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噩梦
“明晞，你把手搭在霁霖肩膀上，嗯，对对对……这个表情好，下一张！来，你们两个面对面先，然后姿势这样……”
季诺此刻正对着拍摄设备，指挥着明晞和霁霖，为“不系舟”的代言照片做着前期的拍摄工作。
“明晞，你看着霁霖，眼神要再含情脉脉一点！”
“含情脉脉……”明晞的眼神落到霁霖的脸上，思考片刻，“哦，我试试。”
“咔嚓——”
“怎么样？”
“不行，再来！”
“咔嚓——”
“不行不行，陆明晞你知不知道啥叫含情脉脉啊？”
“知道啊！”
“那你含情脉脉地看着霁霖啊！”
明晞又盯着霁霖。
霁霖：“……明晞，我觉得你这不是含情脉脉，是在想要把我炸了还是炒了。”
明晞“哈哈”一笑：“水煮就好了，天热容易上火。”
萌佳在一旁无奈地对季诺道：“我希做那种高冷范儿表情很可以，还有上一张笑的表情也很自然，但估计这含情脉脉对她来说超纲了。”
季诺：“陆明晞，所以你会含情脉脉吗？”
明晞试了几次，感到这大概真是个超纲题：“好吧，我不知道怎么做。”
季诺也难住了，不知道怎么引导她。
“我希，你要不试试把雨林的脸想象成你最喜欢的食物？”萌佳提醒道。
季诺一拍手：“对对，柠檬，柠檬，你把霁霖看成柠檬！”
“我又不是把柠檬当饭吃，”明晞嘀咕着，重新调整状态，“当成柠檬汁差不多。”
霁霖：“……”
“咔嚓——”
“怎么样？”萌佳凑到机器前。
“emmmm……明晞你是不是笑得太开心了点？这表情就很不含情脉脉啊！”
“……”
萌佳再次出谋划策：“我希，你有没有曾经很喜欢某个男生的经历？”
“没有。”
“……或者，女生呢？”
“也没有。”
“我希，你有没有爱豆？”
“没有。”
“那你有没有某个很喜欢的二次元人物？”
“没有。”
“……”
萌佳没招了。
“算了，这一趴先跳过，”季诺选择放弃，“先拍别的。”
“再等等，我又有一个主意了。”萌佳说道。
“我希，你和霁霖维持这个姿势，玩个游戏。”
“什么？”
“季诺，你说。”
“报数吧，报的时候遇到3和3的倍数就喊一声……嗯，喊‘不系舟’吧！霁霖，你先开始。”
霁霖和明晞也就维持着姿势开始报数。
“1！”
“2！”
“不系舟。”霁霖说道。
“4！”
“5！”
“不系舟！”明晞眨眨眼。
“我希，你把头仰一点点……对，霁霖，你右手放松，放在我希的腰上……好。”
报数还在继续。
刚开始两个人也就是随便玩玩，没想到玩着玩着都认真了起来，越报越快。
“20！”
“不系舟！”
“22！”
“23！”
“不系舟！”
“25！”
“26！”
“27……啊，不系舟。”
明晞看着霁霖在打光下泛着清波的眼眸，笑起来：“你输啦！”
“是啊，你赢了。”
“咔嚓——”
这一刻被定格下来。明晞笑得眉眼弯弯，掩藏不住的笑意被嘴角的小弧度给出卖。她正扬唇对着霁霖说着什么，而霁霖也正看着她，眼底眉梢都是妥协和纵容的温柔。
“你觉得怎么样？”季诺小声问萌佳。
“挺自然的，互动也很和谐。”萌佳答道。
“问题是明晞的眼神也没很含情脉脉啊。”
“雨林的眼神含情脉脉就够了……至于我希的含情脉脉，大家可以脑补的。”
季诺又瞧着这张照片：“也是。”
季诺又招呼两人：“快去换衣服了，下一套下一套。”
“哎，这套男装不错嘛，好看的！”明晞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咦，等等，这套男装，和霁霖原先穿来的那套好像。”
“是吗？”季诺看了看霁霖换下来的他本来的衣服，“诶，霁霖，你什么时候改穿这种Oversize慵懒风了？”
