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子寝宫,姬延立即叫了姬方和姬清过来。
“两件事情。第一,密查刺客来历,姬方去做;第二,刺杀之事不可泄露,让知情者全都闭紧嘴巴,否则杀无赦!这件事情姬清去做。”
“诺!”两人应下匆匆而去。
几个时辰后,姬方回报:“根据手下打听,这三个刺客应该是今日一早进的洛阳城,入城之时给城卫出示了赵国符节,又于午时出了城。其他情况无人知晓。”
姬延沉声问道:“她们入城干什么?”
“查不到。”
“去过什么地方?”
“也查不到。”
姬延不由怒气勃发,拍案高喝到:“三个异族女子进城,该得多么显眼,却什么都不知道,你的中情局干什么吃的?”
姬方冷汗直流,赶紧跪下道:“启禀我王,中情局刚刚成立,人手本来就少,又派了大部分人到外边去,现在城内只有五六个人,哪里顾得过来啊!”
姬延想到姬方说的确是实情,是自己太过心急了,满腔怒意也就缓缓消散了:“好吧,查不到就查不到,你不用再管这件事情了,先想办法招点人手进来,还有训鸽之事也得上心。去吧!”
“诺!”姬方暗自松了一口气,快步去了。
又是缺人啊!姬延心下郁闷不已,可又没办法快速解决,只能摇摇头,将这件事情暂时放下。侥幸的是姬清射下了一名刺客,等到她醒了,审一审自然就能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光阴似箭,转眼间,姬延来到这个世界已是一月。这段时间,他几乎都将自己关在了天子寝宫里,就算必须要出去,也是大群亲卫随伺左右,不给敌人任何刺杀的机会。虽然略显憋闷,倒也真正做到了平安无事。跟着禁军跑了一个月的圈,他的身体已经明显强壮起来,最突出的表现是,经过沐浴时侍女们的吹拉弹唱后,还能到某个嫔妃处折腾一个晚上而不疲累,这让姬延很是兴奋,觉得自己渐渐有了点在这个大争之世同其他豪雄君主一较长短的本钱。
这天,刚刚吃过朝食,姬方来报:“启禀我王,刚刚接到消息,秦国新任国君已于数日前即位。”
“喔?是嬴谡还是嬴壮?”
“嬴稷。国内有魏冉等权臣支持,国外有赵国带兵施压,嬴壮的支持者们最终败下阵来。”
姬延摇头叹道:“历史的发展毕竟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到来而改变!”
姬方愕然以对。
“没有别的事情?”
“另一件事情,由于嬴稷太过年幼,芈八子自立为宣太后,暂代秦王掌控秦国朝政;嬴荡谥号秦武王。”
“宣太后果然当政了!“姬延点头道:”不过这可不是暂时的,得好几十年呢!”
姬方再次楞了一下,不过他对天子总是脱线的话语已经习惯,继续道:“宣太后党政后,第二天便宣布:孟奔作为亲卫陪同秦武王进洛阳,不仅未尽保护之责,还巧言令色劝其举鼎,致使秦武王英年早薨,罪大恶极,着即诛其九族。不出两日,孟奔在咸阳的亲族便被尽数诛杀,一人未留。”
听到这个消息,姬延兴奋的说道:“本王早就等着这一日了。好!好!好!”
姬方这次彻底呆住了,天子脱线的也太离谱了吧!
姬方走后,姬延自言自语道:“孟奔啊孟奔,出了这样的事情,就不信你还不为我所用。”便打算再去医监和这个莽汉好好谈谈。
这时夏荀便到了,带着满脸的兴奋。
“启禀我王,洛水边的房屋已经建好,共十二排,每排百套,房屋总计一千二。”
“是吗?”姬延显得比他更要兴奋,孟奔的事情便暂时押后了:“走走走,带本王过去看看。”
“诺!只是有一个问题,援军们早就吵嚷着要走了,今日一早,姬彻将军便命他们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午时一到就开拔。”
“想走?”姬延嘴角拉出一丝冷笑:既然来了,哪能那么容易就放你们走呢?“你先回去,让姬彻先等等,既然帮了咱们那么大的忙,本王按礼是要犒赏他们的。”
“诺!”夏荀匆匆去了。
“叫老太师,大将军,卫严几人过来。”姬延吩咐姬东道。
卫严最先到达。
“未知我王何事召见末将?”
“禁军训练已经一月,效果究竟如何啊?”
“启禀我王,没有实战的检验,末将实不敢妄言效果,不过禁军们身体已经明显变得强壮,身手也变得更加矫健,另外,对于军纪的遵守,命令的服从已经渐渐形成习惯,如今不说如臂使指,至少达到了令行禁止。”
“那就好。咱们的禁军战马够用吗?“
“末将将趣马监能用的战马全部要过来了,堪堪千余,能装备一千禁军。”
“嗯!两个旅帅的位置,何以只选出了一个旅帅,另一个却一直空着呢?”
“只有兰蓬符合末将的要求,故只提了他一人做旅帅。至于另一旅,末将自己带着感觉也还不错。”
“好吧,咱们的军队,一定要遵守宁缺毋滥的原则,既然没有合适人选,那就暂时由你带着吧!”姬延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编制还是要尽早健全起来,你这样亲自带着一旅,如何腾出手来干其他该干的事情呢?你要多想想如何更好更快的增加兵力,如何更有效的激励大家训练和战斗,如何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敌军,如何让军队制度更加严密合理......作为一军之长,要将眼界放得更高一些,不能将自己完全绑在了旅长的位置上。”
“诺!”卫严虚心受教,眼珠一转道:“末将倒是已经看上了一个人,只是需要我王的同意才能将其要过来。”
“喔?谁呀?”
“李遂,大将军之孙,目前的中情局旅帅。”
“你也看上他了?”姬延更是好奇,想不出这个小李遂怎么那么受欢迎:“看上他什么呢?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吗?”
“我王可不要小看了这个小孩子。”卫严笑道:“这一个月以来,他每日抽出一个时辰对禁军进行战阵训练,让禁军在阵法方面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最初,禁军们都看不上他,觉得他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水平,所以常常对他的要求阳奉阴违。李遂发觉之后,便从中选出了较为听话的一百人组成一卒,只训练这一卒而不管其他人。”
“十日之后,他便让受训的这一卒人挑战未受训的人,其他人当然不会认怂,便有一个卒长带着手下一卒人应战。没想到,只是经过两次冲锋,未受训的一组人便被冲的七零八落,完全没有了招架之力,灰溜溜的败退下来。接下来,他更是口出狂言,要以一卒挑战两卒,气的其他人咬牙切齿。便又有两个卒长站了出来,誓要灭掉他的嚣张气焰。让人始料不及的是,不到一刻钟,这两卒人又败了。”
“至此,大家终于知道了这个三三阵法的厉害,对李遂也是心服口服。从那以后,禁军中所有人对他无不言听计从,俯首帖耳,比对我这个郎将更加尊重。”
“他个人武艺本就高强,又颇为机智,并且懂得驭人之道。这样的人,末将能不喜欢吗?之所以迟迟没有定下另一个旅帅,其实就是为他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