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式茶餐厅。
一杯橙汁,两杯清茶。
“兄弟,昨天的事跟你研究之后,我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提高政绩不光要整治这些社团,还要从整个片区的城市环境开始整治……”简顶池端起茶轻抿了一口,这个想法是他灵机一动想到的,现在向吴优说出来有点炫耀的意思。
吴优眉头一挑,突然想起之前他们下车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奇怪了,主要是那些街道太干净了。
这个干净指的并不是卫生干净,而是过道上都没什么人,这和昨天的拥挤狭窄有很大区别。
“你这想法很好。”吴优口头上赞赏了一下,满足他的虚荣心。
吴优在心中冷笑一声,断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别看他现在表面风光,要是真被那些小贩们知道是他干的这些缺德事,指不定哪天就有人冲出来给他来上几刀。
“社团的事,有什么进展么?”吴优更关心这个问题,至于简顶池以后会不会被人拖进小巷子,那真和他没任何关系。
“兄弟,我今天和你要研究的正是这事,警署我舅舅那边搞定了。”简顶池沉吟了一下,然后尴尬的说道:“但我找不到他们两个社团的老大。”
既然都搞定了警署,直接让他那个舅舅找个反黑组组长出面,社团还不得乖乖过来喝茶?
吴优想的是简单,不说反黑组组长会不会听简顶池的吩咐,就算真会听了简顶池吩咐,可那些桀骜不驯的社团大佬们也未必会搭理简顶池。
现在的香江是越来越乱,很多人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想看看香江归化之后的格局,谁还会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干跑出来找社团的麻烦?
当然,混社团的人可是最喜欢这种混乱的场面,现在正是他们浑水摸鱼的时候,不趁现在大发一笔更待何时?
“你个……”吴优刚想骂出口,骂到一半就忍住了,换了一个温柔一点的语气:“大哥,你随便找个古惑仔问下不就知道了,要知道现在香江什么都不多,就古惑仔最多。”
吴优眼睛在这家茶餐厅随便瞟了瞟,餐厅很多座位都被纹身男占据,带着一股江湖味道在那大嗓门说话,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主。
脑袋中那种莫名的自信又冒了出来,吴优把手慢慢探入口袋,摸到那把熟悉的蝴蝶刀,他居然有那种错觉,觉得凭自己一个人能打过这几个古惑仔。
冷静了下来,吴优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赶紧抛置于脑后,他很清楚自己只能欺负一些中学生,顶多再能欺负一些细胳膊细腿的小混混。
那些五大三粗的壮汉,一个板凳就能把他给砸飞。
“兄弟你这想法和我不谋而合啊,我早就想着做了,这不之前没找到哪有古惑仔么?”简顶池笑着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茶。
他转身看了看周围的顾客,此时餐厅中有不少闲人在那指手画脚叫嚷,光看上去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瘦瘦弱弱跟那些人根本没法比,简顶池随即把目光看向桌上其他两人。
吴优,白皙干净的脸庞带着些许稚嫩,看起来就像一个文质彬彬的学生,要不是身上那件带着骂人字眼的T恤出卖了他,简顶池都会以为他是个好学生。
那个谁,一头黄色的头发,咖啡色的皮肤倒是带有几分洋鬼子模样,同样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但这件T恤是一抹白,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个谁,额,黑子……”简顶池脑中根本没记住黄毛的全名,他只记得吴优好像叫他黑子:“嗯,黑子,你去给我把那桌叫的最凶的几个人喊过来。”
简顶池可没想过自己过去,万一被人打了怎么办?
李约翰靠在座椅上,突然被简顶池点名愣了一下,随即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吴优。
虽说简顶池有湾仔区议员的身份,但跟他还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老大是吴优,吴优要是不使唤他过去,他肯定不会过去的。
“黑子,那你过去随便喊几个人过来吧。记住,要礼貌一点。”吴优叮嘱李约翰礼貌一点,他现在没有和那些人叫板的能力,还是低调一点为好。
听到吴优的吩咐李约翰才起身,缓身走向那几个光膀子大汉。
要说此时李约翰心里怕不怕?
李约翰当然是怕了,他现在小腿都在打颤,脸上扭曲出一副凶恶的表情。
这件小事要是办不好,他以后还怎么跟吴优混?
想到这里,李约翰心里坚定了一点,步伐也稳健了一点,带走兴奋走向那些壮汉。
“大哥,那些人过来该怎么说想好没有?”吴优怕简顶池连言语都没组织好,到时候那群人过来那就真的难堪了。
“当然是让他们把能说上话的人喊过来,我哪有时间跟他们这群喽啰浪费口舌。”简顶池喝了一口清茶,胸有成竹的模样表现得十分淡定。
啪~
“小子,你他娘的是找死么,怎么跟我们老大说话的?”
吴优和简顶池两人目光随着声音看了过去,只看到一个光膀子壮汉站了起来,用绝对碾压的气势压制着李约翰。
李约翰捂着脸不敢直视大汉,低着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简顶池脖子缩了缩,这一巴掌虽然没有打在他脸上,但他也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痛,赶紧转过头当做不认识李约翰,手中捧着的茶杯止不住抖动,杯中的茶水洒了一桌。
简顶池和李约翰两人怯弱的模样尽落吴优眼底,青春的热血在他脑中迸发,他很想摸出蝴蝶刀过去耍上几刀。
为了这两个人,吴优觉得他还真没必要做这些傻事,他把茶壶拿了过来,给自己的空杯也满上一杯清茶。
“我到要看看,是哪个扑街仔要我们过去的。兄弟们,咱们过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大佬口气这么大!”
稀稀拉拉的座椅声响起,吴优没有回头看也知道这一下应该站起来十多个人,不过他还是淡定的喝着茶,一旁的简顶池颤抖着手端着空杯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