“之前。”霁霖随口应了一句，接过明晞递过来的衣服，吐槽道，“还有几套啊？我怎么觉得我们不像代言，像是模特……”
季诺嘿嘿一笑：“顺便嘛，顺便。”
“……”
明晞和霁霖此刻都有种被坑的感觉。
……
午后，霁霖从书房走出来，路过明晞的房间，见她的门开着一些缝，随意一瞟，却见她躺在床上睡着了，把空调被压在身下。
卧室的空调开得挺足的，霁霖不禁担心她这样睡久了会着凉。
霁霖轻叩了门，但明晞大概是睡得沉了，没有任何反应。
他轻声叹口气，放缓了呼吸，慢慢地走到明晞的床前。
睡相也不老实。
她侧躺着，双手屈在身前，上半身倒是规矩，但腿部的姿势就未免太大喇喇了点，睡裙也不知不觉被撩到了大腿处，修长而洁白的双腿就这么毫无防备地伸展着。
霁霖准备被她当做架着腿工具的被子抽出来的时候，隐约听见了她嘟囔着什么。
“明……”
“什么？”
当霁霖将耳朵凑近她的脸庞，却没听她再讲梦话了。
“明……”
被子一点点地抽出，霁霖听到她又嘤咛了一句。
抽出被子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醒了明晞——虽然他觉得明晞大概是没有起床气的，但也不舍惊扰了她的睡眠。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抽，等到彻底抽出来的时候，虽然卧室开着空调，但霁霖背后竟然有了一层薄汗。
霁霖抱着被子正欲盖在明晞身上的时候，他看见明晞突变的表情，一惊。
只见她双眼紧闭，但眼珠却小幅度转动着，睫毛微微颤抖，脸上忽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血……明……”
明晞含糊不清地再次冒出了几个不成句的字，还未说完，又重重地喘息起来，活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她双腿也蜷了起来，身子微微弓起……
霁霖心里不忍，伸手轻摇她的肩膀。
“明晞？”
霁霖尽量用最温柔的语调去唤醒她。
“明晞，醒醒。”
在她的耳边连续说了三五遍，明晞终于悠悠转醒。
平日里清澈的眼眸，此刻虚虚地看着空气中的某一点，明晞似是还没从梦境中回转过来。
半晌，才有了焦距，她看着霁霖，愣愣地道：“……霁……霖？”
“嗯。”霁霖应了一声，问，“做噩梦了？”
明晞的思绪好像又陷入了先前的梦中：“……嗯。”
霁霖也没有打扰她的思绪，只是将空调被往她身上盖好，才低声解释道：“我从你房间门口路过，看到你这样睡着，怕你受凉，所以……”
“哦，谢谢。”
明晞机械的应了一句。
霁霖帮她掖了被角，不语。
沉默了一阵。
明晞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这下，原本那个鲜活欢快的、活泼灵动的陆明晞才脱离梦境，回到现实世界。
“嗯？霁霖，你到二楼来干嘛？”
“没什么，刚去书房玩了一会儿电脑。”
“奇境吗？”明晞坐起身子来。
“许多愉音速。”
“咦？你一个人玩儿？”
“嗯。”霁霖诚实答道，“玩了两把《繁花落尽》。”
“怎么样？”
“……还可以吧。”
“好呀，晚上一起玩？”
“不玩奇境了？七夕活动呢。”
“哎呀，对喔，差点忘了……可不能功亏一篑啊，”明晞说道，“哎，虽说没打算结婚，但是活动还是要做的嘛，毕竟这次活动送的发簪属性还挺好的啊，不过就是得连着十几天每天不落做任务，也挺麻烦的……”
瞧着明晞叽叽喳喳地说着游戏，好似完全恢复过来了，霁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