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夫人慈爱
紫竹院内，夏之遥与夏之钰正在等着给老夫人请安，一同等候的还有三位姨娘，站在廊下的两侧，守着规矩，夏之遥也不好过去同林氏说话，不过隔着远远地却看到了林氏眼下的一片乌青，看来昨晚是没怎么睡了。
“呦，看来今儿我起的晚了，林姨娘与三妹才来京都不久，恐是累得很，应该多休息的，怎么也起的这么早，倒是显得我们堕懒了。”
“大姐安！”
夏之遥听着夏之韵的话，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大姐似乎不太聪明，全新的鹅黄褂子却搭着青绿色的襦裙，再看那满头的珠翠首饰，恨不得告诉满世界她最尊贵，话也说的好没营养，难不成进门的第二日还能拖懒不请安不成。
夏之遥对于这个大姐的评价倒是一般，不过，倒也没有拒人之外的道理，以礼相待就是了。
“林姨娘，我怎么看着你的气色不大好呢，是不是对京都的天气不适应，也是，京都的天气干，比不得金陵滋润，难免觉得不舒服，若是我，也是断断不愿离开金陵的呢。”
“多谢大小姐关心，我只是换了地方，睡得不安稳，过两日变好了，既是夏家的人，自然是待在夏家的。”林氏中规中矩的行了个礼。
“呦，大姐还真是热心呀，只不过，大姐又没去过金陵，怎么知道金陵的天气滋润呢？”
夏暮淳突然从门外进来，怼了夏之韵几句，夏之韵吓了一跳，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讪讪的笑了一下，正此时，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莲香推门请众人进去。
“老夫人已经梳洗好了，各位便请进来吧。”
进了门才看见，嫡母文氏与柳氏早已经屋子里了，看样子是来伺候老夫人梳洗的，于是便各自见礼落座。
老夫人坐在上首，虽然满头白发，但是眼神清明，精神状态极好，嘴角也是一直带着笑容，很是慈祥，众人皆是等着老夫人说话。
“之遥走近了我看看……恩，果真生的好样貌，气质也好，可见林氏教得好，以后你母亲出去赴宴时，你也多跟着出去走动走动，与这京都的官家姑娘多多联络，自然是多有助益的。”
“是，孙女谨记祖母教诲。”
随后老夫人又向夏之韵问道：“你的婚期也不远了，嫁衣可准备妥帖了？”
“祖母，我成日里待在府里，除了绣嫁衣就是学这个那个的，没劲透了，祖母心疼我，就让我休息一下吧。”
“你这丫头，成日就知道装傻偷懒，哪有定了亲事的姑娘家不在家绣嫁衣，反倒成日乱玩的道理，我听闻你父亲说吴尚书的公子已经得了引荐，想必不日也会进场为官，你若是嫁了过去，成了官家娘子，若还是你这个性子哪还行。”
“哎呀，母亲你看呀，祖母就知道打趣我。”夏之韵一脸娇羞的对着老夫人撒娇，旁人也就罢了，倒是看得夏暮淳满眼不自在。
“哈哈哈，这丫头竟然还知道害羞了，之韵的亲事已是定了，只能到日子，日后你们俩再出席各府宴会时就带上暮淳与之遥吧，之钰还小，再留几年，倒是她们俩明年便及笄了，也该提前寻个好人家了。”
文氏与柳氏皆是笑着应了，不过显然，文氏更加殷勤些。
“老夫人，大少爷与二少爷前来请安，正在门外候着。”
“那快让他们进来。”
片刻后，凌儿与另一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另一男子便是夏子桦了，这倒是有点超出了夏之遥的想象，这位哥哥看上去毫无生气，整个人有些精神不佳的样子，眼睛布满了血丝，一眼便知平日必是作息紊乱之人。
“给祖母请安！”
“快起来吧，凌儿初到府上，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只管来告诉祖母，桦儿怎的这么没精神，还带着酒气，你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整日饮酒取乐，也不思书本，如今凌儿来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也该学点好做个样子才是。柳氏怎么也不提点着。”
柳氏见了夏子桦这个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又见老夫人数落，也不敢顶嘴，只能应着。
“老夫人莫动气，是我疏忽了桦儿的教导，回去后必定好生教他。”
老夫人不满的看了柳氏一眼，又转过头去数落文氏。
“你是嫡母，自然有教导子女的职责，怎的你就不会规劝了？”
“母亲，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桦儿从小便是柳妹妹教着的，哪里轮得到我说的份儿，咱们夏府从前便只有这一位少爷，我哪里是不想管，可我每次说说，老爷都责怪我多嘴呢！”
“你呀，糊涂！他成日在官场里，哪里管得到家里的事情，略有疏忽也是正当，难不成他说你两句你便真的放手不管了？轲儿也是的，分不清个黑白，罢了，等他回来了，我自会说他的，你们都先去吧。”
“是！”
说这话便都按照顺序退了出来，夏之遥眼见着柳氏抓着夏子桦匆匆离去，凌儿匆忙给林氏请个安便被文氏叮嘱着回了前院，林氏关心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只能看着儿子的背影了。随后，众人便各自散开了。
“姨娘，去我院里坐坐吧！”夏之遥递了个眼色给林氏。
“好。”
于是夏之遥就拉着林氏来了杏云斋，林氏瞧着这杏云斋环境极好，又知道芸香的稳妥，倒是放心许多。
“您昨儿没睡好？”夏之遥支走了人，给林氏倒了一杯茶一边问道。
“还好，只是睡得不太安稳，总是惦记着你跟凌儿。好在你这不错，我也放心些。”
“您不用担心，昨儿我让人送吃的给凌儿，听闻太太派人送了许多东西给凌儿，照顾的很是细心。”
林氏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凌儿不会差，怎么说他都是夏府的少爷，可是你与凌儿自小就没有离开过我，你如今这么大了，自己可以好好地照顾自己，可是凌儿还小呀，我刚瞧着，凌儿看见我都要哭了，偏我连句话都没来得及问，他就被太太嘱咐去前院了。”
“我就不明白，我们在外祖家过得多好，到这之后，百般的不舒服，不过，您且放心，我会照顾凌儿的，您就先照顾好自己，剩下的看情况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