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傀儡

老王在太平间干了几十多年活，什么样的死人没有见过。

　　在火灾中身亡的人，尸体被烧成木炭一样的他见过；水中溺死，在水里泡了好几天，身体高度腐烂的他也见过。

　　他甚至见过被重型卡车反复碾压不成人形的尸体，那时候他都没有害怕过，可当他看见老肖那张布满了冰霜的脸时，却被吓得往后连退后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老肖的死状并不恐怖，相反，不仅面容安详，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死状与前几天死去的护士和医生一模一样。

　　老王与老肖一起工作了十多年，对老肖再熟悉不过，知道老肖不可能无缘无故会躺进冰柜里自杀。

　　与最近医院发生的事情结合起来一想，老肖为什么会死在太平间里，原因似乎不难猜到。

　　惊魂未定的老王赶紧爬了起来，跑出太平间后立即给上司打电话，哆嗦着把事情告诉了上司。

　　几分钟后，院长和楚宁等人全都来到了太平间，老肖所在的冰柜也被拉了出来，大家脸色凝重围着冰柜站着。

　　“这是怎么回事？”院长郭贺脸色难看地看着老王。

　　他为了这件事都快愁死了，每天还都担惊受怕，只要听见手机一响，心脏就扑通扑通地猛跳，血压都高出一大截。

　　本来以为上面把郝秀丽和楚宁等人派下来，很快就能解决了问题，结果等了两天，不仅问题没有解决，每天还都在继续死人。

　　再这样下去，先不说他能不能保住院长这个职位，他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老王脸色苍白，解释说道：“昨天晚上大概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老肖说要去睡两个小时，让我先值班，结果我等到三点多都还不见他回来，我去找过他，也给他打过电话，但一直都联系不上。后来我去眯了一会，天亮的时候来太平间干活，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躺进冰柜里。”

　　他哪里想得到老肖说去睡觉，是跑来太平间睡的，且一睡就彻底睡过去了。

　　郭贺挥了挥手，对老王说道：“你先跟警察回去做笔录吧，太平间的事情先不用你管了。”

　　出了人命，虽然未必与老王有关，但他和老肖一起值夜班，也是最后见到老肖的人，所以做笔录配合调查的流程是不可避免的。

　　警察和法医在太平间做调查，郭贺和楚宁等人离开了现场，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里。

　　“两位有什么办法吗？再这样下去医院就得关门了。”郭贺显得很烦躁焦虑。

　　郝秀丽望向楚宁，就目前而言，异监会秋城分部是没有办法了，唯一能办法解决此事的人只有楚宁一个。