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元年的三月,大明朝辽东都司与天明汗努尔哈赤所建后金国是各有得失,难分胜负。
最初沈阳失陷的消息报至京城,朝廷上下顿时哗然,而后辽阳被围的警讯没隔几日又到,再次引起满城慌乱,京师当即戒严。这几乎成了下意识的动作,已经没人关心是第几次如此举动。总之是辽东一败,京师便有一番整治,以至那些无法参阅邸报的大户们只要见到戒严,以及满城都是坐轿奔向内城的官员,便知必是辽东再失一城。
不仅仅是戒严,还有已经习惯了的内市也迁移至北安门外,并有榜文宣称,开市日期不变,只是要等平虏之后,再迁回原址。同时,在京城编制保甲,严查奸细,而不出数日,便有数名奸细被斩首示众。一时间真可谓草木惊风,风声鹤唳之态。
而朝堂之上,集议辽东方略的群臣又各有一番展现。那些大僚们均是缄口逊避,问及便称要另选辽东经略人选。而最激烈的,莫过于那些言官、御史,这些人是有言论特权的,说错了话全然不担心会被处罚,且本就靠嘴皮子、笔杆子吃饭,此时当然肆意抨击、驳斥,甚至卷起袖子举拳相向以及吐口水之类的举止,也在堂堂大明朝廷上演,根本不顾及朝庙之容。
当然,起复熊廷弼一事,也是被议论过的,这又引起以熊廷弼为中心的两面不同派别的争论。当初弹劾熊廷弼的官员如今都不敢再出声,原来攻击的,便是熊廷弼稳坐辽阳不动,由此换上了一去辽东便要收复抚顺的袁应泰。这下可好,抚顺还没等定下出兵日期,这沈阳倒是落到了努尔哈赤的手里,且辽阳也危在旦夕。若是按这些大臣们心理想的,可没人认为辽阳还能存得半日。
这样一来,当初弹劾熊廷弼的,到成了被弹劾的目标。单这一事,便足足议论了一个时辰,直到皇上怒气渐生,才稍有收敛。当然,如今辽阳还在袁应泰手里,熊廷弼的起复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袁应泰的大捷报到京城,场面顿时逆转。倒不是说袁应泰如何力挽狂澜,大多数的言辞,均指向赫图阿拉被焚一事,什么天意、征兆等等,尽是些言之无物的废话。正如袁应泰所说,对于苏翎,以及辽阳的守、弃,天启皇帝与大臣们还是谈论了许久。不知那种细节到底如何,总之一切结果,都顺从了袁应泰的提议,倒是辽阳的处置,没有明确指明,而仅仅是“随机应变”四字。
但这四字也便够了,至少袁应泰已经得到事后可以解释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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