田老鬼扔出的东西好生眼熟,该不会是唐门第一暗器,暴雨梨花针吧,这玩意象征着唐门,哦不对,应该说是整个武林暗器的最高造诣,莫说自己是人境,天境在没有防备之下都可能送命,人毕竟不是神仙,血肉之躯被这种利器击伤,不是闹着玩的。
暴雨梨花针的强,有三个原因,第一这玩意虽然小巧,可是它在极短时间可以向四面八方,无差别射出数千针,靠的越近中奖几率越大,几乎是伤敌伤己,因此田老鬼才跑的飞快,他也怕死。
其次这数千针可不是普通的针,它都是由无尽黑暗之地流落出的奇石打造。这可是奇石啊,拳头大小的一块能让铸剑山庄那批人争得头破血流,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想出来打造成了针。
更可恨的是,也不知道哪个圣境这么无聊,给这些针都加持了元气。这样一来暴雨梨花针破掉圣境的护体之气更加轻而易举,寻常的东西根本加持不了元气,或者无法长久保存,这奇石却可以,因此这暴雨梨花针对于圣境来说都是梦靥。
刚被谷夏雷传音,激起无限勇气的春朝长老,此时什么狗屁高手风范也没了,心里把田老鬼骂的狗血淋头,你的底气原来是这个,我问候你全家先人板板。
强行调取全身大部分元气,层层防护住重要器官,其他部分都顾不得了,一边倒退之时,一边将全部心神都放在那小小的物体之上,避开一针是一针吧,谷春朝自怨自艾道。
真是浪费啊,用来对付自己,这东西历史上也没出现过几次吧,那我就算死了,是不是也青史留名了?
刹那间,暴雨梨花针爆发了,银针一闪而逝,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爆射,由于距离太近,大约有百针不到朝着谷春朝方向。谷春朝没有完全坐以待毙,手上内力灌注于袖口,以之为盾,拍打飞过来的银针。一根树枝突兀的出现在谷春朝身前,化为圆周,击飞了数十根银针。
谷春朝感动的要哭,木头夏雷真是好啊,这下可算是救了自己,不然不死也要重伤,凭借着树枝打落的部分银针,和自己用袖口阻挡的,倒是有九成银针都没有穿过阻碍。
但这剩下一成也够自己喝一壶了,一眨眼谷春朝就变成了血人,十几个洞口滋滋冒血,谷春朝欲用内气,排斥掉银针上所带元气,避免对身体的破坏,一时半会没有余力封住血脉,只能任由鲜血直流。好在针细,洞口也小,自己的血还够冒一会。
谷春朝这下子火气算是全起来了,这不是赌斗,这是真要老子的命啊,卑鄙无耻的东西,十年前偷袭,十年后改成明目张胆的耍流氓了,你暴雨梨花针都用出来了,这是有多恨我。
没想到邪亦云确是“恶人先告状”,“谷夏雷前辈,你插手田前辈和春朝前辈的私斗,不合规矩吧。”
谷春朝感觉肺都要炸了,“这话你也说的出口,田老鬼连暴雨梨花针都拿了出来,这难道合规矩?”
邪亦云毫不在意,“赌斗可没说不许使用兵器。”
谷春朝一愣,破口大骂,一点风度形象也没有了,“兵你大爷,暴雨梨花针也算兵器?”
邪亦云毫不客气,据理力争,“为何不算?”
谷春朝杀气腾腾,“那也行,赌斗算你们赢,但你们的性命就都留下来吧。”
见谷春朝倔脾气要上来,邪亦云有点底气不足,真要是拼命爆发混战,这里能活几个就很难说了,至少自己死定了,这可不是赌斗的初衷。
好在谷冬梅开口了,“算平局吧,亦云小友你看如何?”
邪亦云如释重负,其实这一场自己本来就没打算赢,还是本着用暴雨梨花针尽可能击伤了谷春朝的打算,尽管没有让谷春朝完全失去战力,但好歹也是伤了,最重要的是田长老没事,还能再战。他本来也没指望暴雨梨花针真能要了谁的命,毕竟其他太上长老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谷春朝去死,现在的局面已经算是达到预期了。
邪亦云表面不动声色,“就依冬梅长老。”
谷春朝还想抵抗一下,夏雷长老的传音又到了,“退回来疗伤,保持战力,以防一万。”
谷春朝不再多说,依言退了。
“第二场我来。”谷夏雷终于对众人说了第一句话,他的眼神盯向一个带着鬼行面具的人,作为顶级剑客,他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敏锐观察力和直觉,他知道这个鬼行面具的就是十年前的神秘者,他配得上自己出剑了。
鬼行面具并不理他,邪亦云忙解释道,“夏雷长老稍安勿躁,与你对战的另有其人。”夏雷听到这话像是失去了兴趣,甚至闭上了双眼。
邪亦云感觉到了谷夏雷的失望,轻笑道,“夏雷长老放心,你的对手你会很惊喜的。”谷夏雷双眼重新张开,两道如剑一样的光芒绽放,邪亦云忍不住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鬼行面具之人低不可闻的说道,“不仅地境无疑,而且剑道已经快到人剑合一的圆满了,我不是他的对手。”这话不知道说给谁听,也没人回答他,几个戴面具之人都对刚刚那眼神感到一丝震撼。
邪亦云强压内心的惧意,“夏雷前辈少等,你的对手很快就到。”
话音未落,一个瘦小的人从林间迈步而出,他手上拖着一把古朴的剑,剑尖在地上拖拽出长长的印记,配合着深邃的秋意,有股说不出的落寞。此人长相普通,面容古井无波,谷夏雷第一个看到他,坚毅的眼神中露出些许回忆和一丝惋惜,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谷冬梅第二个看到,她的笑容不再从容,而有了无奈和不舍,更像是苦笑。谷春朝最后看到,忍不住喊了一声,“谷肖海,你来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