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她有病，张府有秘密

“张安安，你又在耍些什么手段！”

　　汪霏愣怔了好长时间，才直起身子双手叉腰，“跟我玩什么失忆呢？不就让你说个害我的原因有这么难吗，瞎编都不会编，你也太敷衍了吧你。”

　　她说着竟然给气笑了。

　　瘫坐在原地的张安安双手捂住脑袋，不停晃动，“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那一身的大小姐气质已经荡然无存，鬓间几缕头发丝从松动的发簪中掉落，垂在两侧，脸色惨白。

　　潇竹见状也懵了，用来捂住那丫鬟的手一个不留神被咬住，痛得潇竹急忙松手。

　　丫鬟连滚带爬到汪霏的履靴前，磕头喊道：“苏奉仪！奴婢代小姐向您赔罪，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将我卖到青楼里出气也罢，只求您网开一面，别再为难我们家小姐了！”

　　为难？她有为难她们吗？从开始到现在这两人可是一根头发丝都没少一根，不就乱了点发型。

　　虽然这丫鬟的说辞令汪霏很不悦，但她没心思去与她置气，蹲下身子钳过张安安的下巴，逼张安安看着自己。

　　她发现张安安目光浑浊，双眼只见没有任何焦距，无神且无目标得睁着眼睛。仅仅对视了几秒钟，张安安就硬是扭过自己的下巴，不敢继续与之对视。

　　这种状态就像是一位精神受了打击的病人。

　　......

　　汪霏安抚好张安安后，让那丫鬟带着她回去休息了，走之前的张安安步伐还有些不稳，只是心智倒是恢复了些，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潇竹凑过来，低声说道：“霏霏，你觉得她这幅样子到底是不是装的？还是真失忆了？”

　　“你看她这样子，哪里还像是装的。就算是张安安的演技再高，那眼神里的憔悴可掩盖不了。”汪霏摇摇头，“八成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有病。”

　　潇竹十分配合得点了点头，“有道理。不过要是生病的话，是哪种类型的？精神方面的？”

　　这个问题汪霏也难以知晓，毕竟坊间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传闻。她不确信得开口：“难道是......人格分裂？”

　　等等，那身边的小丫鬟的态度让她有些不解，尤其是刚刚跪下求她的那一套说辞。

　　“连自己的性命和清誉也不顾，也要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的头上。潇竹，这张府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潇竹向来机灵得很，刚才这些事情已经让她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她扬起自信的微笑，分析道：“秘密~自然是有，而且就出在这个张安安身上。如果张安安有问题的话，那么张大人也就肯定有问题，毕竟张府的主子是他。”

　　汪霏推了推鼻梁上莫须有的眼镜框，耳畔仿佛响起名侦探柯南破案时的经典背景音乐，眼神犀利得盯着前方，继续推理道：“没错，现在看来，张安安的的确确有问题。虽然平日里，她的举止都符合贵族千金该有的风范，但是这表面风光的现象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本质问题。”

　　潇竹：“她眼神涣散不顾姿态。”

　　汪霏：“她痛哭流涕以泪洗面。”

　　合：“这些都是她无奈的表现！”

　　潇竹：“她端正身姿当着受人爱戴的大小姐。”

　　汪霏：“她灵智受损布置了关于邪恶的一切。”

　　合：“哟，这美丽的家伙还有两幅面孔呢~”

　　汪霏：“百姓和官员对张小姐的一切毫不知情。”

　　潇竹：“张大人的打点维护起了重要保护作用。”

　　两人在桌前你一言我一语，从表面到内里深层剖析问题所在。最后，两人在桌前面对面，将这件事总结出来：

　　要么，是张安安的病状太过离奇或难以开口。要么，就是张大人心中有鬼隐藏了某个重大秘密。

　　“可是......”潇竹坐在椅子上，“我们说了这么多有用吗？跟剧情任务有一分钱关系？”

　　汪霏也反应过来了，无精打采得瘫倒在地上：“对哦，我们来了一场如此酣畅淋漓的迪士尼剧场式公主对话，也没弄清楚她干嘛非得推我下水。”

　　“哎~”

　　空气中传来两声轻叹，在茶香中如尽散去。吵闹声不再，谈话声不再，只有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懒散与颓靡。

　　===

　　蹲在院门口的男人手正双手捧着书，摇头晃脑一副陶醉的模样。见到汪霏回来，兴奋得跑过来对着她说道：“我学会一点了。”

　　汪霏跟着他一同走进院子里，问他学会哪些了。睿里回答：“你教我的那些奇怪的字体和读法呀。”

　　与他一同待在封闭的环境中还是不太方便。踏进屋内的一只脚重新拿了出来，往知秋院外面走去，一边询问他：“这才半天功夫，你就学会了？”

　　她教给他的可是二十四世纪的幼儿园阶段学习应该学习的知识，拼音字母表！鉴于这可爱的睿里知识关于“r”的翘舌音不会，她就从声母教起，将23个声母写下来，一个一个告知读音。

　　睿里将那卷写满字的本子放下，仰着头，声情并茂得朗读着：“B——P——M——F——......”

　　汪霏听着他说一个声母，就点点头，在小孩子心中，这个动作就是认可和鼓励，是尊重和看好自己的行为。睿里虽然是个糙汉子，但初次接触学习这种新鲜事物的他还是像个小朋友一样，透过黝黑的皮肤竟然能看出微微红晕。

　　他一边背着这些字母，一边跟着汪霏走路，走到了池塘边上。汪霏坐在池塘边的石凳子上，头趴着栏杆。

　　睿里跟在后面坐下，“zh——ch——sh。”

　　汪霏转股身来，目光带着些许期待。她都有些嫉妒古代人了，没有任何仪器来辅助记忆的他们，每日泡在各种典藏经卷和兵法书籍中，自小便受各式文化的熏陶，养成了独特的天然记忆。

　　她小时候硬是记了好久才记住的声母韵母，睿里就靠着这一会的功夫便记得这么牢。

　　要说汪霏的上好记忆力形成，还是在她念初中的时候，被汪广逼着依靠助记仪器练就成的。当时她这老爹还万分激动，说没有几个人能这么有效得运用好这台仪器。

　　话说当前，睿里将zhchsh的音发好，一定也能发好“r”的。

　　“下一个是？”汪霏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开口问道。

　　“丽。”

　　“......”汪霏那抵着栏杆的胳膊肘没控制住滑落，惊得汪霏坐正身体，眼神锁定在睿里的身上。

　　果然，这种事情还是得慢慢来啊，一个声母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