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若不是你用了灼玉的脸，我早就一脚踹死你了。
小姑娘在看到梁灼玉之后，冰冷的面色才有所缓和。
小姑娘看到了苏清婉，诧异的样子让苏清婉差点儿就想冲出去给她解释。
好在不用苏清婉解释什么，梁灼玉就开口介绍道：“霓裳，这位是九爷的人。”
霓裳？
这个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吗？
苏清婉觉得耳熟，后来想起来，殷九起先是曾怀疑过，霓裳和梁灼玉的尸骸之事有所关联。霓裳竟是这么个小孩子。
霓裳对苏清婉的兴趣不大，她拿出一瓶丹药丢给梁灼玉，冷声道：“按时吃药。我忙，你若是死了，我可没功夫给你收尸。”
霓裳来得快也去得快。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甚至不等梁灼玉的回答，扭头就走。高傲的像只波斯猫，仿佛在用实际行动表示，她是真的很忙。
“那是我的小师妹，适才失礼之处，我代她道歉。”梁灼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苏清婉拱手轻声道，“还望小姐不要见怪。”
苏清婉并未在意，她回了一礼，笑道：“不妨事。霓裳姑娘对灼玉公子很是关心。”
梁灼玉很是欣赏苏清婉宠辱不惊的性子，他微微勾唇，道：“九爷倒真是好福气。”
苏清婉还没想明白梁灼玉这话的意思，殷九就已经带着她回到了现实世界。
彼时季景云正斜倚在一颗柳树旁边，见他们回来，连忙发问：“九爷，有结果吗？”
殷九一看这罪魁祸首就来气，眼神冷得像刀子，他没好气地回道：“无功而返。”
季景云一哆嗦，转头向苏清婉求助，他最近也没干什么事，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怎么这尊爷今天还发这么大的火气。
苏清婉不是很懂为什么季景云总觉得她有左右殷九的本事，可殷九摆明了不想多说，只得她开口，据实同季景云解释。
殷九不想听，于是兴致缺缺地回了房间。
季景云听完后抱头哭丧着脸哀嚎：“啊，完了完了，我要是再告诉九爷，鬼君的口信儿，我八成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说罢季景云一把握住苏清婉的手，满眼期冀地道：“好清婉，你帮我带个口信儿呗。”
九爷再怎么样都不会朝着一个人类撒气。
苏清婉：“……”
苏清婉到底没能拒绝季景云的纠缠。
苏清婉去找殷九的时候，殷九已经换上了宽大的黑苏锦睡袍，正坐在软榻上翻看着一本九州皇城最近流行起来的新乐谱。
明亮的烛火之下，殷九俊朗的脸上神情淡然，随着他缓慢翻动乐谱的动作，很容易给人一种天下之间岁月静好的错觉。
苏清婉能清楚感受到，殷九身上，那经历过漫长的光阴，沉淀下来的优雅从容。
苏清婉不敢多看，生怕被这位大妖独特的气质吸引，沦陷进去，她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轻声说道：“九爷，季大哥让我转告您，他亲自去寻了鬼君，请鬼君查证过。从鬼君的生死簿上看，梁非三年前已病逝。”
殷九放下乐谱托腮：“算他还有点儿用处。”
苏清婉将自己温好的酒递给殷九，然后立侍在一旁，一言不发地伺候着。
梁非已死，那么现在的梁非，又是谁？
殷九瞥见苏清婉眼中的疑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说话：“已死之人到现在还能活着蹦哒，无外乎两种可能。”
转了转银边琉璃酒杯，殷九笑看着苏清婉继续道：“第一，有人借尸还魂。第二，有人暗中作祟。你觉得这事儿会是哪一种？”
苏清婉不假思索：“第二种。”
殷九挑起眉：“为何？”
苏清婉道：“九爷见多识广，倘若借尸还魂，我不认为对方能瞒过九爷的眼睛。”
“说得对。”殷九似很高兴，他拢袖执起酒杯轻嗅酒香，“这世上有一种阵法，名唤复魂阵，是阵魔百里夜所创的，能借助已死之人的遗物，复刻一个人的灵魂的阵法。”
苏清婉轻声问道：“复刻灵魂？”
“当然。不过假的真不了，复魂阵也不能实现完美的复刻。”殷九眯着眼，“可越是和已死之人关联密切的东西，复刻出来的灵魂，就越是贴近本尊。尸骸为上佳之选。”
苏清婉听到这里已经明了殷九的推测。
“而且使用这种阵法，需要大量的天地灵气。”殷九说这话的时候，眸色一片暗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苏清婉不明所以，神情略显担忧。
殷九抬眸见此，忽然轻笑着拍拍苏清婉的肩：“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有趣多了，小姑娘，你还年轻，该多尝试一些事。”
苏清婉发现她根本琢磨不透这个大妖的心思，前一刻还一脸深沉，后一瞬就笑得一派洒脱。从未对别人产生过什么兴趣的苏清婉，不由得对殷九生出好奇之意。
殷九尚且不知道自己勾起了面前的小姑娘的兴趣，他喝干了杯中酒，忽然催动妖力，指尖流溢出一个个形状各异的乐符。
乐符脱离殷九的掌控。
苏清婉亲眼见到乐符化作拇指大小的小人，有男有女，容貌生得皆是白嫩可爱，落地之后，他们异口同声：“九爷好。”
殷九挥了挥衣袖：“去，给爷好好监视梁非，若是他有什么异动，速速来报。”
苏清婉眨巴着眼睛看着小人们你推我挤的跑出了房门：“九爷，刚才那是……”
殷九很乐意给苏清婉解答各种疑惑。
他对她的教导不单是在天眼方面。
苏清婉以后少不得和妖怪打交道，为了日后着想，殷九觉得他有必要扩展小姑娘的视野：“他们是乐灵，是我的眷属妖。”
“他们没什么攻击力，倒是通风报信的好手。”殷九说完补了一句，“你不用害怕。”
苏清婉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自己在殷九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印象，再怎么说，她也不会害怕这些拇指大小的小妖怪。
她是怕麻烦，但胆量还可以。
苏清婉道：“所有的大妖都会有眷属吗？”
“只有我有。”殷九懒洋洋地倚在窗边，坐等着苏清婉把酒杯递过来，“因为我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