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青等人回到金陵已是初冬,往西汀走的时候是一路渐凉,而回金陵时是一路渐暖。等他们回到金陵已是初冬,这两天金陵一直在下雨,街上行人极少,怀青刚进金陵城恍惚间还以为是走到了其他的地方。
车前仁前些天便已经给竹沥送了信,怀青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翘首等待的竹铃芝。
顺利回家后,大家身上的疲惫便一扫而空,纷纷拉着好久未见的师兄弟聊这次出门时的见闻。就连当初被山匪绑架的狼狈现在也变成了一次神奇的经历,毫不费力,神色轻松的说出了口。早知道之前在路上时大家还默契的缄口不语,把这次经历看作是一场难以启齿的事,而现在面对朝夕相处的兄弟们,大家也都将这放下了,不再避讳。
“青儿你和我来。”怀青正坐在人堆里听大家聊天,时不时加入,说些其他人没讲出来的细节,气氛十分热闹。结果突然听到竹沥叫她,一时心中有些忐忑,这一次她算是挑战失败了,按照之前的约定她是不能再出去外面历练了,竹叔是不是要说这件事?
“竹叔,你真的同意我去外面历练了?”怀青不可思议的问道。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竹叔这次叫她过来不是为了敲打她,让她以后安分待在金陵的,而是同意了她以后可以出去历练。
“你们去西汀以后我也想了很多,你和铃芝虽然是女孩子,但是本领一点也不比你这些师兄弟差,而且我也听小车说过了,这次西汀之行还好有你在,不然大家可就折在一群山匪的手上了。”
“以后你和铃芝可以出去多练练,做你们想要做的事,去你们想要去的地方。只一点,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你们两都是冲动的性子,要好好打磨一下,切不可任意妄为。记下了吗?”
“记下了竹叔,我一定会好好注意,并努力改正的。”怀青此时十分高兴,双眼亮晶晶的向竹沥保证着。
“好啦,我也没其他事了,你和师兄弟们多日未见,还是快去和他们聊天吧。对了还有你的小徒范宁,这段时间也十分想念你,只是他昨日由元连陪着去了墨汜,料理些家事,等明天才能回来,你也不要太过挂心。”
“好的,竹叔我知道了。”
竹沥和怀青一起出来,怀青去找竹铃芝分享刚刚的好消息,而竹沥则是找车前仁叙旧。
“铃芝!”怀青一下扑到了竹铃芝的背上,将刚刚竹沥找她谈的话告诉了竹铃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竹铃芝听到后也转过身来,开心的抱着怀青,旁边一众师兄弟们也纷纷向两人道贺。
怀青回到家已有五日,离开西汀也已经有一月余,这些天怀青经常听到外面的人在讨论西汀的事。
西汀最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桓柘将三转山的土匪窝捣毁以后一直按兵不动,直到怀青等人离开后,又过了十日,他才将三转山的土匪头子在菜市场处决。据说当时去了很多人看,其中也不乏土匪假扮的老百姓。当天晚上,桓柘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剿灭了两个规模较大的土匪窝。
西汀的土匪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本来三转山的土匪被剿已经给他们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再加上这两个土匪窝的覆灭,更是让这些土匪们坐立难安。
最后让土匪们难以入睡的是隔天桓柘就派精兵强将在白天直接剿灭了一个土匪窝,从土匪得到消息到被剿灭用了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其他的土匪被桓柘的强悍吓得两股战战,纷纷商量着要跑路呢,就在这时桓柘的招安书来了土匪们也没在故作矜持,一股脑的签了字,被招安了。
在这之后桓柘便组织这些人,同时也动员了西汀的老百姓一起兴修水利。
虽然天气没有好转,但是这一措施让干旱有所缓解。土匪中很多人都是被干旱逼得上了山,现在土地旱情缓解,自然是在家中安安心心的料理起了田地,也没啥为非作歹的心思了,更何况这桓柘带领的部队还那么勇猛,凶残。
怀青最近听说的消息才是西汀人民真正的希望,西汀终于下雨了。怀青听完也松了口气,久旱逢甘霖,这样西汀的百姓便不用发愁了。
怀青回来后的这几日甚少出门,平日里也就是教一教小范宁功课,或者抱着一本医书研究。
但是令怀青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日竟然见到了云澹。
云澹坐在客厅,双手轻轻压在双膝,腰背挺直,发丝略显凌乱,绑头发的发带看起来也有点松了,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云澹?你怎么过来了?”怀青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客厅中有一人,大概瞥了一眼,没想到竟然是云澹。是不是桓杝出什么事了?想到这里怀青不由得心中一紧。
“怀青,好久不见。”云澹微微放松了身体和怀青打招呼。
“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桓杝身体有什么不适吗?”怀青担忧的问道。
“托大家的福,我家将军身体康健,这次过来是因为我们夫人的事。”
“夫人?桓杝已经娶亲了?”听到夫人两个字怀青呼吸一滞,心脏碰碰直跳,说话的声音微不可查的带了一点颤抖。
“不是,不是,夫人指的是我们将军的母亲,我们将军还未娶妻。”
听到这话怀青的呼吸也恢复了正常,声音也不免带了点关切的问道:“夫人是怎么了?还让你大老远的跑一趟怀馆?”
“唉,夫人自上月偶然感染了风寒以后,便一直不好,甚至有恶化的迹象。京中的名医都找遍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治,都说这病拖不过三月。夫人病体沉疴,不便移动。实在是没有办法,将军才让我来怀馆一趟,请竹大夫上京中帮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